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被带到了STS,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办公室。
正前趴坐着一个人,22、3岁,板寸头,一脸贱肉横生,弥勒佛似的,五官几乎凑到了一块。浑身圆不溜秋的,怕是得有个二三百斤,正专心致志的耍着面前的一台电脑。
“这就是STS啦?”吴天笑了句,局子里自己也曾三进三出过,没啥好惧的,板直了腰杆,径直的就往里迈去。
那溜胖见来人了,稳正了身子,笑嘻嘻的递上一支香烟,往门口抛了个眼色“刚被忽悠来的吧?”
吴天瞥了一眼溜胖递来的香烟,芙蓉王的。心想,免费烟不抽白不抽。接过了香烟,一屁股坐下,用行里话问道“走哪家手活?”
“嘿嘿。”溜胖甩了甩贱肉,俯过身子上来给吴天点烟,有些语出惊人“也没啥手活的,闲来无事时,就心血来潮黑了他佬美中情局的情报网,顺带上过几次香港政府的机密网找了些情趣。”
“咳咳。”吴天呛得挺凶,猛咳了几声,抬眼细细的打量了溜胖几眼,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行呀,哥们,够黑的呀!”贼眸子一转,又探头问道“可有些情趣话题?”
溜胖遮羞盖臊“也没啥的,就乐呵乐呵。”
吴天也乏了趣味,竖了个大拇指“牛,够彩!”
“咦,彩啥?”溜胖架不住彩,往里处挤了挤眼神“彩的搁那杵着呢。”
顺着溜胖的眼神望去,吴天惊得嘴里叼着的烟掉在了裤裆上头都没察觉。
眼前映出了一个如妖精般的人儿:30岁左右,一头亮黑的晶发盘在头上,如锦丝一般细腻。光滑柔软的紧身艳红旗袍覆在那媚态横生的身段上,下摆的开衩口直延伸上了美臀附近,泄出那如玉般滑润的雪白大腿。
两颗耸颤的肉球似随时就要蹦窜出来一般,以自己多年来觅食的眼力,绝对是个标准的E罩杯。
一双迷朦的媚眼盯凝窗外喧嚣的世界,彷是沉思这不堪的风尘俗世般忧郁。
光是从侧面看就能迷惑众生,颠倒万灵。特别是那柔滑润唇之上的半点朱红,叫人如饮蜜饯般甜爽,如痴如醉。
“天呀!这哪是人呀?倾国倾城那叫亵渎,这尼玛简直就是祸国殃民呀!”
吴天简直不敢相信尘世之间居然真有此等妖媚之女子,暗掐了自己几下。
如果说冷玥是一朵花开正茂的百合花,给人一种清香幽雅的味道。那眼前的这个妖媚女子,绝对就是一朵五彩缤纷的罂粟花,但凡沾其一点,便就叫人要死要活,欲罢不能。
吴天猛吞了几波口水,鼻子里似有一种热液在不安的躁动,心跳也随之不由自主。他一个冲动,骤然腾起了身子,晕胀胀的靠了上去“嗨。”
妖媚女子撇回半边身子,嘴角扬起一袭轻鄙的笑丝,直言道“想上姐?”
她的声线犹如着了魔力一般,似能酥化人的骨子,叫任何生灵都将束手就缚,任其宰割。
吴天只感觉全身的骨头犹如浇洒了化骨水一般,疲软乏力,鼻中腾滚躁动的鲜血止不住的喷涌了出来,如泄潮一般不可收拾。他匆慌的捂住鼻子,任是止将不住,忙得他连摇头或是点头都已忘却,也无力进行。
“咯咯。”妖媚女子娇艳欲滴咯咯酥笑。
吴天一个踉跄,险些没能站将住身子,他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再来几个回合,怕是要血尽人亡了,他颤悠悠的腾开步子,往桌台上的纸巾那里挪去。
溜胖麻利的抽出几张纸巾递来,有趣的笑道“怎么样,彩过头了吧?”才问完,他猛颤了一个酥颤“咦,我骨头都要化光了,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差点就没能挺住!”
吴天深擦了几下鼻血,晃了晃脑袋,深有体会。
“吱嘎,吱嘎。”
几声刀削的声音传出,吴天转身望去,文件柜的侧面正靠着一人,35、6岁,身板魁梧壮硕,一张黝黑的国字脸,面无表情。右脸之上一道近十厘米来长的刀疤,彰显着他的与众不同,凶神恶煞的形容用在他身上并不恰当,让人不寒而栗的雄浑气势却无时无刻不从他身体之内迸出。左手里正握着一把飞刀,不停的削着右手里的一把木质小刀,孜孜不倦,彷如世界与他全然无关。
吴天不禁猛打了个寒颤,行道里也摸混了几年,吴天也通晓何种人该喜言,何种人该巴结。他朝溜胖要了一支烟,驱了驱之前狼狈的神色,笑吟吟的递了上去“晓不得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刀疤男睥了吴天一眼,并不言语,像极了个聋哑人,手里的活儿却也不停歇片刻。
吴天吃了个闭门羹,撇了撇嘴,偏头瞄了刀疤男一眼。冷不丁的一把木刀飞出,吴天慌得嚎了一声,手里的香烟也抛了。木刀像长了眼一般,叮着香烟就往墙上而去,偏是一把木刀,却也生生的将香烟钉进了一寸多深。
吴天望得目瞪口呆,暗呼了声“天呀,原来是个高手!”撒开了脚丫子就往溜胖那边蹿。
“嘻嘻,原来是个打酱油的货色,真没用!”
冷不丁的一道怪异声音传来,说是怪异,确属异怪。一句话居然用男女两种声音说出,竟是个会使变声口技的能人。尤其是最后面(真没用)那三个字,用的是男声,语气浑厚,显得特别的轻藐鄙夷之意味。
吴天有些诧异,眼前的这个小办公室里倒是真有些藏龙卧虎的感觉。他四下扫望了几眼,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正盘腿坐在椅子上边,怀里捧着一袋零食不停的招呼。样子看着也就约莫17、8岁,长得清纯可爱,小巧玲珑,扎着个公主头,一身异域苗族服饰显得有些另一类视觉感观。左边眼角处有一道一寸来长很是怪异的胎记,呈暗紫色,看着有些像条小蛇,隐约还吐着红红的杏子。
原来是个小萝莉,也就没啥好怵的了,总不能连个小萝莉也要给自己三分颜色吧?
吴天乐了声,一屁股坐下,朝溜胖问道“怎么,你们这里连还未出学堂的小萝莉也收?”
溜胖猛甩着贱肉,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双小眼睛也眨眯个不停。吴天有些愕然不解,读不透他想传递什么“咋滴了,中风啦?”
屁股下却隐约感觉有一个东西在蠕动,带着“咝咝咝”的声响。吴天诧异的伸出右手去摸,有些滑滑的,又有些糙手的感觉,软软的,像根带子。提到眼前一望,尼玛,险些没吓出心脏病来。手里抓着的正是一条拇指粗细的竹叶青,青幽的身子,暗红带黄的眼睛,红油油的杏子正不停的朝自己吐着。
“哇靠,蛇,蛇,尼玛,哪来的蛇?”
吴天惊得猛的蹦起了身子,一把甩掉了手里的竹叶青。
窗台边上深陷沉思的妖媚女子又咯咯的偷笑了一声。
冷不丁的一个身影从文件柜上飞将下来,快得难以捉摸。那人飞了下来,接住了空中的竹叶青。
奇异的是,他舞动的那只右手,无形之中竟能幻化出无数、数不清的手来,看得你眼花缭乱,金星四泄。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一只手,还是几只手,还是几千几百只手?彷如千手观音一般神奇莫测。而空中的那只竹叶青,被他幻手不断漩耍,却也根本无法缠住他的手臂。怎一个神技了得!
吴天看得连连叫绝,定眼望去,是一个40几岁的瘦弱男子,身形矮小,着一身宽敞素衣,尖嘴猴腮,两眸灵敏。一字长眉横卧眉床,显得别有生趣,格外奇异。
“死猴子,你再欺负我小青试试!”角落里的小萝莉暴喝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怀里的零食。左手一挥,一只褐黄褐黄的蚕虫“嗖”的一声迸飞了出来。
猴子脸色微变,慌了些手脚,竹叶青吧唧一声跌在了地上,开口罢战“嘿!嘿!不闹!明个,给你来包可比克!”
“哼,这还差不多。”萝莉怒瞪了猴子一眼,左右两手同时一挥,蚕虫和竹叶青一左一右顺势就蹿进了她衣袖之中。她拍了拍手,又开始招呼起了零食。
吴天猛咽了几口唾沫,压了压惶乱的气息,偷偷往门口挪去,暗暗骂道“尼玛,这都是能人,奇人,怪人呀!尼玛今个这是掉坑里了,这要真跟眼前这伙儿人扯着边际了,还能有好果子吃?保不齐哪天就把小命栽这旮旯了!”
“再说了,这屋里头,独独就窗台边上的那个思考人生的妖媚女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就她那妖媚美艳的姿色何尝又不是一把杀人的利刃?有时,妖媚和美艳更是能谋命于无形,杀人于无声,甚及任何利器,宛如鸩毒!”
吴天也不细想,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嘿!兄弟,上哪儿?”眼尖的猴子趟了上来,一把攀住了吴天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自我介绍下,本人祖上乃是梁山好汉的地贼星鼓上蚤时迁。至于本人嘛,人称千手跳蚤,时有我是也!不知道这位兄弟你....”他顿了一下,又说“也罢,先给你介绍一下吧,你之前见的那个胖子,姓皇甫名胜,是个电脑专家。窗台边那个思考人生,让你淌鼻血的那位呢,是个交际花,也就是**啦,叫什么来着?奥,对了,叫颜如玉。杵边上那个闷声哑巴呢,姓张名麒彪。还有那个,那个一天到晚吃个没停的吃货,我们管她叫神婆,名呢,叫花残血。”
“你说谁吃货呢,臭猴子!”萝莉怒骂了一声,蹦起身子,又要动手的节奏。
“哎,哎,哎!急啥眼嘛!咱这不是介绍给新人认识认识嘛!”猴子显然有些吃过萝莉的亏,连叫休战。
“咳咳,那个,里头有些许闷,我出去透透气,透透气。”
吴天尴尬的咳了两声,拘谨的谋退路。
“人都齐啦?”冷玥从外面大步的迈了进来,望了屋内众人一眼,说道“既然人都在,那就开个简短的会议吧。”
吴天毫不含糊,甩了个幌子就抽身“哎,那个,你们开,你们开,我这就闪。”
“去哪?”冷玥抛来冰冷的眼神,自从第一次见眼前这人就觉得他无脸无皮,满肚子坏水,得是好生看防。
“那个,这不是你们谈正事嘛,我这闲杂人等,找个扫把扫扫大街去,也就算是将功折罪了不是?”吴天点头哈腰的笑了笑,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趟。
“闲杂人?”冷玥好笑了声,板脸说道“40迈的车速恐怕连铁牛都能撞出一个窟窿吧,确实也是够“杂”的!”
吴天身子一怔,“难道看出咱家底数来了?”连忙赔笑道“咱这不是皮糙肉贱的嘛!”
“嗯。”冷玥嗯了声“着实够贱的!”她转向刀疤男,冷冷的说道“张麒彪,这家伙如果敢迈出这个门,就用你手里的家伙招呼他”她顿了下,又说“可以用铁家伙!”
“部位。”刀疤男也不抬眼,终于开了口,却只有两个字。
冷玥睨了吴天一眼,想了想,说道“就射裤裆吧!”
“啊?”
吴天惨呼了一声,两手捂住裤裆便蹦了回来。这尼玛,想弄死小爷就直说,蹂躏裤裆算哪门子事?
“咯。”冷玥清脆的笑了一声,环视了一圈,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马上要奔赴岗位了,现在对大家以后的名称进行一下统编,原先的名字一律都不能再用,以后统一都用代号。呃,就从吴天开始吧,吴天改称(无赖),皇甫胜叫(骇客),花残血叫(神婆),时有我叫(千手),张麒彪叫(恶棍),还有颜如玉,叫(妲己),至于我嘛,就叫(玫瑰)”
“我反对!”(无赖)大叫了一声,这代号也太难听了吧,以后咋泡妞“为啥小爷我的代号就这么猥琐,你的偏是那般亮耳?”
“就是嘛,怎么还真给我弄了个神婆的名字,真是的!”(神婆)也极是不乐意的哼了一声。
(妲己)倒对这个名字还不嫌弃,蛮符合自己形象的,只是咯咯的笑了一声。
“为什么?”(玫瑰)笑了一声,威严的说道“因为我是队长!”
众人一阵吐血无语。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都去收拾下,明天出发。”
(玫瑰)笑了笑,往外迈去。
“去哪儿?”
“夏威夷。”
“当真?”
“是的,让你们吹吹夏威夷的海风,跳跳草裙舞...”
(玫瑰)诡秘的笑了声,笑容之中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阴谋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