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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奶奶。”拦下马车,冷萧宸进到马车里面。“你来京都干什么,京都这么远。”

“怎么?就准许你来,我就不可以来了?”冷老夫人刚开始看到冷萧宸的欢喜,在听到他带着几分抱怨的话有些不高兴了。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办就好,你何必大老远的长途跋涉。”冷萧宸不在意冷老夫人有几分冷意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永乐侯照顾你小妹这么多年,怎么也要亲自谢谢人家,不能失了礼数不是。”许是斗嘴已成了习惯,冷老夫人亦未将冷萧宸的漫不经心放在心上。“对了,你小妹呢?”

冷萧宸听及‘小妹’一词,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化,黑沉不少。一个‘冷’字,足以形容。冷老太太连忙改口,“青儿呢,青儿在哪里?”

并不是冷老夫人怕冷萧宸什么,而是知道冷萧宸的心里所想,内心所怨,不愿揭他的伤疤罢了。

孽,孽缘呐!冷老夫人无声的叹息。

“去塞北了。”冷萧宸凉凉的扔下话,不再言语。冷老夫人虽然疑问,不过还是没有再说话,一路相继无言向着永乐侯府行驰而去。

不多时,马车已到永乐侯府,却正遇到刚出门的阮逸凌和阮天雄夫妇。不过,看阮逸凌的模样,还有那门口准备好的马匹,像是要出远门似的。

阮天雄几人看到马车停下,冷萧宸和冷老夫人出来,同样是诧异。

“侯爷吉祥,老身有礼了。”冷老夫人礼貌的行礼。

“冷老夫人客气了。快快,里面有请。”虽未说明身份,不过阮天雄已经看出来人的身份。且不说冷萧宸和她一道,若说他没有在一起,看马车也是能看出一二的。

“爹,娘!我就先走了。”冷萧宸的回避,阮逸凌看在眼里。同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不知该怎么样面对这般身份的调换,阮逸凌选择了沉默。轻夹马腹,扬鞭离开。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啊。”林美娇对着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冷老夫人自祁城远道而来,本是感谢永乐侯,自然少不了带上各种谢礼,倒是阮天雄一家子半点未有在意。

他们哪儿需要冷老夫人这些谢礼,如有可能,他们倒是希望青青就是自己的女儿。然而现在身世的揭开亦不是他们所完全希望的,自私心作祟吧。可这又有何关系,敢问世上的人又有几个不自私的?他们也只不过想要一个女儿罢了,加之此事他们并未强求,亦可以说是完全尊重与青青自己的决定。

阮天雄与冷老夫人两人之间的言语来往,是客套,亦是叙旧。冷老夫人一句‘多年不见,侯爷近来可好?’让冷萧宸大惊失色。

奶奶怎么会认识永乐侯?听她的语气,仿佛多年前就关系匪浅。旧识?可为什么从来未曾听奶奶提及?还是说,以前那仿似不在意永乐侯势力的原因便是如此。

如此一来,想起之前看见北宫擎与母亲近九分相似的面容,冷萧宸找到了阮天雄,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一些母亲的事情。因为,对于自己的爹娘,冷萧宸了解得根本不是很多,冷老夫人更是甚少提及。

“侯爷可曾见过煞血门门主北宫擎的面容?”冷萧宸问道,并未直接说起来意。

“未曾见过。他倒是寻过我几次,但每次皆以黑纱斗笠罩面。”阮天雄如实说道。

“我见过……”

“哦?贤侄但说无妨。”见冷萧宸稍显迟疑,阮天雄说道。其次的,他亦是好奇北宫擎的面貌,不过更多的是他的真实身份。谁叫他太过于神秘了!

“和我娘近乎相像,甚至比我更像我娘的儿子。”冷萧宸淡淡的说道,“北宫擎也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实名字。”

“此话怎讲?”阮天雄着实惊讶了。先不论无缘无故的两人为何和相像,就是鸢娥的来历本身就是一个谜。听到冷萧宸这样一说,不得不让阮天雄感觉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冷萧宸此次前来本是为解惑,因此他便毫无保留的将那日在花满楼与北宫擎的谈话一一告知。

“所以,贤侄此时前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替你解答什么?”阮天雄恢复轻松神情,问道。

“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娘生前的事。”

“何以见得我和令堂一定认识?”阮天雄似笑非笑,甚是不以为然。

冷萧宸不语,但嘴角轻轻一钩,胸有成竹的神情已胜过了言语。他哪里会放过提及娘北宫鸢娥时,阮天雄眉头轻皱的模样。一个人的眼睛,最能说明一切,比言语更有说服力。

“哈哈哈!”阮天雄爽朗一笑,自是十分赏识的看了看冷萧宸,便开始讲述那一段已经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

阮天雄认识北宫鸢娥的时候,阮家并未有任何的功绩,五国未统,连征战都少有。

那时候的阮天雄不过是二十出头的翩翩富家公子,年少轻狂。在一次出游的途中无意间碰见,檫肩而过。第一次是被她美丽的容貌所吸引,第二次意外相遇,确实见她被几个人追杀,进而出手相救,击退了后面追来的追兵。

因失学过多而苍白的面色,难掩绝美的容颜,反而更添了几许我见犹怜的感觉。然,当时救下北宫鸢娥,请来大夫诊治的结果却让阮天雄始料未及。

生子不久?这是什么一种状况?阮天雄如遭雷击,令他震惊得半晌未有缓过神来。

凝视着昏迷着的苍白面容,阮天雄暗自猜测着此女子的身份,便是因为那追杀她的人,和大夫诊断之后的话语。

在大夫走后不多时,北宫鸢娥已经醒来。面对陌生异常的阮天雄,北宫鸢娥倒是没有任何忐忑不安的心绪,镇定自若。言谢之后便欲起身告辞,怎奈赢弱的身体致使她力不从心,刚站起的片刻再一次跌坐到床上。无奈之下,北宫鸢娥不得已留下,眼底有着若隐若现的焦急。

阮天雄不是没有询问过她的事情,可她也却只告知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半字不提。时常失神的望着远方,飘飞的思绪飘向不知名的所在,微锁的眉头锁住了内心的一切,难以让人进入。

对于北宫鸢娥来说,那一段时日过得尤其的漫长;可对于阮天雄来说却恰恰相反,很快,快得让他竟没有发觉。异样的感觉盘旋在心头,连阮天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的确,当时的阮天雄很想留下北宫鸢娥,不过未能如愿。是尊重她的意思,亦是不予强求。

思念,愈来愈浓烈的思念在心底蔓延,终使他忍不住远道千里去寻她。虽然不知道她在那段日子是不是在思念另一个男人,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当时的阮家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不过作为一方富强,要寻得一个人倒也容易。因此,他便寻到了当时的冷家庄。

一段时日不见,北宫鸢娥眼神中落寞不在,平静而安逸现状的感觉。亦是那是,阮天雄结识了冷燕擎,那一个气宇轩昂且让人感觉极为不凡的男人。

那时,心底已然明了,本不欲多做停留,却也为推脱掉冷家庄的热情款待。数十日的停留,阮天雄也间接性的知道了些许有关北宫鸢娥的事情。比如,她不是五国之中任何一国的人,虽不知究竟是来自何方,那里叫什么名字;但出于礼貌阮天雄亦未过分的追问。再比如,冷燕擎和北宫鸢娥亦是未认识甚久,不过是比着阮天雄多上两三个月而已。同样是因为追杀,同样是因为出手相助,可一前一后带来的结果却是相差甚远。

世事造化弄人吧,阮天雄甚至想过若是他先一步认识北宫鸢娥,是不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

空想吧!阮天雄自嘲不已,自离开冷家庄以后便鲜少再与冷燕擎和北宫鸢娥联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却在他们成亲当日和生下麟儿(冷萧宸),以及孩子满岁时相聚过,便再未相聚。

几年以后,五国之间的战乱爆发,阮家接受了卿宗皇帝的请求,开始争战沙场。以至于冷燕擎和北宫鸢娥意外身亡也是很晚很晚才得知。

整个事件疑点重重,但在阮天雄得知之后查起却是异常的困难,最后也不得不了了之。

宽敞的官道之上,两辆马车相继而行,犹如出游一般。已进寒冬,这般悠闲行驶在道路上却是着实显眼。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阮青青再一次在马车上抓狂,这一摇一摆的感觉实在令人不爽,感觉骨头都快给摇散了架。生了孩子没怎么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现在‘报应’来得可真是快!

阮青青忍不住感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郡主,再忍忍吧。阮雷说照现在的路程应该再过两日便能到京都了。”墨言揉着阮青青的肩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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