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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灭恶除奸笛剑忙

剑刃红,鲜血更红!

鲜花凋落枝盈泪,美玉破碎月泣血!

当东方笛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的时候,南如燕已是玉山倾倒。他的心瞬间觉得空了,人像是突然被取走了灵魂,看不到天上有月亮,听不见周围有虫叫,只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南如燕。

直到南如燕颈上的鲜血将东方笛刺醒之后,他才猛然跃至南如燕身边。伸出双手,却不知该往哪里去放,一双从未颤抖过的手,此刻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眼睛大睁,眉头紧锁,泪下如雨!

这一刻之前,东方笛万万没有想到,南如燕会作出如此举动。但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然而越是明白,他就越是痛恨自己。他心里不住说道:“如燕妹妹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从我身上看不到一丝值得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她是要用自己的血,来消解我心中那个自己打就的结!”想透了这一点,东方笛顿觉自己罪不可赦,百死难赎!

他左右开弓,连打了自己六个响亮的耳光。嘴角渗出了鲜血,一股腥腥的、甜甜的感觉冲进心里。然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疼,因为此时此刻,内心自责的疼痛胜过了一切。

他跪在地上,抱起南如燕,尽管南如燕脖子上那个伤口很深很长,眼靖也已经安详地闭上。可他还是不愿承认,如燕妹妹已经跟自己阴阳两隔了。

他凝望着南如燕,轻轻叫道:“如燕妹妹,你是磕睡了吗?这里老冷,我背你,不!我抱你……我抱你回家去睡。”此言一出,他轻轻横抱起南如燕,生平第一次暂时丢弃了从未丢弃过的那把“喋血剑”。他向前走出两步,仰天望月,长啸一声,悲戚惨淡之因,镇鬼慑神。

四人突听他这一憾人心魄的啸叫之声,匆匆来此。目之所触,无一人不感到震惊,无一人不感到伤痛。

甄白露疾跑过去,却又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因为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抑制不住的泪水。

东方笛将南如燕的尸身放到月光从正面照进来的那间屋子的床上,让明亮皎洁的月光照着她那美丽的脸,东方笛用清水轻轻擦着她脸上、颈上的血迹,之后又用手轻轻梳理了梳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

四人此刻也都在这里,然而却都没有说话,因为此刻说什么话都没有意义。甄白露毕竟是个女人,不忍心外甥心里承受煎熬,眼看就要上来说话,不料却被秦克之用眼神制止了。秦克之轻揽住甄白露肩膀,向外走去,同时也用眼神示意莫道生跟一水大师也到外面去。

来到外面,庭院广阔,月光铺地。甄白露说道:“不行,我得进去劝劝笛儿!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如何承担这种深悲大痛!”

秦克之说道:“白露,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你必须冷静。笛儿此刻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劝,而是自己的悟。他若想不因为这件事被痛苦囚牢一辈子,自悟是唯一的途径。”

甄白露泣不成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笛儿?难道还嫌笛儿受的苦少吗?笛儿从小到大,从身到心,受了多少难以忍受的苦!”

秦克之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老天对每个人都一样,既不宠爱,也不虐待。你要想开。”

甄百露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让如燕姑娘来找笛儿说话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这样子了!”秦克之说道:“一个人的心里若是有了自认为无法解开的结,终究有一天是要毁灭的,跟外人根本就没有关系。你让如燕姑娘来找笛儿谈话,也是想帮着让她解开心结。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如燕姑娘心里的结,竟是个死结。”

屋子里,东方笛坐在床沿,紧握着南如燕的双手,说道:“如燕妹妹,十年了。十年来我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在一起说说话。不!今天你不用说话,你只听就行了。你曾经对我说过,在以后的日子里,要让我多等你,多跟你说话。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知道吗?我刚去云南的时候,无论白天黑夜,心里想的都是你,都是那些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那时候我小,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一个人心里不明白的事一多,痛苦就多。那时候我很想跟我娘好好说说我心里的想法,但我娘每次都好像故意不希望我说出来,故意让我痛苦。如今我当然知道我娘那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让我学好剑法,拥有一个好的人生。然而那时那地,是断然不明白的。你知道吗?我那时曾经想过,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一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让我娘不用那样对我,还可以了却自己的心愿。从十四岁到十九岁,我唯一开心的事,就是想你,只要一想到你,再大的痛苦都消失了。我不但想着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也想着我们分开后的时候,我们都在长大。我的成长很是痛苦,我非常担心,怕你也会经受成长的痛苦。

后来我认识了阿蓝姑娘,她是一个医生,她跟你有很多共同点,像漂亮、善良、直率、天真等。我虽然认识了她,但却从来没有少想你过,非但如此,对你的想念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深。

我娘去世后三个月,我遵照我娘的话,来洛阳寻找凶手,为父报仇。尽管从一开始我就不愿走这条路,但按我娘的说法,这就是我的命。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命,我之所以听我娘的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少受些痛苦。我虽然不愿走这条路,但我更不愿我娘痛苦。

一到洛阳,我就遇到了你爹。虽然我娘早就告诉过我,你爹跟我爹之死有关,但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不仅是因为你爹的人品,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我多么希望你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然而事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当我知道真相后,我不知道在以后的人生里该怎么面对你。是继续把你当成那个想念了十年的人,还是忘掉从前的事,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想到此后的人生里有跟你成为陌生人的可能,我的心就痛不可挡。这种痛苦跟别的痛苦不一样,我也找不出消解的办法。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就是我在想你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痛苦,可更多的却是喜悦;一旦我想去忘记你,那痛苦就会透骨入髓。

可是我们之间终于还是有了隔膜,我发现你不再像从前那样了解我了。这让我很是伤悲。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对你敞开心扉,我更不知道对你敞开心扉是否会带给你伤害。我开始有意地疏远你,尽管那样做我很痛苦。

我一直隐瞒你爹跟我爹之死的关系,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减轻你的痛苦。我没有想到,赵登长的一句话竟让我再也无法隐瞒了。你当时就晕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一刻你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到底是因你爹而生的感受多一点,还是因你爹联想到我们的感受多一点。

你刚刚自刎的时候,我的心里对赵登长恼恨透了!因为我认为是他的那句话害死了你。直到给你擦脸的时候,我才想通,害死你的人,其实是我。

我的无知,我的狭隘,我的脆弱,才是害死你的真正凶手。我既然爱你,就该为你承担所有苦难,不管是因别人还是因你而来的苦难。其实,你爹跟我爹之死的关联,对你的伤害比对我的伤害更大。你在听到赵登长那句话的时候,之所以会那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一刻,你就像是一个刚刚升上高空就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在辽阔可怕的天空飘荡,任由风向决定自己的命运。表姨后来跟我说你的手好冰凉,如今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你的心已经伤透了。虽然我之前一直都能隐约感觉到这一点,却从来都没有为解决这个问题付出过努力。

也许,我是在等你的态度。也许,我是在怀疑你对我的爱。也许,我是不敢对我们的未来抱太大的希望……

我多等等你,我多跟你说说话——十年前我没有做到的事,没想到十年后还是没有做到。

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做到。我每天都等你,每天都跟你说话,每天都……”

东方笛说到这里,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又涌了出来。但是心里却畅快了许多,因为他已经能做到不会为任何事而影响对南如燕的感情了。

她轻轻放开南如燕的手,从床头拿过之前从南如燕怀中取出的那支小竹笛,还有一张“洛神渡情曲”的曲谱。他自小也熟悉音律,便轻轻地吹了起来,无论思绪是停留在现在,还是飘到了从前,还是飞到了以后,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眼泪。

第二天,太阳竟出奇的温暖,东方笛重新背上了自己的剑。四人看到东方笛不再被悲伤折磨,也都很是开怀。

这一天很是平静,赵登长并未露面。中间唯一的动静就是东方笛听从秦克之的建议,修习《魔拳经》。这部拳法实在是高深奇妙。共八十一路,路路惊世骇俗,核心在于因势利导、有感而发。及其注重内力及情志而不是修习时间。能领悟者几个时辰就可完全学会,不能领悟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学到一招半式。

原来昔日赵长平因担心弟弟赵登长戾气太重,武功越高就会害人越多,便早就将《幽冥九曲功》一分为三,成了《魔音经》、《魔拳经》及《魔扇经》三种侧重点不同的武功秘籍。然而赵长平资质平庸,墨守陈规,虽然学尽了《幽冥九曲功》上的武功,但武功却比只学了《魔音经》的秦克之和《魔扇经》的赵登长高不了多少。这《魔拳经》被他藏在这“幽冥老祖洞”已经十多年了。昔日幽冥堂还有个才学出众的弟子,就是“铁笛银针”贾无痕。这贾无痕当年跟秦克之有段交情,但后来却本色全无了。秦克之曾将《幽冥经》上的武功与他探讨过,贾无痕那所谓的“魔音大法”,出处其实还是《幽冥经》。

傍晚时分,在秦克之的劝说下,莫道生、一水大师、甄白露终于离开了这里。

秦克之对东方笛说道:“笛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让他们走吗?”东方笛蓦然片刻,说道:“莫非赵登长今晚要来。”秦克之点了点头。东方笛说道:“就他一个人吗?”秦克之说道:“他跟高欢。”东方笛说道:“对了。高欢在幽冥堂里是什么职位?”秦克之说道:“他根本不是我幽冥堂的人,不过是跟赵登长狼狈为奸、打伙求财、共谋名利罢了。那个‘涤心楼’,真正地主人就是他。”东方笛说道:“我说那次怎么会在那里见到他。那个女人也是被他所杀无疑。”秦克之说道:“你是说你被他们设计引到;涤心楼’的那次。”东方笛点点头。秦克之说道:“既然是他们布置的阴谋,行凶者当然也就是他们了。”

东方笛又说道:“表姨夫,你怎么知道他们今晚要来?”秦克之说道:“我杀死开善之后,赵登长就下来了。我们还动起了手,他此时的武功已在我之上。我就骗他说《魔拳经》已经被我找到并收藏好了,他便提出跟我做交易。这《幽冥经》他不拿到手,是不会离开洛阳的。还有就是,他是害死你爹的罪魁祸首,我想让你亲手为你爹报仇。”东方笛看着他,忽然说道:“表姨夫,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因为我爹才这样对我的,还是因为我娘?”秦克之猛然看着他,说道:“是不是如燕姑娘跟你说了什么?”东方笛说道:“是。也就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你一直关心我、照顾我的原因。”

秦克之蓦然片刻,说道:“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娘才会对你关照的。不过后来我发现,你也的确值得我关照。我昔日是喜欢过你娘,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东方笛点了点头。

秦克之接着说道:“你可知道,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东方笛闻言很是惊喜,便说道:“是我娘让你起的吗?”秦克之说道:“你娘当初只是让我提个建议,但我却一定坚持让你娘给你起这个名字。为此,你爹还颇有微词。”

东方笛说道:“我爹都说了些什么?”

秦克之说道:“你爹说:‘若真用这个名字,那也得是‘启迪’的‘迪’,而不是这个‘笛子’的‘笛’,我就跟你爹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焉知此‘笛’没有彼‘迪’意!不过最终还是你娘定的,你娘当时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便说服你爹用了这个名字。”

东方笛此时才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也明白了这个表姨夫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原来从自己一出生就开始了。

秦克之说起了往事,便难以自禁,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个药罐子,可让你操碎了心。最厉害的是你三岁那年,那天你白天还耍的好好的,一更时候却忽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浑身烫的吓人。你娘惊慌不定,我知道之后就连请带揪,把十里八村凡是挂着医生称号的人都弄到了你家里,一共是一十六个人,不料却都是酒囊饭袋。”

东方笛也来了兴致,说道:“他们都是怎么给我治病的?”秦克之说道:“那帮家伙忙了一通,这个说是寒症,那个说是热症,这个说是内症,那个说是外症。说回去查阅一下《内经》的有,说回去查阅一下《伤寒论》的也有,说回去查阅一下《千金方》的还有。我一听便恼了。真想把这帮庸医痛打一顿。”东方笛说道:“那我后来是怎么好的?”

秦克之说道:“最后我急了,便说往你身上抹点烈酒,或许有效。你爹还是举棋不定,我也不管你爹了,取出一坛烈酒,让这帮医生在旁看着。我跟你娘在你的心窝、腋窝、手心、脚心、前胸、后背等处厚厚地抹了一遍烈酒。之后便忐忑不安地等着,没想到奇迹竟然出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你竟然没事了。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说道:‘娘,我又饥又渴,我要喝水吃饭。’你娘惊喜交加,眼泪瞬间就来了。”

东方笛听到这里,蓦然想起娘已离去的哀伤,并由此联想到普天之下母亲对儿子的付出,不禁热泪盈眶,秦克之怕他伤感太过,便接着说道:“等你吃过饭安然无恙之后,我当场就想将那帮庸医痛打一顿,但在你娘面前,我若那样做的话,你娘心里一定会不高兴。于是我就说要送那些医生回家,以此为名将他们带了出来。走到廛河边上的时候,我先看了看河水,又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他们年龄最大的不到五十岁,最小的跟我差不多,都经得起河水的洗礼。于是我就两手齐抓,把他们一个个都扔到了廛河里。我当然不是要淹死他们,廛河水深不及颈,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清醒一下,好好想想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医生。”

东方笛闻言,笑着说道:“我说我怎么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原来……原来你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把我从阎王爷的手中救了回来。我第一次在‘三友酒楼’喝酒之后,蓦然觉得那滋味很是熟悉,原来我在三岁的时候,就喝过那么多的酒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说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高兴,真是难得啊!”话音甫落,赵登长跟高欢便走到了两人面前。

说话的乃是高欢,他看着秦克之,继续说道:“秦克之,想不到你经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不但能够活着,如今居然还娶到了甄白露当老婆,真是不简单呢!”

秦克之笑道:“多谢夸奖,昔日我之所以不死,并非因为我想活,而是不能去死。”

高欢说道:“那你觉得你到什么时候才该去死呢?”

秦克之正色凛然道:“等世上不再有像你们这群不如禽兽的人的时候,我想我就可以称心如意地去死了。”

高欢冷笑一声,说道:“只怕你就算能活一万年,也等不到那一天。”

秦克之说道:“何须一万年,过了今晚,明天就是那一天。”

赵登长说道:“如今你们什么都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秦师弟,我们说好的,今晚在这里,你给我《魔拳经》,我给你‘蠹魂散’的解药让莫道生服用。之前他手上的解药今天晌午就已用完,明日晌午若没有解药,他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东方笛闻听此言,心道:“真不知这群人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莫前辈身上的毒早已被阿蓝姑娘给解了,他们竟还都不知道。”

秦克之说道:“赵登长,实话跟你说了吧。莫前辈身上的毒早已好了,我之所以让你们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清理门户,诛奸灭恶!你可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赵登长跟高欢对望一眼,不知所以。

秦克之说道:“三十年前的今晚,‘幽冥堂’在邙山翠云峰创立。二十年来,你们用自己的心让‘幽冥堂’由白变黑,今晚,我要让你们用血把这黑洗掉,还‘幽冥堂’以清白!”

赵登长先是一惊,接着说道:“师弟,你想杀我,只怕本事还不够吧。你想骗我,本事就更差的远了。‘蠹魂散’的毒,天下除我之外无人能解!”

东方笛说道:“谁闲着没事来骗你,你时时想着如何搜刮百姓,哪里知道世上却有人时时想着研制克毒之法,嘉惠百姓。”

赵登长说道:“这不能怪我,天下百姓的东西,就算我不去搜刮,也会有大把的人去搜刮,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对于一个当官的人来说:‘我俸我禄。

民膏民脂。

不搜不刮。

何富何贵!’”

东方笛怒道:“你这奸徒,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便掣剑在手,一剑直刺,赵登长右手一摆,手里忽然多出一把扇子来。剑扇相交,“当”的一声大响,赵登长这把便扇子竟是以纯钢打就,东方笛感到一阵大力冲向自己,急运内力相抗。

高欢也挥刀也秦克之砍来,秦克之向右闪过,左袖一甩,右手上便握着那支骨笛。高欢也是绝顶高手,两人翻翻滚滚,激斗不息。

良久之后,高欢左手刀直砍秦克之的手臂,右手刀环向秦克之的脖子。秦克之哼笑一声,也不回避,以笛绕手,迎将上去。高欢的刀在离秦克之右臂不到一寸距离时,忽然凝固不动了,他跟着感到自己心窝上一阵剧痛,微微低头一看,只见秦克之那支骨笛,已钉在自己心窝上,他清晰地感觉到已经透出后背。

高欢瞪大了眼,满是惊疑和骇怖,嘴唇动了几动,终于问出了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刀总是没有你的笛快?”

秦克之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高欢虔诚地点了点头,只这一点头,才像是个真正的人。

秦克之说道:“因为你看错了刀,你自始至终都把刀看成是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工具。刀从来都不是为了做这件事才存在的。也许你并不是不懂,而是根本不愿相信。”

高欢闻听此言,先是把眼睛瞪得更大,但却又慢慢合上,接着猛然垂下了头。秦克之撤出骨笛,高欢倒了下去,他虽然死了,却也终于在临死之前看清了自己。所以,他瞑目了。

此番激斗,东方笛大感《魔拳经》上的武功极是绝妙。他化拳法于剑招之中,更是迅猛异常。他见秦克之已将高欢杀死,便忽然凌空后翻,身子平直,长剑从水平角度直刺赵登长心窝。

东方笛此招所使,乃是“喋血剑法”第四十式——白虹贯日。这白虹贯日虽也厉害之极,但同是也是对付一个高手时同归于尽的唯一招式。东方笛此时武功已略胜赵登长,根本不必用这一招,可却偏偏用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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