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天既要迎来一年一度的中秋了,小队必须在中秋之日将“鬼笑佛”送到皇宫。
几天来,十五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里皇都不远的白岭镇。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九夙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笑道,想必母亲气得不轻,这次回去估计会被关上好久的禁闭吧。
人们看着马车走过,讨论着“镇天镖局来了,不知道又压着什么货物”。
“是啊,是啊,会不会是钱?”一个小乞丐笑道。
却被一旁的老乞丐送了一个爆栗,“笨蛋,他们什么时候送过钱的,肯定是是什么无价之宝”。
坐在马上的陆灸并没有在意百姓们的讨论,直直的往皇都前进。
忽然一行人挡在马车前,“主子问你们可否去沐家一驻留一夜?”。
九夙听见沐家二字,手捏得紧紧的,不知道母亲会怎么惩罚自己。
若羽拱拱手谢道“我们还要前去皇都,就不在此停留了”说完便准备策马前行。
“主上说了,小公子今日必须回府,得罪了”带头的几个人直直走向马车。
手刚碰到帘子,面前便出现一把抢挡住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擅自查看押镖的‘货物’在我们门规里算是死罪”萧虹冷冷的盯着这几个人。
缩回手道歉道“真是对不起,还请小公子自己出来”往后退上几步礼貌的说着。
九夙再也坐不住了,准备起身却被十五一把拉住“我陪你一起,是作为贴身护卫”。
心里一阵暖意,点点头,正准备走出下马车。
望着这情形,想了一会儿,反正里皇都不远,明日一早启程就好,便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沐家吧”。
“多谢,请随我来”领头人在前面带着路,萧虹一行人驾着马车在后跟随。
走到沐府,两边的石狮甚是威武,牌匾上大大的“沐府”二字,令人不禁生了些许敬畏。
把马车与马匹交给小厮,陆灸抱着箱子与十五他们进了大堂。整个大厅四角分别放着四盆兰花,堂前有两把太师椅,中间放着一张刻着花纹的小桌。主坐两旁各有三把椅子,两两间夹着一张茶桌,很平凡的一个大堂。
“多谢各位能一路保护我这顽劣的儿子”沐霖走上前来迎接道。
摆摆手,客套的说“那里,那里保护队友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陆灸拱拱手。
顿了一下,笑道“各位千里迢迢从岳夕山赶到白岭镇怕是早已疲惫不堪”转过身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送几位镖客去休息”。
九夙都不敢看母亲的眼神,只是直直的一旁的茶杯盯着。
陆灸他们已经走出大堂,十五也不好得管人家的家事,满是同情的望了九夙一眼,便跟上前去。
整个大堂,只剩下沐霖与九夙,一片寂静。
沐霖站在堂前负着手背对着九夙,“这次离家出走可知错?”说得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有几分严肃。
立马跪了下去,咬着唇“九夙知错”。
“错在哪里?”语气中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缓缓垂下头“九夙不应该擅自离家出走,让母亲担心”。
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九夙“错,你作为沐家一员,就应该谨记家规,随时要把沐家的放在第一位,这一次你任性的离开,可知给沐家添了多少笑柄?”。
“我的确是沐家的一员,但不更是你的儿子吗?你反倒更加看重沐家的名声,而从不重视我的性命,你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吗?”睁着满是雾气的眼睛,捏紧拳头,瞪着那个一家之主。
脸上带着丝丝怒气,“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沐家的一员?从小不好好学习男红、医法,偏偏做些女子之事,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真是丢尽了我沐家的脸!”
眼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决堤一般的涌出,狠狠咬着唇,想把自己心中的所有怒气与委屈都憋下去。
母亲一直都如此,把沐家看得比命还要重,凡是给沐家添了任何不光彩都会遭到惩罚。
三岁后祠堂便是自己经常呆的地方,因为经常犯错,父亲又已经仙逝,在祠堂一呆便好几个月,只有大姐、二姐还有师傅常常来看看自己,而母亲的影子都见不着。
每次问起父亲关于母亲为什么不来看他们,他总会抚着自己的头安慰道“九夙乖,娘亲她很忙”。是啊,很忙,忙到爹爹得病仙逝的那一天都不曾来看过。
守在爹爹的灵堂前,九夙没有掉一滴眼泪,许多人来安慰自己,但那是他并没有感到伤心。
爹爹只是在天上去当神仙去了,不用再每晚都对着一张早已破旧的手帕失声痛哭,更不用当自己每次问起娘亲时眼神里满是悲伤。
如果嫁人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习的一些技艺去闯荡江湖。
自己跟母亲已经因为这个吵了许多次,自己每次在祠堂呆上好几个月便是最好的证明。
沐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走出门外,“来人,送他去祠堂,这次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的!”接着头也不回的走掉。
泪珠无声无息的已经浸湿了一大块衣袖,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爹爹怎么会有这样的妻主?
“沐公子,得罪了”几个小厮将九夙扶起、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