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年关,白苏把皇税基本上都收完了。她刚把户部的账簿放好,易叹宛便顶着雪垮了进来。
“渡王爷,你在忙啊?”
“已经没事了。”
“听说开春的时候全国各地又要交田税,你又有的忙了。”
白苏笑了笑,“没事,到那时候再说。”
易叹宛抿嘴笑了,“渡王爷,我最近养了一只小兔子,你要不要来看看?”
“好啊,我还没好好拜访过尚书大人和丞相大人呢!”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易叹宛高兴道。
“好啊。”
易叹宛心满意足地把白苏带到了尚书府,刚好易叹宛的爷爷易丞相也在,一并把尚书大人和丞相都见着了。易叹宛高兴地对尚书大人和丞相介绍白苏,“爹,爷爷,这是渡王爷。”
丞相和易尚书立即跪了下来,“微臣见过王爷。”
“请起。”白苏忙把丞相扶起来。
丞相忙把白苏引到上座,又让下人奉茶,“渡王爷,两个月前朝堂一别,微臣依然印象深刻!”
白苏淡淡地笑了,“丞相过奖了,本王至今感到不安,总觉得对不起老将军。他一生为国,竟为本王丢了身家性命。”
丞相笑道:“时事所逼,王爷也是无可奈何。况且,张古山本就勾结影楼,罪有应得。”
白苏笑着点了点头,“听丞相一言,本王心安了许多。”
尚书笑道:“听闻王爷自回京一直住在暗主的烈山府,不知住的可还习惯?”
白苏微微地笑了,“七弟自小就与本王亲近,自然不会怠慢本王,本王住着甚是舒适。”
尚书和丞相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头笑了,“如此便好。”
一旁地易叹宛抿嘴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便拉住白苏的胳膊,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道:“我和渡王爷还有事,就先走了。”
尚书和丞相呵呵地笑了。
易叹宛不满道:“渡王爷,你和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
白苏笑道:“有些话虽然你不愿意说,可是还是要客套一下。”
“那得多累。”
白苏笑而不语。
易叹宛道:“幸亏我不是朝廷中人,我只是武林中人。”
白苏轻轻地笑出了声。
易叹宛养的小兔子是白色,一双白色的大耳朵折在两边,很是可爱,好像不是玉让本有的品种。白苏忍不住把那只兔子抱了起来,小兔子马上缩成一团,好像一个白线团,胖乎乎的,萌翻了。
易叹宛没想到白苏这么喜欢这只兔子,又喜又惊。她说:“我还没有给这只兔子取名字,要不渡王爷就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白苏笑了笑,道:“叫了了。”希望世事都能一了百了,了无牵挂,无忧无虑。
除夕夜,皇宴后,整个京城开始放烟火。那会子正在下雪,宫里的红梅开的十分精彩,每一片花上都承载一粒雪,在灯光和烟火光中反射着异样的光芒。过年那几天,就是一个光与影交织的世界。
紫河车好笑地看着白苏和辕明萧在梅花树下许愿的样子,自己也合上眼对着梅花许愿。
白苏慢慢睁开眼开紫河车,抿起嘴笑了。辕明萧也睁开了眼,也笑了。紫河车知道他们在笑他,故意不睁开眼,而后突然睁开眼,抓起地上的雪朝白苏和辕明萧砸过去。
“冷死了……”白苏皱了皱眉,受气地抓起地上的雪朝紫河车砸过去,“萧儿,给六叔砸他!”
“好!”辕明萧笑着抓了一把雪,朝紫河车砸过去。
“好啊,居然敢咋师叔,看师叔怎么惩罚你!”紫河车坏坏地笑了,团起一大把雪砸过去。辕明萧和白苏躲闪不及,便被雪砸了个劈头盖脸。
“萧儿,给我砸!”白苏大声道。
“好!”辕明萧大大地笑了。
于是三个人在梅园里打起了雪杖,也不怕把侍卫引过来。梅园的雪都被他们弄乱了,三个人都上身上都是雪,还玩的不亦乐乎,谁也不服输。
辕天玉站在梅园的这头看那头的欢声笑语,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里慢慢聚满了杀气。他本想带六哥去暗宫的,却在皇宴后一直找不到,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六哥与紫河车甚是开心。六哥笑得真好看,回来后却从未这样对他笑过。
为何,为何?
为何他会想起流于公主?心里开始堵得慌,好想找个地方发泄。
念一和月七不敢看辕天玉现在的表情,把头低了下来。易叹宛没好气地看着紫河车,又对辕天玉道:“哼,你不去我去!”说着,朝那边走了过去,抓了一把雪直接砸向紫河车,冷笑道:“培苏侯,你不在朝颜待着,跑到我们圣都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找不到流于公主,就把我们渡王爷当做流于公主了?如果是这样,请你离渡王爷远点。”
白苏和辕明萧停了下来,怔住了。紫河车却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是又怎么样?小渡开心,我也开心,你能怎么样?”说着把手里快化的雪砸向白苏。
“紫河车……你……”白苏皱起了眉。
易叹宛气极,亮出了武器。紫河车也不甘示弱,拔出了剑,两人就在这里打了起来,梅花残了一地。
白苏见状,着急起来,她一边把辕明萧带到安全的地方,一边大叫:“不要打了!”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白苏着急得不得了,可又没办法,她不能用武功。忽然她看到了那边的辕天玉,呆住了。没想到辕天玉看到她看过来了,冷着脸转身就走了,不管不问。
白苏的胸口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辕明萧看她的样子,有点害怕,“六叔,你怎么了?”
“我没事。”白苏笑了笑,心里还隐隐作痛。
这时,侍卫赶了过来,紫河车见状,也不恋战,纵身一跃,不见了。易叹宛原本想要去追,但被白苏拉住了胳膊,“宛儿,不要追了!”
“为什么?渡王爷,你怎么会认识培苏侯?”易叹宛愤怒道。
“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了。”
“怎么可能!”易叹宛惊叫起来。
“小时候我们一起去醉和春的时候,天玉把我拉走了,然后我与天玉吵了一架,赌气一个人走了,然后就遇到了紫河车。”
易叹宛心情平静了许多。刚好这时侍卫赶到了,问怎么回事。白苏说是在和易叹宛打雪仗,便把侍卫骗走了。
白苏看着辕天玉之前站的位置,慢慢皱起了眉。
烈山府。
推开房门,桌边没有人,床上也没有人,白苏眼圈忽然红了,不受控制地红了。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温度,那个人伸手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她有些红的双眼,那人愣了,“六哥,你怎么了?”
白苏看着辕天玉有些紧张的双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