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正欲开口,便见戈卢过来在耳边低语了一句,他微点头,转身握起千雪的手嘱咐道,“身子刚好些,不宜劳累,明日在练习。”旋即见凄凄跑了过来,便道,“不准总是吵着姨娘。”
“噢。”凄凄听话的点头。千雪笑看着凄凄。耶律斜轸抬起她的脸道,“条件晚上再与你讨!”千雪脸嗖的一下红透了半边天,他反而淡漠的走开了。
“啧啧啧,如此甜蜜,倒叫我眼馋了?”耶律休哥望着耶律斜轸的背影笑瞅着千雪。千雪撩眉,看着不远处十八个不同于其他侍卫的装扮道,“这些人,我好似几年前在汴梁见过?总见得异于旁人,可是有来源?”
耶律休哥道,“可闻过燕云十八骑?”千雪点头,她好似在电视剧里听过此种称呼,难不成真的存在?
耶律休哥复道,“隋朝末年,西州边境贼寇反王之辈泛起,靖边大将军罗艺奉命驻守西凉。罗艺精通兵法,又自小习的一身好武艺,便私下训练了一班人马,专门对付倭乱贼寇。罗艺又从这些人当中选出十八人,用十分极端的手段训练他们,此后这些人所到之处,必是尸横遍野,无活人口。有一年,十八人奉命剿杀江洋大盗二十四苍狼,这二十四个人手段残忍,几乎与十八骑不相上下,但既如此,十八骑终是不辱使命,杀了二十四人。从此,燕云十八骑成为西州极其恐怖的王牌骑兵。罗艺被害后,把十八骑交予其子罗成,罗成见这些人已练得早已无人性可言,便自顾解散了他们。十八骑为罗艺守灵三年,之后向北流落。唐末年,这十八骑的后代被一个叫齐珏的人聚齐,再次等着日后为己所用。而这个叫齐珏的人便是耶律斜轸的曾祖父。”
千雪了然道,“如此说来,他们是他的贴身侍卫?”“也不是,若不是到了非常时刻,韩隐很少命他们出动。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耶律休哥道。
千雪凝眉,怪不得他总是一副冰窟窿的表情。有个训练出如此类似冰冷机器的士兵的祖辈,是该理解。
耶律休哥与她站在一旁道,“有件事我不知是否该问?”
千雪笑道,“一向直来直去的隋王爷也有难以启口的时候?”
他抿唇道,“你可是还未与他同房?”千雪顿住,低眉不语。他续道,“这本是你和他之间的私下之事,我不便多问。只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他纵然对你疼爱有加,但你不要忘记,他亦是这契丹草原上堂堂男儿之身,每日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不能完整拥有她,你叫他作何感想?”
千雪拧眉道,“我不知,心中有太多的矛盾无法释怀……”
他锁住她的目光道,“四年了,你难道还是忘不了汴梁?”她摇头皱眉,“拜托你,别逼我。这其中之缘由你不会明白。”
他叹气道,“好,我不再问。但有件事我还是得告知你。”她撩眉,他道,“自上次你被默拙迷昏,强为之事后,虽是不幸,却也因祸得福。一直以来,三弟都在愁闷如何要你才算妥当,不曾想你的受伤正好寻了个机会。太后本想把你指给阿史那都,巧着阿萨兰汗也看上了他。若非你没被强辱,这婚事自是你当先。你要知,太后也是女人,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自是大事,太后心疼你是真,忧心你也是真。此刻,韩隐站出来,他说他要娶你。太后便问,日后你不会嫌弃她?他只淡淡回了一句,只她好便好。”
她怔住,他低眉瞧着她道,“今时今日,你还是不接纳他吗?”
她摇头,翘首道,“谢王爷指点,我懂了。”
晚饭过后,千雪趴在书案上,瞅着她描绘的星际云图,嘴里数道,“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原来她和他的名字竟要如此多的星星组成。
“在瞧什么呢?”耶律斜轸低眉瞅着她惫懒的模样。她见他无声无息的进来,忙叠住桌上的东西,藏在身后,起身道,“没什么,在看书呢。”
他过来,低头瞅着她背后道,“何物如此神秘?”她摇头,“没什么,不过是画花了脏纸。”
“给我瞧瞧。”他皱眉。她亦是摇头。他拥住她,硬是从她身后拿出,打开,瞧着她道,“这便是弄脏之物?”她咬唇不语。他笑道,“原是你上次在星空中写了咱们的名字?”
她抢过图撇嘴道,“不给瞧了。”他笑拥住她的身,低头揪住她的眼神,正欲吻下,一把娇嫩的声音传来,“姨娘,姨娘……”
凄凄见耶律斜轸在屋内,忙半路顿住脚步,千雪从耶律斜轸怀中退出,至凄凄身前道,“丫头,手里拿了什么?”凄凄炫耀般的举起手里的荷包道,“是凄凄亲手做的,送给姨娘。”
千雪接过,甚是欢喜,旋即抱起凄凄坐在一旁,与她玩耍。耶律斜轸瞅着她高兴的的模样,自顾淡漠的退出了房间。千雪望着那抹背影,久久思量……
千雪坐在铜镜前,瞧着自己的面容半响。今晚她特意叫人放足了花瓣泡澡,低头闻着手臂,亦不知是否过了头。因不喜欢浓重的香气,平日她都只放少许。松开发髻,一头柔软的发丝倾泻而下,殷红的唇,白嫩的脸,如此这般主动,她真是羞赧万分。舒了一口气,猛地瞥见胸口留下的伤疤,虽淡化了许多,仍看的清楚。她是不在乎,可耶律斜轸似乎总是关注着这处伤疤……
身后一件衣服加身,沉声道,“说了几遍,怎地还是不记得照顾自个儿?”耶律斜轸转过她立于铜镜前的痴痴的身子道,“扰神之事,以后不准想。”
千雪点头问,“今晚你还在这里睡吗?”他起身退了外衣,淡淡问,“你想把我推到何处去?”她摇头,过去铺开床铺,转头望了他一眼,旋即自己先转进了棉被。他过来照例躺在她身边,见她舒了一口气,笑道,“别想太多,快睡。”
千雪瞅着他道,“我不困。”他轻抚着她的脸庞道,“练了一日的马,不累吗?”她摇头,双眸含星的瞅着他。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道,“那我陪你说说话。”
她依偎在他怀中,握起他的手道,“你从何时喜欢上我的?”他意外的瞅着她,好似没想她会如此问题,“许是很久了吧,不过也好似昨日之事?只看着你,便觉着舒服。”
她笑着,旋即撑起身子,在他脸庞印上一个吻,柔情似水道,“这样,会不会更舒服?”他淡漠一笑道,“你真的很调皮。”
千雪低眉,轻轻拉开腰间的丝带,退了衣服,撩眉瞅着他。耶律斜轸低头吻住她的耳垂,旋即缓缓下滑,笑道,“香味浓了些。”她羞赧道,“怕你不喜欢。”
他轻放平她的身子,手探入她的身下,轻喃她耳边,“我的雪儿不需要刻意……”
千雪凝视着窗影上的一风一动,有些出神。一把轻柔的心疼声在耳边,“弄伤你了?”她回头瞧着他眉头锁住的伤疤,笑道,“或许以后会好些。”他邪气笑着,眼神示意她左胸口道,“我说的是这边。”她脸红难挡,脑中滑过昨日耶律休哥之言,抬眸道,“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