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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明桥与冰霜蓝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二十天后,粮食虽然还够吃,无边的白色却让人有些刺眼。长久地注视着白色,烟华的眼睛即使有灵气滋润,也是酸痛不已。清秋却因自小在雪中长大,对于雪的颜色早已习惯,并不在意。

烟华和清秋沿着正北方向,一步一步地前行。寒桥的尽头就在眼前了,隐约的陆地轮廓在眼中悬浮着,再近一步,便是寒桥尽头。在前探路的烟华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清秋连忙刹住脚步。“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前面是悬崖,走不了路。”烟华沉声道。“咦?”清秋有些发愣。“妈妈说没有障碍啊?下面应该是冰才对。”说着,她右脚一抬,就要跨入。

“别动!”烟华右手拽住清秋,不让她向前。左手一道冰线蜿蜒而下,渐渐没入云层之中。停了一会儿,烟华神色一动,“到底了。”他左手一抖,冰线居然像一根棍子一样抖动起来。

“下面是水,很深。”

烟华手一晃,冰线消失,他回头看向清秋,她提议,“我们搭桥过去?两个人的灵力加起来,应该够了。”“不行吧。我们也不知道,对面岸边离我们有多远。应该有机关才是。再说,现在我们的灵力远未达到实体化的地步,恐怕搭不成桥。”烟华一边回答着,一边开始寻找机关。

清秋从地上拾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向右手拇指上一划,流出的血液被她滴在了脚下的地面。她扔掉了石块,用一点灵力封住了伤口。

地面上有她血迹的地方渐渐出现了变化。原本的鲜红色泛了金边。清秋一看有门,立刻对着烟华喊道:“哥!有办法了!”这一声出口,自己脸先红了起来。数秒后,又恢复了正常。却不知自己为何脸红。看着面积越泛越大的淡金色地面,清秋突然觉得有些虚弱。

“有办法了?咦?这是……?”烟华跑过来,惊疑不定地问道。清秋深吸一口气,右脚向淡金色地面中踏落。烟华的“不”字还未出口,清秋已经入了阵中。

所有的淡金色光芒都朝着清秋的方向收拢。渐渐汇成一个金色小球,悬浮在她身前。她此时心中一片清明,更不迟疑,右手抓住金色小球,向前扔去。金色小球在空中隐没,转瞬间,一道光明气息无比浓郁的金色桥梁从云雾中伸了过来,一直落到清秋脚下。

烟华右脚踏上桥,它忽然隐没,烟华踏了个空,险些没掉下去。桥又恢复了原状,清秋踏上,却浑然无事。她抚摸着桥栏杆,柔声安抚道:“这是我的哥哥。”烟华哭笑不得,但那桥似乎也真的听懂了,却就是不放人。他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烟华想了一会儿,试着右手一划,一滴血滴在桥梁上,金色闪动,瞬间吞没了血迹。金光大盛,他再次将脚放上桥去,桥果然不再消失了。

烟华和清秋一起走上桥去,他好奇地问:“阵法是怎么回事?”清秋笑答:“那应该是妈妈设的,只有至亲之人才能从寒桥这面进入极北。那金色的桥应该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两个怎么会有血缘之亲?我可不相信那倔脾气的桥肯听劝。”“嗯,也是。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回家问问你母亲吧。”

烟华又走了一会儿,停下了。他转身面向右侧,静静站住。清秋刚要叫他,却看他痴望着天边。

“好美的景色。”

两人说笑之时,已恰好走过长桥的一半。此时他们正处在桥梁的顶点位置。他们上桥时天还黑着,此时却见一轮红日缓缓从云雾中升起。云开雾散,湛蓝的天空找不出一点夜晚的痕迹,烟华手扶桥栏,看着脚下涌动的云海和天边璀璨的太阳,灵气从体内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他与天空中的太阳遥遥相望,似是进入了明悟状态。

极北天象,日升极慢,一日极长。烟华盯着那轮太阳,眼里气息渐盛。清秋看着烟华,前些时候出现的山岳之感再次出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桥身泛着璀璨的日光,两人凭栏而立。

良久,烟华只觉得体内灵气和星力,灵力,花语之秘修炼的力量基本融为一炉,两道寒光不禁从眼中激射而出,冲破了云海,竟然神奇地增长了视力。功力大进,级别虽然因为没有星印没有办法提升,气势却强得多了。也就是说,目前,他的星力水平远高于灵力。这次明悟居然还使他长高了一点。

烟华欣喜若狂地收回了目光,落在清秋身上。她扶额:“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害我也陪你一起站,累得我腿都疼了。”“我们赶紧走吧,我背你。”烟华颇为过意不去,蹲在下一阶台阶上。

清秋点点头,伏在烟华背上,任由他把自己带下去。她是真的累了。在滴血时,她的精气之力融入法阵,持续地补充能量才能建出一座无比宏伟的桥梁。成年人若是开启了法阵,也必然会虚弱,何况只有六岁的她?晃晃悠悠,她竟然睡了过去。

烟华背着清秋,只觉得桥上一股气息托住了她,倒也不很疲惫。听着背后清秋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怕她掉下去,双手托住了她,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儿,远远见到一个黑点从天边出现。他运起明察秋毫之功,将星力运于双目,却也看不清这速度极快的黑影。

一霎时,黑影到了眼前。是个看上去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少女,肤若凝脂,一头天蓝色的长发直披到腰,眼睛也是灵动的宝石蓝。背后两对炫彩蝶翼如水晶雕琢,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

“蓝姐姐!”清秋不知何时醒来,从烟华背上跳了下来,笑语嫣然。对那少女介绍道,“这是烟华哥哥。”转身又对烟华介绍道,“这是冰霜蓝蝶。”

“前辈您好。”烟华鞠了一躬。清秋在旁边应道:“哎!”乐不可支。冰霜蓝蝶揉了揉清秋的头,笑叱道,“这种便宜岂能占得!”清秋吐了吐舌头,又笑了起来。

“你是谁的孩子?“冰霜蓝蝶看着烟华,有些眼熟,沉吟道。”“家父烟寒。”烟华恭敬地答道。冰霜蓝蝶颜色立变,“你是华姨的孩子!”她眼中涌出无限悲伤,几乎要将他淹没。

“您认识我妈妈?”烟华察言观色,已经知道,冰霜蓝蝶一定是与母亲交情深厚。冰霜蓝蝶点头,脸色愈加凝重。面向烟华,拜了下去。

“前辈快请起。”烟华大惊,赶忙去扶。没想到冰霜蓝蝶退后一步,依然拜了下去。

烟华暗叫不好,受长辈拜礼,可是要折寿的啊!刚要回拜,冰霜蓝蝶双手一抬,他只觉得一股气流托住了自己,竟是拜不下去。

“前辈,为何无故下拜?”回拜不成,烟华生生受了这一礼。颇为无奈。冰霜蓝蝶神色暗淡,良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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