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木泽解毒
第三府前院的一间小屋里,端木季秋假模假样的给木泽号脉,实际上将少许真气导入木泽体内检查。
木泽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号脉还要用内力的?感觉到她并无恶意,暂且压下疑问。
开玩笑,她根本就不懂医,靠的无非是莲花心和升莲心法。
“主人,他这毒……”珠珠惊讶道。
“嗯,长期下毒。”端木季秋已经与珠珠心意相通,只需要用意念,便可以沟通了。
号脉时间越久,端木季秋神色越凝重。
良久,端木季秋收回号脉的手,神色凝重。
“如何?”木泽语气平淡,似乎只是例行询问,与他无关。
“长期下毒,如今毒伤及脏腑和筋脉。”端木季秋注视着他,“这毒一时半会不会要你命,却是让你逐渐虚弱,最终虚弱而亡。你平时不曾察觉异样?”
木泽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怔住了,当端木季秋问他的时候,他微不可见地晃了晃。
“前段时间是觉得有些不适,只当是累了,并未在意。”
他最开始,是不信他会中毒的,谁会给他下毒呢?但是吃了几天太医的药,身体不见恢复到以往的强健,才决定来找端木季秋的。
“本不会这么快发作的,你那日受了刺激,怒急攻心,加速了毒性的扩散。”端木季秋话锋一转,“那人和你说了什么把你刺激成那样?”
木泽怅然若失:“家中巨变。”
端木季秋看他眼里的悲痛不像做假,猜到他那日许是刚巧得到青木庄出事的消息,也不再多问此事。
“我可以为你驱毒,但我能力不足,一次不能祛尽,需多驱几次。”
木泽看着那张与木秋一样的脸,怀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端木季秋笑笑:“不过是受人之托。”笑容里有些苦涩,有些遗憾,有些苍茫。是啊,前世的自己托付给今生的自己的事,说出来,像木泽这般凡事认真之人,必定要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了。
木泽挤到喉口的“何人?”二字没问出来。却又像自言自语一般,低低说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端木季秋以为他会追问下去,见他不追问而是提到长相问题,只当没听见,示意他到榻上盘膝而坐,自己则盘膝做到他身后,手覆上他背心,将真气导入,顺着筋脉在他周身游走。
……*……
一条红色的颀长人影,在第三府上空飘啊飘,跳啊跳,自言自语。
“这女人跑哪去了?到处都不见人影,难道又出去了?”
“不对啊,暗卫没说她出去了。”
“在哪呢?”
秋心院,没见着人;后山上,没见着人;花厅,没见着人;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子在练武台上舞鞭,动作有些生硬,嗤笑一声:“鞭子舞成这样,难看。肯定不是她。”他是见过她用鞭子的。
于是继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扒。
找了半天,没见着人,便在秋心院找了一棵较高的树,懒洋洋地躺在树顶上,小憩。一时间,成了绿叶丛中一点红。
……*……
待运功完毕,端木季秋觉得疲惫,看木泽脸上已略显红润,安下心来。
木泽感觉到身体畅快不少,起身对端木季秋施礼。“多谢第三姑娘。”
“三日之后再来。在毒完全祛除前,切不可大喜大悲,不可使用内力。”端木季秋不理他的道谢,只嘱咐他。“在找出下毒人之前,不要走露风声。”
木泽一一应下。见端木季秋面有疲色,起身告别,步履较来时轻盈不少。
送走木泽,端木季秋一回到秋心院,就发现了睡在树上的人,那一袭红衣,分外耀眼,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树上的人,在端木季秋靠近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想看看端木季秋会怎么做,于是继续装睡。
端木季秋假装没发现他,一步也不停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咦?她没发现?不对啊,她能使出那样的鞭子,武功肯定不弱,刚才那么明显地泄漏身形,她怎么会没发现?不是没发现,就是故意不理。那不行!
身形一闪,树叶不晃,红衣男子已在端木季秋面前轻飘飘地落下,衣摆翻卷而起,宛若私下凡尘的仙姬。
他笑意吟吟。“有一场晚宴,你随我去。”
“不去。”端木季秋想也不想就拒绝他。
“去了可以给云无双捣乱。”妃夜丝毫不在意端木季秋的拒绝,优雅地绕起一缕青丝,慵懒地说道。
“好。”
妃夜有些诧异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看来她真是恨极了云无双了,准备的许多理由都还没派上用场,不过没关系,答应了就成。
正在窃喜间,又听到端木季秋问:“云无双是西云国五皇子,你是谁?北凤国太子?”
妃夜笑得更欢快了:“正是。”
“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许?”
“你又在说笑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惊慌失措,既然知道他爱玩笑,就不会把他的话太当真,知道他无坏心就行了。
妃夜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面上不显。玩笑么?也许吧。
“晚宴是宫宴吧?要我以什么身份去?侍女?小厮?”
“不如通房丫头?”妃夜戏谑道。
端木季秋若把他的话当真了,肯定会喷出一口老血。她亦戏谑地挑眉看着妃夜:“眼神清澈,身有奶香,眉紧腰挺,分明是处子之相。有哪家的通房丫头是这样的?你是觉得云无双是傻子还是觉得清渠国君臣是傻子?”
“噗——”妃夜笑出声来,用他的话来堵他,真是有趣,“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我到时来接你,等着吧。”
“吧”字脱起老长,声音越来越远,音落之时,妃夜的身影也已不见。
端木季秋轻笑,有妃夜在,不想学得牙尖嘴利都难呀。皇宫,她要去的,有妃夜这个机会,正好。
……*……
差不多的时候,妃夜带着婢女来了,让婢女为她更衣梳妆。
看着镜里的妆扮,端木季秋哭笑不得。一身广袖紫莲裙装,一把紫莲团扇,让她显得温润如斯,婉兮清扬,倒也不错,可是这发,却是绾的垂鬟分肖髻,处子发髻!这是怕云无双看不出来,所以特意告诉他,他的无双媚药失手了么?
妃夜这是赤~裸~裸地在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