阮嬷嬷却拦住了她，笑眯眯地道：“大小姐，太太和老爷正在商量事情。奴婢先带您去旁边坐一下吧。”
凌晴点头，就随着阮嬷嬷往一旁走去。刚走了两步，上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瓷器落在地上碎掉的样子。凌晴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哪一头发作了，面上却是一副惊慌的样子，连忙唤了一声：“阮嬷嬷。”
阮嬷嬷只得住了步子，叫过了绿沁带凌晴去旁边，自己走向了正房的门口。她刚走到紧闭的门处，那门嚯的一下打开了。她一抬头，连忙请安道：“奴婢给老爷请安……哎哟！”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人注意的。凌晴回过了头，老爷一脚踹在了阮嬷嬷的胸口上，胸膛一起一伏，满脸都是愤怒：“滚开！”
阮嬷嬷差点被没踢了个后滚翻，却强挣扎着跪在一边儿，不敢抬头。
老爷立刻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你污了多少银子，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外家去。你……”他话未说完，就瞄到了凌晴的身影，眼里的怒气更盛，“凌晴！”
凌晴看到老爷这样，明白自己的布局至少有一部分是起了作用的。银子？她摸不清是哪边，不敢乱说话，只得走过去跪下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啪的一声，老爷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手指把她耳旁的扁平簪给打掉了，还带下了几丝头发。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不顾廉耻在别人的家里和男人勾搭不说，现在还上赶着贴着要人家给你作媒。你平日里学的礼仪风范都哪里去了？简直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
又挨了一巴掌。上次就挨过一巴掌了，凌晴闭上眼，只觉得头晕耳鸣。她的眼泪直接就痛地飙了出来，一手捂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院子里的丫鬟全部都不敢作声了，静悄悄的。
老爷一看众人那样子，更觉得他们心里有鬼，气找不到地方发，看到凌晴满面泪痕的样子，心里终是舍不得，只得又踢了阮嬷嬷几脚，直把阮嬷嬷痛地满地滚着讨饶。
太太苍白着一张脸跌撞着跑出来拦在阮嬷嬷的面前，眼泪滚了下来：“老爷，阮嬷嬷是妾身的乳娘，年纪大了，经不起啊！这些事绝对不是妾身去搬弄的是非啊！”
“没说过。没说过！那你告诉我，上次你为什么罚凌晴和凌萧身边的人！”老爷的眼睛都气红了，额上青筋暴起。这两日朝上他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徇私枉法，帮着亲戚瞒人命官司，还说他家风不正。他四处走动，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结果一回家，就从萍衣和钟姨娘处听到这些事，叫了人来问，果然这家里都被弄地乌烟瘴气了，更觉没面子。这所有的事都积聚到了一起，彻底地爆发了！
太太一句话也没分辩，眼泪珠子似的滚了下来。她看着老爷，眼圈儿红红的，却用余光瞄到了凌晴跪着的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