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后厨里出来一个小丫头不愿意了,因为她从始至终的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她在忍着哭,憋着的不出声。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抱着小草人出来大喝到:”一群王八蛋,风凌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大木哥哥也是好人,哪像你们这群无耻的人,满座的大男人就知道说别人。我们穷,但是我们不该死。哼。更不像你们那么肮脏龌龊,成天说别人坏话。“这个说话的人就是去厨房送豆腐的小阿颖。
体面男子听到小阿颖的说话,刚要发怒,但一看到小阿颖可爱的小模样,就调笑道”呦呵,这哪来的小丫头,穿的破衣喽嗖的,但长的还挺俊呢,嘿嘿,你家没大人了吗?晚上让叔叔疼爱疼爱你怎么样?你放心叔叔人很好的。”
满堂的人此刻也都是哄堂大笑。只有那个王大善人刚才正在气头上,他整不过那个二世祖的体面男子,就打算找这小姑娘撒气。所以便吩咐了随身的下人,当面把这小姑娘掌嘴。而那几个下人们听到命令,就恶狠狠地冲小阿颖扑了上去,抓住了小阿颖。
在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哄笑之下,这几个家丁抓住了小阿颖,把她带到了王大善人的身边。只见这王大善人气的满脸通红,二话不说,也不顾旁人怎么看他,抬起手就朝小阿颖脸上噼里啪的就扇了几巴掌。他鼻子尖的一个黑毛痦子在他抬手间一抖一抖的,看着极其恶心。小阿颖那俊俏的脸上顿时多了几条血红的巴掌印子,鲜血从嘴角里流了出来。可怜的小阿颖无处可躲,被打得昏了过去。而那个衣冠体面地男人,看到王大善人气成这样,就停止了调笑,伸手就拦了下来:“王哥,你何必对这个小丫头下如此狠手呢,你看你把她都打晕了,来,王哥,看你心情如此不好,不如我俩去喝一杯,消消气,这个小丫头就是自作自受,你也别管她了,来来来,我们大家都去喝酒我请客,有一位算一位啊,都来。”
说罢他甩给下人一个眼神,他的下人懂了他的意思,就随身给了茶馆老板二两银子,意思是今天发生的事不要他说出去。其实他们这群人的身份都挺高,那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乃是当朝一品大员的私生子,叫钱护国。别看名字取得好,为人可真是不咋地。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朝中捧着那两位摄政王,在龙腾城耀武扬威,欺负弱小,专门调戏良家妇女。而那位王大善人名叫王富贵,原来是一个举人,后来依靠着龙腾城的官长,收取商户的租金,搜刮他们的钱财。这才发家,现在这王富贵在龙腾城是有名的家大业大,但却以抠门维护全城。这谁都知道。
茶馆老板看着这群人嘻嘻哈哈的蜂拥而去。叹了一口气,也顿时放下心来,便吩咐打杂的去请大夫。他自己去了小阿颖躺着的地方,伸手把小阿颖扶了起来放在了房间里。帮她捡起了地上的小草人,叹了口气,抽了口烟。
“唉,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茶馆老板心酸的说了几句。“这世道变了啊,变了啊。”
“这世道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人心的丧乱,贫富不均,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没钱的人却越来越穷,一辈子都被有钱人踩在脚下。”
流浪汉老布来了,拍了拍茶馆老板的肩膀,对他说:“老吴啊,你何必自寻烦恼呢?来,不如和我一起喝杯酒,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那孩子刚才我去看了,无大碍,再说这个教训也会成为她之后的经验,有过这次之后,她以后就能少吃点亏了。”
茶馆老板看见老布,大吃一惊,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这个要饭的,不再是那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转身一变,变得衣冠楚楚,气质不俗起来。他的气质不仅仅是表现在他的穿着上,有句俗话说的好,有的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但是老布穿上这衣服的气质,就像他本来就该如此一样。
“老吴,你一定很疑惑吧。我这套衣服也是乞讨得来的,哈哈,老吴啊,你再不请我喝酒,自己想事情,我可要走了啊。”老布也不理他那沉思的样子,抬步就进到酒柜台里面拿出了龙腾镇的特产,一瓶叫作“赤宵红”的名酒。
“老布,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要饭的……”在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后,茶馆老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当时就急了,把烟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猛的抬起了头。自嘲的笑着,“老布,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也要骗我。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好朋友阿,怎么还对我隐瞒欺骗我?”茶馆老吴看着那老布,眼光显得有些疏远。
“哎呀,吴哥,你莫急莫急。”老布看了老吴一眼,随即转过头盯着这赤宵红的酒坛,“唉,可怜了美美的一壶绝世美酒,尽被这庸人庸事烦扰。”说罢拿过了酒坛来到了茶馆老吴的面前。找了一个凳子,缓缓的坐下。
“我知道你压抑的很苦,也恨别人欺骗你。老吴,你本是一个佃户出身,为村里的富豪默默的放了二十三年的牛,这是你前二十三年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富豪的女儿来到了你身边,因你长的俊秀,就跟你睡了一觉。可惜她已有身孕在先,因怕私会情人暴露。就设计跟你睡了一觉,你就当了倒霉爹。这事你不知道,后来富豪知道了你睡他女儿,暴打了你一顿,无可奈何的就给了你几亩地,让你领着她和孩子出来了,后来富豪一夜暴毙。出殡那天,地主儿子见他女儿过的可怜就又给了你十亩薄田。”老布静静的说着。
“二十六岁那年你靠着这十多亩薄田的出产,租了一个小地方,开始做面条。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可惜,你的大小姐媳妇儿,在你二十七岁那年,跟着那个老情人跑了,连孩子都带走了。后来你忍隐着没说出去。而你的富豪大舅子知道这事儿了,就又给了你十亩薄天,封你的口。你没说话,后来你把地都卖了,又借了点钱,买下了这个店面,叫作悦来客栈。后来你嫌不够,又在前堂开了个茶馆。你兢兢业业的开了三十年的店,没有找别的女人而是选择了等她回来。你一个人操持着这份生意,寂寞的时候你不说话,难过的时候你也是一直沉默。名人商贾都来你这茶馆消遣,有的赊账逾期未还,你也不说话,到了今天这小丫头挨打,你也没拦着。唯独我骗了你,你就生气了。”这老布拿着个大碗,一边品着酒,一边慢慢诉说。而老吴坐到凳子上听到这些,满脸都是眼泪。
“我忍得好苦你知道吗?老布,我多想是个武功高手,杀,杀掉这一切,我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老布。我不知道你这些事是哪听来的,可能这些事是隔壁阿冕告诉你的,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老吴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眼神诚挚的看着老布。
“我知道,但是人得往后看,情绪也得学会发泄,而不是一味的隐忍。我知道她在哪,她过的也不好,要不要去见见她?”
“不用了,其实老布你知道吗?我不是回忆这个人,只是存在个念想。一个让自己生存下去自己骗自己的希望。我现在已经不再去想这些了。对
了,红头发的那个小子还活着吗?”
“活着呢,难道老吴你不想问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不必了,来老布,我知道你要走了,我陪你喝点。小二,来三斤酱牛肉,再拿一碟花生,还有一盘小河虾。”老吴又拿出了一个大瓷碗,倒上了这“赤宵红”。“老布,这酒还好,我还有几坛存了四十年的“赤宵红”酒。那是我给我儿子留的,本来想着他有大喜之时再拿出来,唉!喝了吧。”老吴说着这话满脸的落寞。
“不必了,老吴,那几坛先给我留着吧,我徒弟到时候能用上。”老布似笑非笑。
“徒弟?你要收徒弟?”
“嗯,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子,以后有机会帮我多照顾照顾他。”
“嗯。”
三天后萧风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浑然不知自己的脸肿成了什么模样。并且他为何活了下来。他只感觉他口干舌燥的,浑身疼的如在火中炼烧一样。他挣扎的站起了身,发现了身边躺着一条已经死了发臭的蛇,而且这死蛇身边已经围了一群死了的蚂蚁。他踉跄的走了几步,发现了一汪看起来清澈的泉水。他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可是喝了之后没多久,他的肚子就开始疼痛了,而且越来越痛,直到他疼的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