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两口吃完了三明治,一口闷完了牛奶,又把那小半锅白米粥稀里哗啦喝了个精光,我是真的太饿了,两天来就没有端端正正的吃过一顿饭,都怪慕轻这个死丫头,我心里假惺惺的骂道。
洗好碗筷后,我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期间又不止一次拨打慕轻的号码,结果还是大失所望。
快到正午时,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不一会儿张丽晨便出现在了客厅里,手里还零零散散拎着好几个袋子,细看原来是些蔬菜!
“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你还想赖在我家不成?”张丽晨目光不善的盯着我。
“张总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为了当面和你说声谢谢么!”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边笑嘻嘻道:“多亏您昨晚不弃收留我,要不然我可就流落街头啦。”
“哼,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现在酒醒了,请马上离开我家!”张丽晨这逐客令下的我差点没有还手之力。
“别呀张总,咱们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也可以说是认识七年之久的老朋友了,再说了,即使是刚认识的也不用这么绝情吧,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可是唯一的朋友啊,出于人道主义你也应该收留收留我吧!”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口才又变好了,难道我的功力一直都在,只是在部队没有发挥过而已?
张丽晨被我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趁机拎着那些菜就进了厨房,“张总请稍等,待小的弄桌好酒好菜报答您的收留之恩!”
刚进部队那会儿,闲的没事时老往炊事班跑,跟炊事班的班长学了不少厨艺,老班长是个受了伤本该退役的老兵,却因为留恋军旅生活不愿离开,所以就留下来做了炊事员。
不到半小时,简单的三菜一汤就端上桌了,张丽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也不恼,“张总,请用吧!”
这个点拎着菜回来,我猜她一定是想自己做的,既然如此,肯定也就还没吃过饭。
也许所有的女人天生都不会和食物过不去的,张丽晨当然也不例外,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过了我递给她的筷子,夹起竹笋炒肉里面的一片笋尖儿,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我分明看见她眼睛一亮,随后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她的饭量终究不大,我想这次吃了一碗半已经算是破天荒了,等她吃完后我这才上桌,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余的菜吃的干干净净,不浪费食物也是我养成的习惯之一,尽管现在的我压根儿不用为吃住发愁。
“晨风同志,说句实话,饭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在部队当的该不会是炊事员儿吧,我记得你以前可不会做饭的!”张丽晨看我吃完后居然出人意料的调侃我一句。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我跟炊事班的班长比较熟,闲时跟他学过几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当过兵的,而且还能断定我以前不会做饭?”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发现张丽晨先是一惊,随之很快恢复了平静,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昨晚你喝醉之后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我也就随便听了听!”
我释然的点点头,因为我是真的记不起昨晚喝醉之后的事情了。
“你这次来到厦门只是为了见见你妹妹吗?”时间还早,所以张丽晨也不急着去公司,闲来没事和我聊到。
我摇了摇头,“不全是,但却是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可惜她却一直躲着我,打电话也不接,甚至连短信也不回一个!”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那你会走吗?”张丽晨问到。
“走?你指的是哪个走,是离开你家,还是离开厦门?”我似笑非笑的反问她。
张丽晨白了我一眼,“随便问问而已,你要是不愿说就算了!”说完就拿起包包就往门口去。
“喂,张总,我在厦门可是有工作的,我刚刚查了查百度地图,上班的地方离你家也就不到十里路,坐公交车的话十分钟就到了,反正我也还没有租到房子,你这里环境不错,也足够宽敞,不如我以后就住你家吧?”正在穿鞋的张丽晨听到我的话之后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在门口,转过头来冷眼看着我,“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我摊了摊手,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夸张表情,“Why-not(为什么不呢)?大不了我付你房租总行了吧?”
“你觉得我会在意那几块钱房租么?”张丽晨再次走到我眼前,怒视着我。
“不在意吗?那更好,那我就不付了,其实我工资也不高,以你这套公寓的规模,我付完房租后恐怕就要穷的连买烟的钱都没了!”我仍然避重就轻道。
“无赖,你给我滚!”我没有想到张丽晨会这么无情,或许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滚”这个字究竟有多伤人。
看着她那嫌弃狗屎般的眼神,我说了声“打扰了”便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了,或许也是因为潜意识根本就不愿记起。
其实我并不怪她,本来我就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的,就是嘛!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要和我这么一人毫不相干的人合租啊,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确已经认识了七年,但见面的次数估计一只手都能掰出来,再说万一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这算怎么回事呀,所以她的拒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恶劣!
我回到旅店拿出省中央派发下来的委任状后,便打车去了厦门市公安总局,暗想着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说不定还能用警局的信息系统找找慕轻的下落呢!
总局的外观我就不过多描述了,总之就是高端大气,戒备森严,我本想先进去随便看看的,毕竟上任时间还没到,而且我对这份工作也不是特别热心,可到了大门口我却被站岗的警员拦住了。
“同志你好,这里是市重案总局,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要找人?”站岗的警员倒也还算礼貌。
我有些无奈,看来想要低调的进去是不行了,只好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个盖着省政府大印,外加封条的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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