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左书盯着苏小小，半天合不上嘴。
“左大哥，好久不见。”苏小小巧笑嫣然。
苏小小把信放在床上，莫焰才弯腰拿起来。
“怎么会有宫里的来信？”苏小小还是觉得疑惑，难道是晨姬？
“这五年，依人公主一直都跟我们保持联系。要不是她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拿下半个域朝。”莫焰盯着信，眉头紧蹙。
“怎么了？”
“这封信并不是依人公主来的，是晨姬娘娘。”莫焰叹了口气。
“姨娘？她，好吗？”苏小小想起皇宫里唯一对自己真心相待的人，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还有五天是你的忌日，晨姬娘娘要到青城来祭奠你。”
“到青城？”
“因为七刹谷离青城比较近，城主当年硬是排开众议将你的衣冠冢设在了青城。”左书想起那时候莫焰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把苏小小安葬在青城，觉得有些心酸。
庄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左书总能听到莫焰呜咽的哭声。
铁铮铮的硬汉，只有在深爱的女人坟前才会洒下热泪吧？
苏小小眼眶也泛红，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别扭？喜欢留在心里就好了还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去做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衣冠冢，笨死了！
“傻瓜。”苏小小又是哭又是笑，哭是感动笑也是感动。
“这么大人了在孩子面前还哭鼻子，灵儿可不许学你娘，没出息。”莫焰故意转开话题。
“灵儿才不会哭呢，娘以前也不会哭鼻子的，只有晚上的时候摸着那个铁东西和玉佩才会哭鼻子。灵儿从来没有哭过鼻子，灵儿比娘厉害！”
原来两个人都是深深地思念着彼此，莫焰别扭地别开眼，苏小小深情地望着他，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
“两天后启程回青城。”
“那曳少跟陈小姐的亲事怎么办？”
“玄曳留下。苏儿，跟我回去。”莫焰满是期待地望着苏小小。
苏小小脑中一片空白，又要回到那种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生活吗？
这五年，她已经习惯了如此平静的生活。
求助般地看向颜卿，颜卿满眼的痛苦，却无法再替她做决定。
“小小，相信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和时间。何必要再彼此折磨呢？”
分开只能是彼此折磨，虽然生活安宁，心里却一刻也没有安定过。
“灵儿，跟爹回去好不好？”莫焰见苏小小犹豫不决就把希望放在灵儿身上。
“回哪里去？”灵儿睁大天真的双眼，显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回我的家，也是你的家。那里有很多跟你一样的小朋友，他们会陪你玩。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莫焰尽力引诱着。
“那那里有老虎吗？”灵儿做出老虎吃人的样子，煞是可爱。
莫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当然咯，那里有好大好大的老虎。”
“娘，那里有好多老虎，像大白一样的老虎！娘！”灵儿显然被莫焰拐跑了。
“你容我考虑考虑。”苏小小不忍拒绝灵儿。
“老板娘，快去看看吧，外面的瘟疫已经闹翻天了。”店小二匆忙跑进来。
镇上的人都知道苏小小会医术，平时里也愿意悬壶救世，所以出现瘟疫都想着来找她。
苏小小随众人出来，看地上躺着数十个发烧的人。
苏小小伸手就要去探他们的体温，莫焰一把打掉她的手吼道：“傻瓜，不要命了吗？”
“我来吧。”囡哩突然幻化成人说。
“囡哩，不要！”苏小小试图阻止。
“囡哩想是另类，所以并不会被传染。”颜卿解说道。
“老板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抓着苏小小的裙子哭道。
莫焰警惕地将男孩拉开，看他身后的女人已经全身抽搐了。
“你娘发烧多久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中午的时候娘说浑身无力到床上躺一会，结果就一直没有起来。怎么办啊？”男孩吓得只会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莫焰最见不得那人哭哭啼啼。
男孩见莫焰凶神恶煞，更是害怕，居然尿裤子了。
“爹爹是坏人，灵儿不要跟爹爹玩了。小亚哥哥，我娘会救你娘的，你不要担心了。”
灵儿不能从莫焰怀里挣脱，只好看着男孩，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看得莫焰心疼死了。
“好灵儿，爹是想让小亚哥哥坚强啊，小亚哥哥要是只会哭，要怎么照顾他娘呢？灵儿不想保护娘亲吗？”
灵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说：“爹爹好聪明，小亚哥哥不要哭了，不然灵儿也瞧不起你了。”
“娘！娘！”灵儿话刚落音，小亚的娘就头一歪断了气。
小亚趴在他娘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囡哩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
“紫苑姑娘，小红姑娘，你们去熬药。看来这瘟疫一旦染上只能活几个时辰。”
艳娘一句话，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
“服下这个。”艳娘拿给每个人一颗药丸，众人看也没看就吞下去了。
“莫焰，颜卿上山去采药。玄曳，左书留下来帮我。其他人照顾病人。”艳娘说完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一点也没有留商量的余地。
或许她这样安排本身就是有意的。
莫焰和颜卿两个对头无奈地背上背篓上了山。
苏小小和艳娘时刻不停地忙着给乡亲们诊脉，治病。
整个楼兰榭转眼变成了避难所。
“你真的爱小小吗？”颜卿无话找话地说。
“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青城。”经过五年前的事，他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五年前，你为什么会让她陷入那样的险境？为了保住灵儿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颜卿想起自己救她的时候，本来奄奄一息的人居然强撑起意志跟他说，要他务必保住孩子，哪怕她会死也无所谓。
颜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孩子顺利生产出来，但是灵儿却因为早产而显得比其他孩子小很多。
莫焰想起她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痛苦，心里一阵抽痛。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她，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弥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颜卿释然一笑，他想确认的本来就是他是否还会放弃她，如今得到答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心！”莫焰将颜卿推倒在地，一排箭插在刚才他站的位置。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这都会有追杀的人，莫焰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