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那两个家伙开始对我的话阴奉阳违。每每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不”字就已经出口了,人前人后不留半点情面,暗地里还是乖乖照我的吩咐做了。想要用这种口是心非迫我就范,算盘错打了,幼稚的像在赌气的小孩子。
“我已经跟学生处处长谈过,他对晚会的事没意见。只要校长肯批,这事就定下来了。隗才,你抽时间把这份材料给訾校长送去。”我把材料夹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管!”他头都不抬一下,很酷的样子!敢顶撞老大,本身就有一种酷劲。以前,凡有什么事,校长室都是他跑的。今天只好亲自走一趟了,不劳他的大驾了。
“也好!”校长或许正等着我自投罗网呢!不去的话,也就太不给他老人家面子了。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也太掉我老大的架子了。
“你……太过分了!”隗才拍桌而起,引得办公人员都抬头聚焦。“你站住!不准走!”他冲到我面前,伸手挡住我的去路。
“想怎么样?”
“把话说清楚。”
“如果他需要一场婚礼,筹划的工作,你们俩完全可以胜任。红包我已经准备好了,会例行公事的送到。还有?”
“‘例行公事’,你竟然用了如此不知轻重的四个字!我警告你,不要逼人太甚。对卫亮冷眼旁观,不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吗?”
“那么,你来教我,我该怎么做?”我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卫亮没有找过我,对峙着,谁都不肯低头。他想向我证明,他和訾枫的感情一旦确认,就拥有了一切。我那天的话无疑是一根他想努力从心中剔除的利刺。
“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既然这样,我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各有立场,各行其是,我没有干涉你们吧?”
“你想要互不干涉,是不是?好!走着瞧!事实强于雄辩。”
我们都是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寸土不让。我宁愿我是错的,我的推理不要演变成事实。
“老大!”马千里追了出来,“要不要我代劳?”
“下午我没课。午休时间过了,上课去吧!”
“老大,我坚决支持正义,站在你这边。把个人情绪带到正事上来,太胡闹了。我可看不惯。你还能容忍多久?”马千里问。
“谁让我是你们的冤大头呢!”我无所谓的笑笑。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只要不命中我的死穴,都好说。
校长是忙人,得事先预约,否则,难以得见。我算是幸运,歪打正着给碰上了。也因此,第二次走进校长办公室。
“你一来,就把外面的冷气给带了进来。”校长的开场白。
先谈正事,我主张,今晚的晚会不采纳正统的节目,选用欢快的节奏,上演大学生自己的节目。校长微笑着点头,说他已经从处长那儿听闻了,完全同意。我留下策划书,准备走人。他喊住了我,不再意料之外。
“岳晓光,你的嗅觉很灵敏嘛!”
“您指那天的事?”訾枫曾经找过我。那天的婚礼的确是有内幕的,他和李海有约定,如果在最后关头,卫亮肯醒悟,李海就退出,如若不然,她就对卫亮彻底死心。万没料到,半路会杀出程咬金,闹成了现在这样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问我的看法,很简单,依然故我。他们可以不顾后果的去尝试,我并不反对。李海能够坦然醒悟,是一种幸运,解脱了,前景也就广阔了。
“你是怎么知道婚礼有问题的?”
“领我去经理室的那个女招待,我问过她,当天酒店里并没有什么婚宴。另一点,新郎并没有因刺激而发疯。”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十年前,李海是我的学生。他很能干,成了了不起的大老板。那天的表现就是想试探你,他想请你去他那里帮忙。”我是谁?并不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个穷学生罢了。堂堂大老板请名不见传的我帮忙,可能吗?
“我已经够忙得了!”
“你忙?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人求之不得的学生会主席,你还得用塞的,就像给你什么罪受似的。我看呀,这差事算是塞对了。我都听说了,忙得只是你那帮手下兵,你不过是动动脑子,动动嘴皮子,当然嘴皮子动的时候也不多。日子过得满逍遥的嘛!去李海的公司兼一个差,在你绝不是什么难事,又很对你的专业,就当是去实习好了。岳晓光,你在动什么心思,我可是瞅出来了。我保证没在李海面前提起过你,完全是他主动的。说到这儿,我可得提一句,从你上任学生会的主席到现在,你可是把我们着M大给整的沸沸扬扬的,简直是名声大振嘛!这也证明,我没有看错。李海看中的恐怕也正是你的魄力和才华。”
“我明白了。我会将这事放在心上的。”
走出校长室,我突然间觉得很累。已经是冬天了,满校园的植物,常青的常青,落叶的落叶,温度是冷的。得抽时间陪风儿去逛街,买一些冬天的衣帽、鞋子。
我那么努力的付出,就那么轻易的被忽略了。真是见鬼!我辛劳工作的身影为什么就没有人去用心拍摄呢!智慧有余,勤劳不足,这算什么评价。莫非从早到晚的工作狂才算是大忙人吗?算了!
半个月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至少表面如此。隗才和问天对我的态度日渐改善,时不时地还能送我几个笑脸。我明白那种笑里隐含的意思,只要卫亮和訾枫的感情更进一层,那种意思也就更加深一重。张香香没有任何的讯息,我几乎要相信我那晚的话对她起了至关重要的化学作用。风儿却悲观地来了一句:“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太顺利的事情往往隐藏着某种什么。或许是我太悲观了。”世事难料!我不想多说什么。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是元旦,系里有什么活动,各个系学生会自己说了算。学校放了三天假,我计划了好长时间,怎么样充分利用,好容易计划好了,征求了风儿的意见,她却给了我三个字,我没有兴奋的手舞足蹈,却差点儿跑到三十层楼的顶层往下跳了,不是令人怦然心动的那三个字,而是丧气非常的“对不起”。她要听从惠子的召唤,去结识一位军人,惠子的男朋友。我坚决拒绝陪她一同前往,因为我生气了,不是我男人的心肠小,实在是……
风儿把我领到了广播室的时候,我却傻眼了,好多好多的玫瑰花,我差点以为这儿改成花店了,很多男士送的。玫瑰花上的刺跟我比起来,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早知这样,就不该让我的风铃儿主持平安夜的晚会,一下子招来了这么多的情敌。我怎么招架?猛虎还斗不过群狼呢!我刺头刺脑的差点儿把广播站给引爆了。转念一想,我又笑了。这些玫瑰花可是大有可为呢!所以,我就决定留下来,放风儿一个人单飞。
早上刚送走风儿,就接到了我叔叔的电话,说是李格格要来,就在今天,现在也许就在路上,让我做好接待工作。李格格?搜寻记忆,跑了好远的路,才找到她的定位。见鬼!我是非常的后悔没有跟风儿同去,肠子都快悔青了。唉!谁让我贪钱呢!以为无本的生意很好做,万没想到会有个公主来横加干涉。我不要!
但李家人出牌是从来不按常理不顾我的感受的,为所欲为惯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恶!早八百年前就不联系了,现在突然间冒出来,又想兴什么风,做什么浪?八个世纪前我就受够了,我是不会再忍耐的。去她的格格公主!她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不希望她在我未来的岁月里扮演一个看上去跟我很熟的角色。
“老大,脸色不太好,坏消息?”隗才拿他的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只手上要是再多出一个指头会更有吸引力。
“我童年里的某个人物要来。”
“谁?”问天从电脑里回神,终于肯下线了。
“李格格!一个精子来源与我相同的人。”
“那个小公主?”异口同声,两人还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你们谁有兴趣,不妨去会会她。”我不怎么好心的建议。
隗才笑道:“那么小就把老大整的惨不忍睹,是个人物!天,我们就去陪小公主玩玩?”
“没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大做什么?”问天问。
“挣钱!”我取了风衣,“十点钟到长途汽车站接人,把广播站的钥匙给我。”
“干吗?你真不准备出面呀?”隗才一脸的疑惑。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再添什么。她在这儿的一切花销由她自己负责,我可没有闲钱进贡。”让隗才和问天去接待,不过是碍于我叔叔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