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等到你出现,看着你离开,似乎生活就是这样,总要在希望与绝望之中孤独的徘徊。
请了几天的假再来上班许西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就说早起这件事吧,前几天睁开眼就能看到郑楠帅帅的脸,今天一睁眼看见汪瑜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她都差点要把他踹下去。起床吃饭,化个美美的妆去公司上班。
“唉,你说有这么好的闺蜜还出来干什么,勾搭我们机长么。”
“可不,听说还跟人家拍什么广告了呢,还出来上什么班。”
“就是,你说你上班就好好上呗,隔三差五的请假,真是。”
“我可听说她进咱们公司可是汪瑜找的。”“是么,怪不得。后台这么硬……”
“我可听说过她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怎么样,就是一个狐狸精。”
“就是,我一同学跟他是校友,不怎么喜欢她。”
“唉唉,说不定跟那些老教授睡过好几遍了,还来我们这装清高,平时对我们爱答不理的,她以为他是谁啊……”
许西在门后终于忍不住的冲出来,把手提包扔在桌子上,门口也围了一圈人。她扫视一圈满屋的人,冷笑道,“我怎么样还用不到你们来说,一个个的怎么进这家公司的你们比我清楚地多,咱们相比,你们也强不了多少。”说完,提起包想走出去。“你以为机长是真的想追你么,你真是还有脸在这说什么,机长是为了晋升,拿下汪董的投资单子,自己不知道要晋升几级呢,你还在这……真是可笑。”组里的崔茉挡住她的去路。许西定了定,用手推开崔茉,慌乱的跑出去。同事们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她的脸就像被人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他一直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不喜欢别人拿他跟汪瑜比较,汪瑜,汪瑜……
“汪瑜,我是杨天。”
“昂,我知道,怎么了。”
“今天晚上一块吃饭吧。”
“在哪。”
“LY七楼旋转餐厅。”
“能不能有点新意,在我的地盘请我吃饭,大上海是没有好地方了么。”
“嗯,晚上七点,要准时哦。”
“知道了。”
杨天打完电话,舒一口气,餐厅已经被杨天全包下了,选在那里媒体什么的应该都想不到。郑楠在一边摇摇头,“干什么你。”杨天不满的挥舞着拳,快给许西打。郑楠慢吞吞的拿出手机,清清嗓子,“喂,许西么,我是郑楠,今天晚上杨天要求婚,你能晚上七点到LY的旋转餐厅么。”郑楠等着对方的答复,“喂……喂……”“好的,我一定准时。”许久,许西的声音才传过来,她绝对不会让汪瑜好过,绝对不会。
旋转餐厅内,汪瑜不耐烦的等着,一沓报纸摔过来,砸落了酒杯,汪瑜抬头,报纸是许西扔的,此刻她正站在自己面前,“你他妈吃错什么药了。”汪瑜不满的嚷嚷,“吃错什么药,就是吃错了药才跟你这种人在一块。”汪瑜感觉事情不妙,软下来,轻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可以……”“你可以,你可以什么,你可以帮我么,呵,汪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个男人是谁,你不会不认识吧。”许西指着报纸上的男人,汪瑜顺看下去,是李弘疆跳楼自杀的照片,汪瑜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汪瑜,你以为你干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么,你以为你的钱就来的那么干净么,你以为所有事情用钱就可以解决么,你以为有钱就可以左右一切么。”“说,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汪瑜疯了似的摇晃着许西,许西一把把她推开,汪瑜跌倒在地上,“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的身子到底有多肮脏,你干了让我想想都恶心的事,你真他妈恶心。”许西拿起报纸,看看,又用力甩在汪瑜脸上,“没记错的话你们才刚上过床,怎么你的老情人死了你都没去哭两声呢,他该有多难受你说他在地底下是不是也不会放过你。”汪瑜坐在地上,泪水在脸上一滴一滴的留下来,她抓住报纸,“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怎么知道的,从那次在办公室你摔了杯子我就知道了,起初我是怀疑,不过后来看到你们一块进酒店我就确定了。”许西笑着,像魔鬼一样,眼睛里分不清是太激动留下的泪水还是复仇的快感。“那你还是很能忍的,忍到现在才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呢。”汪瑜慢慢的站起来,靠近许西,一把掌,两巴掌。汪瑜也笑了,“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心都喂狗,我他妈真是全都喂狗了。”汪瑜向门外走去,许西眼里含满泪冲上前去,抓着汪瑜的手,“你都跟别的男人睡过了,真搞不懂你有什么资本在这指指点点,你还有没有脸。”“我睡过,我睡过怎么了,我没睡过你他妈现在能过这么好么,你他妈工作都是我找的,我睡过,我他妈不睡你不也得睡么,你他妈高冷,有本事自己找工作啊……”“我有求你给我找工作么,我他妈求你别帮我,你帮我干什么,你他妈闲的蛋疼啊……”郑楠手里的酒瓶掉了,汪瑜许西顺着声音看过去,杨天站在那里,脸上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张张最想说话,最终闭上嘴,沉默了,汪瑜看看四周,笑着跑出去,杨天这才像刚刚惊醒一般冲出去,呼喊着她的名字。
光很亮,照着汪瑜的眼睛,她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一片寂静,她倒在地上,慢慢睁开眼,慢慢站起来,卡车停在眼前,杨天躺在眼前,红色的液体在他周围迅速的蔓延开,许西站在对面的街上,捂着嘴,郑楠伸着一只手还没有缩回去……
入冬时节,天已经完全黑了,汪瑜不敢走过去,她跪倒在地上,不想相信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想再想了,好累,好累,像是救护车的声音,来了,又走远了,她无力地闭上眼睛,杨天在看着自己笑,叫醒自己起床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