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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北京的平民文学

近年来,国内颇有人搜集各地的歌谣,在报纸上发表的已很不少了。可惜至今还没有人用文学的眼光来选择一番,使那些真有文学意味的“风诗”特别显出来,供大家的赏玩,供诗人的吟咏取材。前年常惠先生送我一部《北京歌唱》(Pekinese Rhymes),是1896年驻京意大利使馆华文参赞卫太尔男爵(Baron Guido Vitale)搜集的。共有一百七十首,每首先列原文,次附英文注解,次附英文译本。卫太尔男爵是一个有心的人,他在三十年前就能认识这些歌谣之中有些“真诗”,他在序里指出十八首来做例,并且说,“根据在这些歌谣之上,根据在人民的真感情之上,一种新的‘民族的诗’也许能产生出来呢?”现在白话诗起来了,然而做诗的人似乎还不曾晓得俗歌里有许多可以供我们取法的风格与方法,所以他们宁可学那不容易读又不容易懂的生硬文句,却不屑研究那自然流利的民歌风格。这个似乎是今日诗国的一桩缺陷罢。我现在从卫太尔的书里,选出一些有文学趣味的俗歌,介绍给国中爱“真诗”的人们。

一(原三二)

出了门儿,

阴了天儿;

抱着肩儿,

进茶馆儿;

靠炉台儿,

找个朋友寻俩钱儿。

出茶馆儿,

飞雪花儿。

老天爷。

竟和穷人闹着顽儿!

二(原六十)

喜雀尾巴长,——

娶了媳妇儿不要娘。

妈妈要吃窝儿薄脆,

“没有闲钱补笊篱。”

媳妇儿要吃梨,

备上驴,

去赶集;

买了梨,

打了皮,

“媳妇儿,媳妇儿,你吃梨!”

三(原一一九)

隔着墙儿扔奶糕,

枣儿豆儿都扔了。

隔着墙儿扔砖头,

砸了妞儿的两把儿头。(旗装妇女的头。)

隔着墙儿扔票子,

“怎么知道姑娘没落子?”(落读如闹。)

四(原一三三)

我的儿,

我的姣,

三年不见,长的这么高!

骑着我的马,

拿着我的刀,

扛着我的案板卖切糕。

五(原一四○)

锥帮子儿,

纳底子儿,

挣了二升小米子儿。

蒸蒸烙烙,

吃他娘的一顿犒劳!

六(原一五一)

小姑娘,作一梦,

梦见婆婆来下定:

真金条,

裹金条,

扎花儿裙子,绣花儿袄。

大哥哥,二哥哥,

这个年头怎么过!

棒子面儿二百多——

扁豆开花儿,一呀儿哟!

八(原一四六)

穷太太儿,

抱着个肩儿,

吃完了饭儿,

绕了个湾儿,

又买槟榔,

又买烟儿。

九(一四三)

庙门儿对庙门儿,

里头住着个小妞人儿,

白脸蛋儿,

红嘴唇儿,

扭扭捏捏爱死个人儿!

十(原九六)

小三儿他妈,

顶房柁,(房柁是屋梁,此句说屋低。)

窝抠眼,

挺长脖;(此两句说他瘦。)

穿着一件破袳

窟窿儿大,

补丁多,

浑身的钮子没有两个。

告诉你妈嫁了我罢:

又得吃来又得喝。

十一(原八二)

好热天儿,

挂竹帘儿。

歪脖儿树底下,

有个妞儿哄着我顽儿!

穿着一件大红坎肩儿,

没有沿边儿;

梳油头,别玉簪儿;

左手拿着玉花篮儿,

右手拿着栀子花茉莉串枝莲儿。

十二(原七○)

风来啦,

雨来啦,

老和尚背了鼓来啦!

十三(原五五)

红葫芦,

轧腰儿;

我是爷爷的肉姣儿,

我是哥哥的亲妹子,

我是嫂嫂的气包儿。

爷爷,爷爷,赔什么?

大箱大柜赔姑娘。

奶奶,奶奶,赔什么?

针线笸箩儿赔姑娘。

哥哥,哥哥,赔什么?

花布手巾赔姑娘。

嫂嫂,嫂嫂,赔什么?

“破坛子

烂罐子,

打发那丫头嫁汉子!”

十四(原四四)

一进门儿喜冲冲,

院子里头搭大棚;

洞房屋子把灯点,

新姑娘一傍泪盈盈。

新郎不住的来回观,

说,“你不吃点儿东西儿,

我可以疼!”

十五(原五)

沙土地儿跑白马,

一跑跑到丈人家。

大舅儿望里让,

小舅儿望里拉。

隔着竹帘儿看见他——

银盘大脸,黑头发,

月白缎子棉袄,银疙疸。(原注,疙疸是钮扣。)

十六(原二○)

金轱辘棒,

银轱辘棒,

爷爷儿打板儿

奶奶儿唱——

一唱唱到大天亮。

养活了个孩子没处放,

一放放在锅台上,

嗞儿嗞儿的喝米汤!

(附注)我选的原三二、四四、五五、六十,这四首在卫太尔指出的十八首之中。

(原载于1922年10月1日《读书杂志》第2期)

附录谈北京的歌谣(常惠)

《读书杂志》第二号,适之先生选了十几首韦大列(Vitale)的歌谣,说道是“真诗”;我也很以为然。但我们也曾经介绍过一次,把他的序译出来,登在《少年》的第十五期。在那序的前面我说:

一本书在1896年出版的,共有一百七十首歌谣,是一位意大利学者所辑,里边的歌谣不但是中文,而且全都译成英文。惟有一样,因为这位先生太讲理解了,里边不免有点儿附会的地方。

我为什么说他太讲理解呢?因为他的第七十首,

风来啦,雨来啦,

老和尚背着鼓来啦!

这首确是“张三的帽子,给李四戴上了”。因为他极注意中国的风俗习惯,有一句谚语,“风是雨的头,屁是屎的头”,他就以为这首歌谣也是说下雨的。风过去就是雨,雨来了跟着又是雷。所以他的注释里说,老和尚背着鼓是打雷呢。

还有一本书是周启明先生借给我的,我也说过:

一本在1900年出版的,共有一百五十二首歌谣,是一位美国何德兰女士所辑,不但有中文,还有译成英文的韵文。而且还有极好的照像,很能把二十年前北京的社会状态表现出来,这是我最喜欢看的。然而她译成英文因为韵的限制,将原意失了不少,这也是一个美中不足。

她在她的书里边就不那么说了:

狼来咯,虎来咯,

老和尚背着鼓来咯!

这首是对的。怎见得呢?一看《帝乡景物略》就知道了。“凡岁时不雨……初雨,小儿群喜”,歌曰:

风来了,雨来了,

禾场背了谷来了。

可见这首歌谣的讹传,后又由“儿歌”变成了“母歌”了。这也是演进的一个原因。所改“狼来了,虎来了”,拿他来恐吓小孩子,使他速睡,颇为适宜。至于“和尚背着鼓来了”一句是衬韵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意义在里边。

什么叫作“母歌”,这一层,周启明先生在《儿歌之研究》里说:

母歌者:儿未能言,母与儿戏,歌以侑之;与儿之自戏自歌异。其最初者即为抚儿使睡之歌,以啴缓之音,作为歌词,反复重言,闻者身体舒解,自然入睡。此类虽视为母歌,及儿童能言,渐亦歌之,则流为儿戏之歌。

我时常听见老娘们抱着小孩儿,一边用手拍着,一边嘴里唱着:“呵!呵!小孩儿睡觉啦,呵!呵!”除去《狼来了》那一首,还有两首《催睡歌》:

杨树叶儿,哗啦啦,

小孩儿睡觉找他妈,

乖乖宝贝儿你睡罢,

蚂虎子来了我打他。

我儿子睡觉了,

我花儿困觉了,

我花儿把卜了,

我花儿是个乖儿子,

我花儿是个哄人精。

“把卜”这两个字是很难解的,韦大列的注释里面也曾提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问了许多上年纪的人也都说不出来;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是蒙古话,我就有点儿相信,随去学蒙文,借此机会可以问蒙古人了。但是任凭你怎样问,他也不知道。我始终不服气,总疑惑有影响,后来才知道决不是蒙文。因为韦大列著有《蒙文的文法》;若是蒙古传来的,他决不会不知道。我又在《儿女英雄传》的第二十四回里见有“罢卜着睡”,我想许是小孩儿嘴里含着乳头睡觉,叫做“罢卜”,也未可知(英文里有个字“Pap”是“乳”的意思,倒也相近)。

还有韦氏第十七首:我总不相信是“自然的歌谣”,我疑惑是坊间唱本《百花名》。后来我的朋友也给我搜集两首来,与这首差不多,于是我才相信韦氏确是由民间得来,但他的第一百十三首,则不足取了。如今把第十七首写在下面:

石榴花儿的姐,茉莉花儿的郎,

芙蓉花儿的帐子,绣花儿的床,

芝兰花儿的枕头,芍药花儿的被,

绣球花儿的褥子闹嚷嚷;

叫声秋菊海棠来扫地,

虞美人儿的姑娘走进了房;

两对银花镜,

梳油头桂花香。

脸擦宫粉玉簪花儿香,

嘴点朱唇桃花瓣儿香,

身穿一件大红祆,

下地罗裙拖落地长;

叫了声松花儿来扫地,

松花扫起百合香;

茨菇叶儿尖,荷花叶儿圆,

灵芝开花儿抱牡丹,

水仙开花儿香十里,

栀子开花儿嫂嫂望江南。

再看坊间唱本儿的《百花名》,《十采花》:

牡丹花的姐儿,芍药花的郎,

丹桂花的幔帐,茉莉花的床,

绣球花的枕头,芙蓉花的被,

芝兰花的褥子铺满床;

到晚来秋菊花腊梅花把银灯掌,

他二人并头莲花上了象牙床,

脱去衣裳入了水仙花的帐,

揉烂了巫云夜来花香;

清晨早起又把菱花照,

青丝花乌云玫瑰花香,

梧桐刨花抿成骑马穗儿,

纽丝派油头桂花香;

柳眉杏眼花含露,

罂粟花洋钱贴太阳,

脸擦宫粉桃花润,

嘴唇胭脂橘子花香,

玄丹花鼻子,樱桃花口,

雪花银牙豆蔻花香,

元宝花的耳朵金银花的坠儿,

鬓角上斜插花海棠;

身穿一件石榴花的袄,

鸡冠花的裤子大甩裆,

栀子花裤腿儿,月季花的带儿,

玉簪花裹脚秦椒花内藏,

款冬花迈开金莲莲花步,

春风一动百草花香。

我们看着虽不敢说第十七首不是“自然的歌谣”,但不能说没有一点儿影响。再看何德兰的第一百十六首:

树叶青,

齐王选他作正宫。

树叶黄,

齐王选他作娘娘。

这首我知道是由弹词里《英烈春秋》来的,一看便知:

桑叶青,桑叶青,

齐王聘我掌宫庭,

无盐若进昭阳院,

九族叨恩荫父兄。

桑叶黄,桑叶黄,

天子封我掌国邦,

三宫六院皆钦伏,

父兄加职伴君王。

英国有一首“儿歌”也与这首相近:

百合花的白,

迷迭香的青,

你要是国王,

我就是正宫。

蔷薇花的红,

蕶香的绿,

你要不忘我,

我就不忘你。

但何氏也有大错的:在101页径直的把唱本儿《王二姐摔镜架》里的引场诗(滩头)给抄来了:

一场秋风一场凉,

一场白露一场霜,

严霜单打独根草,

蚂蚱死在草根上。

然而也确有一些人们唱他,不过是没有经一番陶冶罢了。就如街上小孩儿们唱的:

天牌呀,地牌呀,奴不爱,

只爱人牌对娥牌!

谁人不知道他是唱本儿的打骨牌,难道也算歌谣吗?然而我们实在也难怪有这些错误在里边:就如《王大娘探病》或叫《纱窗外罢》:

纱窗,纱窗外呀,高底儿响叮当,

问了一声谁呀,隔壁王大娘,

许久不上俺家逛呵,我的王大娘儿咧。

大娘进屋里呀,坐在象牙床,

今日我无事呀,来看二姑娘,

姑娘的病体可怎样呵,喉喉嗐!

奴家的病儿烦呀,心内不自然,

茶也懒怠吃呀,饭也懒怠餐,

珍羞美味懒怠下咽呵,我的王大娘儿咧。

北京的“儿歌”里也确实的有这么一首:

纱窗,纱窗外,厚底儿响叮当!

“问了一声谁?

——隔壁王大娘。

——王大娘,请到屋里高凳儿上坐。”

掀开红绫帐,瞧见二姑娘,

二姑娘病的不像人样儿。

“二姑娘,二姑娘,你怎么不梳头?

没有桂花油。

你怎么不洗脸?

没有玫瑰碱。

你怎么不吃饭?

没有烙饼,摊鸡蛋。

你怎么不喝粥?

没有金钩儿如意八宝儿菜。”

还有一首是由《神仙传》里的《张果传》来的,或者是张果好诙谐的原故:

拍!拍!

谁呀?

——张果老哇。

——你怎么不进来?

——怕狗咬哇。

——你胳肢窝夹着什么?

——破皮袄哇。

——你怎么不穿上?

——怕虱子咬哇。

——你怎么不让你老伴儿拿拿?

——我老伴儿死啦。

——你怎么不哭她?

——盆儿呀!罐儿呀!我的老蒜瓣儿呀!

由此看来,要研究歌谣,不只要好的文学——“真诗”——还要能知道民族的心理学。要研究民族心理学,万不可不注意一切的民俗的书籍。所以我爱读坊间的唱本儿,弹词,小说,比较那大文学家的著作爱读的多。我想本可以不必知道著者是谁,只要看他的内容取材于社会和影响于社会就得了。我们就从此努力研究“民俗学”(Folklore)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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