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福公公错愕,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今儿这是怎么了?皇上赐婚,多大的好事儿啊!永乐侯府的人脸色不悦,怪里怪样不说,怎么这远然王爷也如此奇怪?
想不通,福公公摇摇头不紧不快的向宫内行去。
“刖儿。”
“三哥?三哥怎么有空来了?”卿轩刖看见卿轩然到得她的宫中,不由得奇怪。三哥现在变了好多,她已经感觉不认识他了。现在好多关于三哥的流言,而且他也是很久不来寻自己,突然见到他,卿轩刖自是有一些不解了。
“刖儿,你是不是忘了三哥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卿轩然问道。看着双眼泛红的卿轩刖,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
“什么话?”卿轩刖已然忘记。
卿轩然听及,不觉得皱眉。看来,当初在橼棂寺时,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亦是不在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上,再次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要嫁给阮逸凌?”
卿轩刖却是落寞的垂下头,不言亦不语。嫁?自己想嫁就能嫁?可笑不是?!人家拒绝的话语亦犹在耳,就算喜欢他又如何,他没有那意思,她堂堂六公主卿轩刖又岂是倒贴之人?
可,气节归气节。再怎样自育尊贵,心底仍是有伤心和落寞支撑。
卿轩然将她此时暗自神伤的神情看在眼里,还未开口说话之时,卿轩刖再度出声。“三哥,我就真的那么不讨人喜欢?他们一家人都不喜欢我,要请求母后收回成命,不予赐婚?”却是同问卿轩雍相同的问题。
“怎么回事?”福公公不是都已经传旨了?难道说她还不知道?
“今天在上书房,皇帝哥哥宣了永乐侯,阮尚书和阮将军。当时我不知道他们会来,躲在屏风后面听到了他们商酌的。皇帝哥哥询问他们的意思,他们好像是不答应,就请皇帝哥哥恳请母后收回成命,表示不愿接受母后的赐婚。三哥,难道真的是我不够好,他们才不愿意的么?”
卿轩刖忐忑的心不规则的跳动着,说完之时眼眶再一次泛起了晶莹,楚楚可怜的望着卿轩然。
“傻丫头!”卿轩然疼惜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轻的将她带入怀中安慰道。“相信三哥的话,刖儿没有不好,不是他们不喜欢你。”
“可是……”自兄长温厚的怀里弹出脑袋,不确信的欲问,可一提及却又不想再说出口。
“没有可是。不过是阮逸凌的心已经在别人身上了。”放开卿轩刖,卿轩然淡然的说道。
“他有喜欢的人?三哥,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刖儿,听三哥的话,不要把心落在他的身上。阮逸凌到现在都还不肯成亲,多半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以前在橼棂寺祭祀的时候跟你说的,还记得么?三哥是为你好,不要委屈了自己,让皇兄收回圣旨。”阮逸凌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的,会不会抗旨都说不一定。
“收回圣旨?”卿轩刖犹笼罩在云雾里一般,什么圣旨?他们的谈话不是被自己打断了?
“皇兄已经下旨了。我便是碰到福公公从宫外回来才知道的。”
“皇帝哥哥已经下旨了?!”卿轩刖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卿轩然点头回应。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卿轩刖回想着当时阮逸凌回绝之时的坚定,心里暗自猜想着他们究竟回怎么做。可又思及刚才三哥说的一番话语,阮逸凌又已经心有所属,越加肯定了他们不会答应的想法。莫不是还要让自己再出一次丑?
心绪万千,终是忍之不住,顾不及在一旁的卿轩然向外奔去。
冷月堡。
阮青青虽有打算去殇儿的坟前,终究还是敌不过玉如烟、木清荷与乔志远的极力反对,而打消了外出的念头。冷萧宸则是自那一日看见阮青青右肩后的印记之后,时过几日,便未再踏进忆月居半步,一次也未在阮青青的眼前出现过。
时间匆匆流逝过,阮青青带着忆月居足不出户,若非是她强行要下床走走,可能会压在床上不允许她离开床沿半步了。
未有给京都写信,说已经生下孩子的事情。便是因为孩子早产的提前的时间,怕远在京都关心自己的爹娘和哥哥担心。说来亦是奇怪,近几日来,总觉得心里发慌,就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哎,卿轩靖。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你那当皇帝的大哥都不召你回去的?你就不用去应付大宛国的使者?”趁着玉如烟不在,阮青青卯足了劲儿想要套卿轩靖上当。
“什么叫我那当皇帝的大哥?我大哥不也是你的大哥?你是我四嫂好不好。”卿轩靖抱着璃儿,抬眼睨了一下阮青青又继续说道。“有三哥和四哥在,我也帮不上多少,回去也是多余。”倒不如就陪着如烟,等着阮青青身体康复一起回京。到时路途有着什么机会,她也可以帮自己忙不是?
“就你是多余!你们皇家有这么多人,干嘛要非把我二哥召回京都?而且你四哥厉害啊,为何不把全部的事情给揽下来。也显示显示远宁王爷的能干了。”阮青青一阵编排,便是恼着那段日子,阮逸凌匆匆来,又匆匆的走。半分不乐意。
“又来了又来了!青青,不要忘了你是王妃,你也是皇家的。还有,我四哥不是你相公?诚心让我四哥忙碌,可真不像以前的你。再者,你二哥是一国将军,有政事自然很正常,维护也不是你这个样子。”
“不像又怎么了?我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阮青青了。我就是心疼我二哥不像他累着了怎么着?你管我!”
卿轩靖瞧着阮青青不示弱的模样,亦是懒得再和她计较。从来就知道她的歪理多,说不过她不说还不行么?“得得得,您老爱心疼谁心疼谁。不与你这女人一般计较,你别在如烟耳旁嚼我的舌根子就成。”
阮青青恼他一眼,继续问道:“哎,你说你都出来这么久了,真没打算近期回去的?”
赶人还是她自己想走了?卿轩靖研究似的瞧着阮青青,想在她脸上看出所以然来。
阮青青疑狐的摸了摸脸颊,“卿轩靖,你看什么呢!问你什么时候启程回京都,你倒是回答啊!”渐渐不耐的心思,让阮青青吼了去。
“砰”的一声,房门已开,玉如烟沉脸而进,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汁。木清荷跟在其后,双手捂着小嘴儿,笑得不可抑制。而卿轩靖见状则是跟着偷笑,也只有如烟能够制得住她了。心里更加的暗叹,如烟进来得不是一般的巧啊。
阮青青瞬间歇菜,刚准备哀悼的时候,玉如烟便由温柔如水的模样化作了火爆雄狮一般,吼得震天响。
“阮青青!你到底要我们说多少遍你才肯老实的呆着,不去胡思乱想?!你不知道你身体还没好吗?你不知道才生完孩子注意的地方有很多吗?你不知道你体内还残留极少量的毒素吗?你不知道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计划其他事情吗?”
缓缓地缩进被子里,拉过头顶把自己遮掩得密不透风,郁卒得不知道改说什么才好!如烟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才多久啊,就回来了。而,掩面,更是因为怕看到那担忧的眼神,她看得太多了,多得已经不再好意思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阮青青知道,他们都是关心自己。亦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才顺着他们的意思。若是论她自己的意思,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点。说到底还是因为来自现代的某些活跃因子在‘作怪’。不在意的心思,有着逆向的视若无睹,就像是生病之前不会注意,等到已经发生之后再医治是一个道理。
“青青,现在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你就先等等再回去不行?”玉如烟放缓了语气说道,放下手中的托盘,做到床沿拉开阮青青盖住脑袋的被子。自是知她为何会这般急切的,但是她的态度不会太过了一些?
“青姐姐,该喝药了。”木清荷端着药碗
阮青青低头,不去看玉如烟的神情,无声的结果木清荷手中的药碗,屏住了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如今,喝药的次数一多,阮青青都已经感觉对这苦哈哈的药汁没了感觉。只要不去问那味道,也能勉强喝下,而没有想呕吐的感觉了。
一只信鸽飞至窗头,停住在窗棂上。
阮青青端着空碗的手明显的一怔,诧异的盯着哪只信鸽。花娘?
玉如烟亦是同样的诧异,她认得那信鸽。同样的,只有花满楼特养的信鸽是灰色的。走至窗边将鸽子脚上的小竹筒取下,递给了阮青青。
震惊!除了震惊,阮青青形容不出看到花娘述说的事情对她的感觉。卿轩雍竟然赐婚与二哥?
在阮青青决定来到冷月堡之前,她便修书通知了花娘,让花娘注意着。本是针对与卿轩泞的动静,心想着以后与他谈及休书之事之时,能够轻松的应付突发事件,和他拒绝而提出的刁难。却不想,卿轩泞任何异常的事情没有,倒是知道皇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