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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忆,十年前

紫云宗,十年前:

“咕噜噜……”

灵泉边,翠石山,一个七岁女孩双手捧着野果子蹲在石壁边大口大口的咬着,由于吃得仓促,红红的两腮帮鼓得圆圆的,她大大的杏眼不时的瞟着石壁后面,生怕别人发现。

一个吃完,她从兜里又掏出一个,在雪白的裙子上擦了擦,小小的双手捧着它送到嘴边,满是欢喜的咬嚼起来,红红的果汁沾在下巴上,她伸出舌头,舔舔……

“妹妹,你在干什么!”

忽然冒出的小男孩看着偷吃野果的小女孩,眉头皱了皱,质问起来。

小女孩看了看手上被她吃了一半的果子,又看了看有点严肃的男孩,说:

“上邪哥哥,我饿了,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小女孩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示意她肚子在叫,然后又将果子塞到小嘴边开始咬。

小男孩嘟囔几句,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小女孩手中的半个果子,说:

“烟儿妹妹,师傅不是教了我们吸纳吞吐真气的诀窍吗,你怎么还会饿呢?再说,师傅时常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是仙门弟子,‘不食人间烟火’,你既然在这里偷偷的摘野果吃,要是被师傅知道了,你肯定又会被罚的”

面对小大人模样的上邪,小紫烟噘了噘嘴,说:

“哥,吸纳吞吐真气有时候不灵,没几天就饿了,哥,你不信你就摸摸我肚子,现在还在咕咕噜噜的叫”

小女孩眨着圆圆的眼睛,伸手想去拿他那半个果子,小上邪捏了捏,然后备在身后,说:

“烟儿妹妹,我看你就是嘴馋,这里不是我们乡下,是紫云宗,仙人的地方,你别老是惦记着吃吃吃啊!”

“哥哥,我就吃这一次,好吗,下次绝对不偷吃野果子了”

小烟儿鼓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上邪,说道。

“不行,夫子说过,我们修真者,要有自制力,烟儿妹妹,我们还是去打坐练习吧!”

小小的上邪捏了捏小果子,然后朝山下丢去。

半个果子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小小的紫烟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果子被上邪丢弃,她的眼睛仿佛进了沙子,徐徐的泛红。

“妹妹,走吧!”

上邪去拉紫烟,小小的紫烟推开他的手,噘着小嘴看着上邪一动不动。

“妹妹……”

上邪看着小紫烟的嘴巴噘得老长,于是安慰道:

“妹妹,果子不好吃,我们去做游戏,好不好!”

小上邪越是安慰,小紫烟的眼里越是酸酸的,终于,她瘪着小嘴,“哇……”的哭泣起来。

她小小的手指擦着眼泪,小嘴哭成一个大圆,呜呜的站在角落里好像被遗弃一样楚楚可怜。

小小的上邪慌乱的拿起袖子,擦着她的眼泪,说:

“妹妹,你别哭啊!别哭啊!”

“哇!我好饿,呜呜……”

“好了好了,你别哭,我给你去摘果子……”

小小的上邪犹豫再三,还是爬上低矮的果树上摘了两个红红的果子下来。他也是无奈,这个妹妹,稍微不满她的意,她就哭泣,上邪也是难以招架。

“妹妹不哭,不哭,我有果子了”

小小的紫烟揉揉眼睛,看着上邪手里的果子,忽然破涕为笑,带着泪水的小脸笑的灿烂如花,她从上邪手里接过果子,在衣袖上擦擦,递到上邪的嘴巴上,说: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来,哥哥也吃一个,很好吃的。”

小上邪无奈的摇摇头,将果子推到小烟儿嘴边,说:

“妹妹,以后不能在吃这些东西了,这次最后一次,好么!”

“恩”

小紫烟捧着果子大口大口的咬着,满脸的果汁与方才的泪水混在一起,上邪叮嘱一句,她都是点点头,压根没听进去。

看着吃完果子的紫烟,上邪严肃,道:

“妹妹,吃饱了没?”

“恩”

“那我们去那边打坐炼气吧!”

小紫烟挫挫小手,她嘻嘻一笑,拉着上邪的衣角,道:

“哥哥,你不是说做游戏吗?呵呵,还记得我们村子里那个张二楞结婚的时候,那个新娘子好漂亮,我要扮那个漂亮的新娘,我们来做那个游戏,好不好!”

“可,可是你吸纳吞吐真气还不怎么熟练啊,等你练好了我们在做游戏,好不好!”

上邪试图推开紫烟的小手,贪玩的小紫烟反而摇着上邪的衣角,就是不松手,道:

“哥哥,我要扮新娘,好不好嘛,好不好!”

一直疼爱紫烟的上邪无奈的看着她,说:

“好吧!我们做完游戏就去练习吸纳吞吐真气的法诀”

紫烟见上邪同意做游戏,于是她蹦蹦跳跳的拉着上邪,转而来到小树林内,小紫烟摘了许多鲜花,织成一个花环带在头上,然后取来几个竹筒,盛点水当做酒,上邪则学着新浪的模样,将头发束起。

小树林,清风徐徐,落英缤纷,小紫烟穿着雪白的裙子,头戴着花环,她蹦蹦跳跳的在上邪面前翩翩起舞,上邪手里捏着一串用野果子串成的项链,他傻傻的将它戴在小紫烟脖子上,两人对着一颗老树,学着大人一般,开始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两个小孩子有模有样的跪在地上对天膜拜。

“二拜高堂”

以树为媒,天地为证,日月为誓,共诉心心相印的沫濡。

“夫妻对拜”

两人额头碰额头,抬头片刻,小小的紫烟红着腮帮,“咯咯”的笑着看着上邪,仿佛这个世界那么小,仅仅的只能容下他们两人。

“咳咳……”

两个小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不知不觉,已经有几位老者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们旁边,他们身边,一位光着头的男孩子与上邪年纪相仿,深郁的眼眸有几许光芒闪耀,可唯有让人遗憾的就是他鼻子上,挂着一条绿绿的鼻涕。

上邪抬眼望去,温玉的小脸变得煞白,他立马站起来,恭敬的拜跪道:

“弟子参见宗主,拜见师傅,师叔伯”

紫烟鼓着圆圆的眼睛,也跟着上邪拜跪道:

“弟子参见宗主,拜见师傅,师叔伯”

中间身着凤袍,千丝鬓然的女子乃紫云宗宗主紫依,她左边是云雨阁长老紫依,右为紫枫,紫阳等。

“上邪,紫烟,你们不好好练习炼气画符,就只知道一天到晚的胡闹……”

紫雨见自己的弟子既然玩起了成亲游戏,感觉在宗主以及其他长老面前有失面子,不免的怒气冲冲。

“紫雨师妹,这孩子们贪玩也属情理,不要管的太严了”

不料紫依宗主并没有生气,反而为自己的两位弟子打圆场。

四位长老都知道紫依宗主对紫烟与众不同,或许是见他们两个孩子孤苦伶仃,慈悲之心引起的吧!

“烟儿,过来让宗主看看,有没有长高”

紫依宗主和蔼的招呼小烟,小小的紫烟跑到紫依宗主旁边,说:

“宗主,烟儿长高了”

紫依摸摸她的头,与其他长老相视而笑,说:

“是长高啦,还学会做新娘了呢,呵呵!”

小紫烟圆圆的腮帮一红,难为情的低下头,说:

“宗主……”

“好啦,我家烟儿不羞啊,呵呵!”

随后紫雨指着他旁边那男孩,对紫烟他们说道:

“这是东门的紫城,你们几个一起玩耍,不能吵架哈!”

“恩,好的”

紫城点点头,紫烟鼓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流着鼻涕的紫城,捂着小嘴,“咯咯”的傻笑道,:

“我叫紫烟,你那个鼻涕,能不能不流呀!”

紫城挠挠光光的脑袋,红着脸蛋,弱弱的说:

“你是不是也会因为我流鼻涕而不和我玩呢!”

“不会的,我妹妹只是好奇的问下,我们去做游戏吧!”

上邪伸出手,拉着小小的紫城,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树林打闹。

其他长老看着两个孩子活蹦乱跳的在树林追逐嬉戏,于是紫阳笑道:

“老夫看紫烟与上邪青梅竹马,何不给他们订亲,日后他们成年双修也大有裨益”

紫雨脸色一沉,紫阳这话里有话,紫烟说不定日后可是圣女呢!于是道:

“孩子们还小,我们做师傅的不能过于草率,不然会毁掉他们一生的幸福的”

“紫雨师妹这话说的就过于悲观了啊!儿女婚姻,当由父母做主,现如今孩子们父无母,应由你这个做师傅的代理,再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未必日后让紫烟嫁到其他宗门去呀!”

紫阳说得洋洋得意,引得其他长老也是大笑不已。

“紫阳长老,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你怎么不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这做师傅的,怎么为人师表的!”

紫枫见两个长老又开始拌嘴,于是笑道:

“罢了罢了,只是开开玩笑,哦,对了,为何紫烟有紫云宗代称,而上邪怎么没有?”

毕竟,这两个孩子是紫枫发现的,他对上邪颇有好感,奈何上邪被分在南门门下。

紫依宗主听紫阳如此一说,顿了顿,说:

“上邪是男孩,男孩心胸本应开阔,这紫姓代称只是一个名称象征罢了,日后他若是出类拔萃,本宫当然会给他正名,许他九尊一仙之责”

紫依此番话寄予上邪无尽的希望,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宗主,对于南门,明显偏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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