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能提供有用信息的还是赵芳菲,她经常看到温暖在L市三院走出来,L市三院是精神病医院,赵芳菲曾好奇过,却从来不敢问,正好这次和何政铭一起去看个究竟。
“温暖?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啊。”前台小护士闪着花痴眼,在赵芳菲不耐的提醒下才慌忙翻找回答道:“不过有个叫温水卿的,你们说的那个温暖应该是经常来看她的女孩吧。”
护士也不确定,那个来看温水卿的女孩不管是不是温暖,至少她们要看看才知道,所以赵芳菲已经火急火燎的问:“那温水卿呢?她现在哪里?”
“前天捂着肚子不舒服,以为是胃痛,开了药,昨天还不好,仔细检查居然是胃癌,就转去第一人民医院了…”两人听到地址就匆匆离去了,完全没听到护士的叹息:“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何政铭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迈进医院的大门,走到这里来的,眼前的人让他不敢相认:那头漂亮的长发乱蓬蓬的好像几个世纪没有梳洗一样,身上穿的还是那晚匆匆离开时的粉色羽绒服,同样的皱皱巴巴。黑色的打底裤变成了灰色,浅色雪地靴也变黑漆漆的。最夸张的是她捧着脸的手白的像双鬼手,隐隐还能看见上面暴起的青筋。到底怎样的折磨才能将她变成这样。
“温暖是你吗?”赵芳菲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呼。
仿佛听到有人叫她,温暖放下捧着脸的手,抬头的瞬间,和证明和赵芳菲双双惊在当场,赵芳菲更是用手背捂住嘴转过了身,眼泪像是决堤一样留下:她还是温暖吗?是那个在天阳横行无忌几年的温暖吗?是那个如女王一样张扬的温暖吗?
眼前的女生双目中布满血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干裂惨白的嘴唇,漂亮的鹅蛋脸瘦的像是个惨白的锥子,空洞的双眼就那样看着两人,怔了许久,才起身跌跌撞撞的扑进何政铭的怀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眼泪全部曾到他昂贵的风衣上,害怕他消失不见的一遍一遍低喃:“何老师,何老师…”
唯一一个疯了的母亲病倒,纵使温暖,在面对有可能与至亲之人永别的时候,也只是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何政铭收起所有纷乱的心情,轻轻的拥着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颤抖的声音带着沙哑轻声的回答她:“我在,我一直都会在,放心。”
许久,哭累了的温暖才离开她的怀抱,旁边的赵芳菲也告诉他已经通知苏霖他们温暖找到了。
何政铭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捧起温暖的脸,大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多久没吃饭休息了?傻丫头。”温暖认真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应该从学校出来就没有了。”
“那先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下?”何政铭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与她平视询问。
温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眼神担忧的望着病房门,意思不言而喻。赵芳菲会意,牵起她的手:“放心吧,还有我呢。”
温暖嘴唇轻轻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是赵芳菲看懂了,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