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风徐徐，拂窗而入，夹杂着淡淡的夜来花香。
程乐乐将窗子开尽，她喜欢这花香，回身却见凌贵人坐在前厅，眼巴巴地盯着院门口。今夜，皇上会到凤贵人的院里去，虽不能相见，就这么远远地望他一眼，她也是愿意的。
程乐乐看出了她的心思，心底萌生了几丝同情。
爱上一个不能属于自己的男人，她，着实可怜，不止是她，后宫里还有着多少女人，不也夜夜死守空闰？
“凌贵人想见皇上了吧？”程乐乐笑道。
凌贵人睨了她一眼，重新将视线调回院门口。
“想见的话，我可以帮你。”程乐乐略一迟疑道。
凌贵人两眼放光，盯着她大喜道：“真的？”
程乐乐点头，将古琴搬到窗前，拉着凌贵人一起坐下。差了红玉到院门口守着，不一会，红玉便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说是皇上正往这边来。
程乐乐调了几个音，弹起了那首让无数女人听了都流泪的《枉凝眉》，刚学古琴不久，她练的第一首曲便是这个。
弹琴的技术平平，但她的嗓音还是不错的，这首歌的悲情被她唱得淋漓尽致。
古人无非都唱些《凤求凰》《长相忆》之类的曲子，听多了不免厌烦。程乐乐自是能理解，所以挑了皇帝不可能听过的歌唱。
最好还能表达凌贵人内心的词，而这首《枉凝眉》，正好吻合她的要求。
悠扬凄美的歌声划破夜空，越过宫墙，飘在皇帝的耳内。他微一愣，道：“歌声从何处来？”
玉公公听了一会，道：“回皇上，由栖凤院凌贵人处传来。”
皇帝‘嗯’了一声，抬腿跨进栖凤院内，制止了太监的通报声。这么美的歌声，他不忍去打断。
在踏入院门的那一刻，歌声渐弱，随即消逝。
窗前，稀薄晕暗的月下，凌贵人如一朵娇美的牡丹，散发着柔和的美。
立于凌贵人身侧的程乐乐故作惊慌，往地上一跪道：“皇上吉祥。”
接着是凌贵人优雅起身，跪地行礼。
皇上呵呵一笑，道：“凌贵人的歌，着实能把朕的魂给勾来呀。”
凌贵人柔声道：“臣妾扰了皇上罪该万死。”
皇帝哈哈大笑，道：“何罪之有？都起身吧。”
程乐乐起身，燃了烛火，奉上茶水。
皇帝挑了挑琴弦，甚是满意，凌贵人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皇上正在兴头上，让她重唱一遍，那可就不好玩了。
“皇上，您～～～。”玉公公唯唯诺诺地开口。
皇上冲他一甩手道：“告诉凤贵人，朕今天不过去了。”
目的达到，程乐乐心中暗喜，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内，程乐乐趴在窗台，抬头盯着天上的月亮在移动。花香怡人，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腕间的血玉在月亮的照射下，发着暗光。
突然想起仙姑曾经说过，只要能找到别一块相配对的玉，她才能平安地活下去。她的话，是否该信？找另一块玉要从何找起呵。
程乐乐盯着血玉，除了颜色邪乎了点，和别的玉并没有什么不同。
程夫人死也不可能想到，花了大钱买回来的古玉，会是陷女儿水深火热中的罪魁祸首。
想回现代已经是不可能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必要去找另一块玉。而仙姑说她会被打回前世再续前缘，她前生的所爱，会是谁呢？
程乐乐微瞌上眼，在这纷扰人心的思绪中睡去。
月，由西往东，飘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