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阴郁绵绵的,让左祈乐的心情有些不快。
偌大的办公室里她第一次感到冷冷清清的,按下内线,习惯性的开始说道“袁秘书,一杯咖啡。”
可今天门外的人出奇的没有反驳自己,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稍等,语气轻柔。
过了一会,一杯暖玉的咖啡放在了左祈乐的面前,她抬头,一时间错愕,然后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泛着冰冷的气息:“袁秘书呢,是你谁。”
女人明显的一愣,然后用着专业的微笑和语调毕恭毕敬的回答“袁秘书调去加拿大了,以后我负责总裁的一切。”
左祈乐看着她失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是新来的秘书,至于叫什么,她忘记了。
“出去把。”
听着轻轻的一声关门声,左祈乐有些疲惫的揉揉眼睛,靠在了椅背上,袁佳佳走了俩天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加拿大的生活,也不知道她那可恶的老哥,会不会欺负她。
拿起电话,想一问究竟,但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罢了,袁佳佳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吧,她现在要做的,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中午午休时间,左祈乐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旁俯身向下看,忽而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失神。
“你好。”
“我们谈一谈。”
对方的声音让左祈乐表情凝结,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宛如幽魂鬼魅一般,曾经在她夜夜梦里纠缠着。
她有多少次,曾经梦到她可憎的脸庞,她有多少次,手握着水果刀入睡,只为了赶走这可怕的恶魔。
“有事吗?”左祈乐不带一丝温度的回答,早在七年前,她和她就已经开始势不两立了。
“关于流觞。”
听着嘟嘟嘟的挂机音,左祈乐把手机扔进了沙发里,拿起外套出了门。
袁佳佳,你为了爱情远走,而我。也要为了爱情奋力一搏了。
一家日本料理店内,左祈乐选择了一个比较清幽的房间,只要了杯清酒,细细的斟酌。
“迟到是你的专利。”听着越来越近的高跟鞋声音,尖锐的刺激她的耳膜,她知道,那女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左祈乐拿过她大力摔在桌子上的八卦周刊,上面的版面正好是她和流觞手牵手的画面,二人相视一笑,其中的暧昧被镜头捕捉到完美无缺。
左祈乐会心的笑了,早知道他们的摄像能力这么出色,她当然就应该和流觞更加的恩爱点才是。
“你不是看到了吗?”明知故问,不是聂蓝的风格。
“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聂蓝冷眼想看,语气不容拒绝。
“我知道。”她轻啄了一口清酒,才把眼神幽幽的调到聂蓝的脸庞,她有些老了,额头的皱纹有些深了,白发也多了许多,是因为内心不安吗?
“最好是。”聂蓝冷哼,即使是岁月夺取了她漂亮的容颜,那那一颗顽固的心却依旧没变。
“可是...在我出车祸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车祸。
聂蓝听到这俩个字,不由的脸色有些微变,已经七年了,她几乎要淡忘了。
“我说过,你欠我的,我全部都要拿回来,而我欠你们的,这七年,应该也还得差不多了吧。”
左祈乐直视她的眼眸,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她走马上任以来,凡事和晨阳地产有关联的合约一改不碰,包括前几****为了鼎盛合作案而大发雷霆,到最后也全数退了出来,不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吃的下,也不是怕和聂家结仇,而是为了还以前爷爷留下的孽债,仅此而已。
“你以为,那是钱可以还的完得吗?”聂蓝嘲笑她的太天真。
“一命滴一命不是吗?我的孩子不是也抵了性命吗?”左祈乐再一次提醒她,曾经,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孙子。
“你...”左祈乐一针见血,刺到了聂蓝的痛楚,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这道过这样的折磨,只要是深夜一闭眼,她几乎就能感受到未出世的孩子去她的那种怨气,是她的一时鬼迷心窍,害死她,只是她一辈子的痛,但从来却不后悔拆算流觞和她。
只是,当然的她在耐心一点好了,就不至于酿出杯具。
“我怎么了,还是说你觉得抵的不过,那加上南冥呢。”
聂蓝脸色大变,她几乎忘记了还有南冥这样的一个人,他还好吗?还是说一句不再了。
左祈乐唇角勾着邪魅的微笑,原来冷漠的老巫婆,还知道什么叫内疚,这简直是太好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聂蓝能够感觉到左祈乐的改变,她简直就像个撒旦一样,把人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能戳进她的心窝,她真的希望,此时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很好,主导权转变了。
“离开流觞,条件任你挑。”这是聂蓝找她的目的,也是唯一理由。
“让我嫁给流觞,条件任你挑。”
左祈乐心情大好的看着聂蓝一点点改变的脸色,真是恨不得把这一幕拍下来,做成影集,在南冥的病房里连续播放,说不定,他会高兴的醒来。
“不行…”聂蓝还没有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了,沈若高傲的看着左祈乐。
“这就是你选择的女人,未免太不规矩了吧。”
“若儿,出去。”聂蓝霸道又严肃的开口。
“伯母…”沈若娇怒,她怎能走呢。
“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边。”
沈若咬着唇瓣,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了,你等着瞧。
“拜拜,慢走。”左祈乐语调轻柔,让沈若更加的火大了。
“伯母,我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了,若是想用以前的招数对付我,恐怕会有些难哦。”她好心的提醒她,她已经长大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非要留在流觞身边。”
左祈乐拧了一下眉,但很快的舒展开“伯母,你错咯。是流觞先缠上我的。”
左祈乐必须要聂蓝明白,她早已经死心了,躲了流觞七年,整整七年,而如今…是流觞自己闯入她的生活中,还霸道的要求自己住进他的公寓,一切,都不是她逼迫,更没有勾引。
“我儿子不懂事,但你应该懂得吧。”
“哦?”左祈乐挑眉,“原来流觞是不懂事,才会和沈若订婚啊。”
没想到左祈乐挖了一个坑给自己掉“既然知道他订婚了,你就该退出。”
左祈乐莞尔一笑,似乎,聂蓝没有听懂她的话。“伯母,我刚开始就说了,我欠你们的,全部都还清了,而你们欠我的,就用流觞来抵债吧。”
聂蓝突然觉得有些阴冷,面对左祈乐微笑的样子,她心底突然升出了一种恐惧,难道说,打猎多年,这次要被鹰抓瞎了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