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董,这里是100万,您清点一下。”
“不用了,您办事我放心。““不过我想把童童和秦幕的订婚尽快安排,他们订婚那天刚好我把海关部长也请过来,那我仓库里的货运出去会比较方便,到时候海关那里我会安排我的学生进行抽查,部长不在,那些小兵们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这个可以,今晚我就回去商量一下。”
许悠摆弄着许儒雅床上的娃娃,秀眉紧皱,几天了,虽然许儒雅还是打电话给她报平安,但是她听的出来,许儒雅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样。正在惆怅时,电话就响了。
“是沈婷的电话,难道是雅雅出了什么事情吗?”沈婷是许儒雅的秘书,虽然沈婷经常和许悠一起逛逛街,也时常通电话,但是今天的电话却让许悠很不安。
“沈婷,是不是雅雅出了什么事情?”许悠接起电话,对方还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时候,便急急的问。
“是的,老板昨天胃出血,现在正在医院呢。”
“什么,你等下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还有现在帮我订张飞机票,要最快近最快的一班,我现在就赶去机场。”
“好的,到了机场,我过去接你。”
许悠一听许儒雅住院的消息,整个人就惊慌失措,她脸色苍白的拿起包直奔机场,期间开门的手一直在颤抖,平日里开门关门很简单的动作,今天她却异常费劲。衣服行李,她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个包,甚至来不及和秦幕打招呼。
平时每次坐飞机,许儒雅都会帮她准备好一切,比如晕机的药物,睡罩,隔音罩之类的,今天什么都没有的她,一上飞机就吐个不停,本来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就变的蜡白蜡白。吐的时候,眼泪也一直不停。
空姐立刻把她扶到休息室,给她吃了晕车宁。吃完药物后,她就开始昏睡,降机的时候,贴心的空姐,叫醒了她,并给她送上了一杯清茶。
下了飞机,许悠并没有通知沈婷过来,而是直接打的去了医院。医院里,许儒雅还在昏睡中,上午刚做完胃镜,整张脸苍白如雪,连嘴唇也是发白。
许悠到的时候,沈婷刚好出去缴费了,许悠看着病床的许儒雅,心痛万分,眼泪决堤,几天不见,就已经人比黄花瘦了。
“许悠,你来了。”
“恩,雅雅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我也不清楚啊,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不好,昨天喝了很多酒,导致胃出血。”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也不是想指责你什么,只是我真的很害怕她出事,所以下次,如果她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恩,我会的,不过医生说她现在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就好了。”
“哦,谢谢你,你昨天晚上一定没有休息吧,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我没事,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
“你可不能病倒了,公司里的很多事情现在还要多靠你安排,所以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那好,晚上我过来换你。”
“恩好。”
看着许儒雅干白的嘴唇,许悠拿着棉签沾着水,往许儒雅的唇上抹水,许悠想起自己15岁那年,大病一场,那个时候,非典横行,院里的人都害怕她是得了非典,准备把她隔离到医院,是儒雅求院长不要把自己送到医院,是儒雅日日夜夜坚守在她的床边,自己醒来的时候,儒雅就是拿着棉签往自己干裂的唇上滴水,她一生都无法忘记,儒雅那双由于熬夜的黑眼圈。醒来的第一眼她以为儒雅是被别人打了,结果是院长告诉她,儒雅已经几天没有眯眼了,她一直为自己忙前忙后。
这些年,她们都长大了,自己一直是在她的照顾下,享受着幸福,今天连她住院的第一时间,她都不再身边,此刻她恨自己没有坚持跟儒雅一起过来,想到这,心里更是难过。
傍晚,秦幕的电话打来了。
“在哪呢,怎么去你公司楼下,没有等到你。”
“对不起吗,我到H城了,雅雅病了,在医院。”
“病了,怎么回事。”
“胃出血。”
“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我和子城等下就过去。”
“不用了,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了,医生说儒雅已经没事了,只要多休息,调养下就好了。”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更何况雅雅还病着。”
“真的不用了,还有沈婷在,就是雅雅的秘书,你本来就工作忙,等雅雅回去了,你和子城再过来看吧。”
“那行,不要忘了照顾自己,知道吗。”
“恩,我会的,先这样了。”
“好,有什么情况,立刻打电话。”
“好。”
秦幕放下电话,贺雨的电话就打了,说是秦天优让他和邵子城早点回家,有事要商量。挂下电话,秦天优就去了邵子城的医院。
“有什么事,需要我们都回去。”邵子城刚做完手术,边脱外套边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雅雅住院了。”
“什么,哪家医院,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先去看看雅雅吧。”
“在H城,是胃出血。”
“好端端的怎么胃出血呢,不行,还是去看看吧,悠悠知道这事吗?”
“是她告诉我的,她现在就在H城,医生说雅雅已经没事了,调养下就好了。”
“哦,那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再过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
秦家客厅,秦幕和邵子城排排坐,秦天优和贺雨坐上,秦天优抽着千里达,若有所思,贺雨看着对面的两个孩子,心里不禁惋惜,见丈夫在沉思,索性和两个孩子聊起天。
“悠悠和雅雅两丫头最近怎样啊。”
“刚和悠悠通了电话,雅雅在H城住院。”
“住院?怎么了,那丫头平时身体不适很好吗?”贺雨一听许儒雅住院,不禁担心着急。
“胃出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悠悠在照顾她吗?什么时候出院呢?”
“是,说是过两天出院。”
“好在,做飞机去H城才2个小时,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好。”
“也好,明天就一起去吧。”一直在沉思的秦天优说话了。
秦幕和邵子城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竖起一个疑问,秦天优平时并不会去关心悠雅两人,今天怎么会说一起去看雅雅呢,更何况他平日的时间只有穿梭在各种应酬,从不会为任何事停留。
贺雨微笑的说好,但是她心里明白丈夫平日对着俩丫头关心是少,但是心里还是很疼爱两人的,经常把合作商送的名贵之物叫自己给俩孩子送去,只是今天他会说一起去看望病中的雅雅,完全是因为心里内疚,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决定会伤害到许悠,而秦天优又希望许儒雅可以好好劝劝她,照顾她,他觉得如果秦幕和夏童订婚的消息一旦公布了,那么许儒雅一定不会让许悠继续和秦幕保持恋人的关系,并且会拆散他们,只是秦天优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秦天优说完这句话,又抽了一根千里达,千里达贵到39000元一包,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这种烟是极度奢侈,当然对于秦天优这个就是生活的必需品,而且没有奢华,只有彰显身价。
“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秦幕你和夏小姐订婚的日子就是那天。”秦天优最终是没有打算用商量来解决这件事情,只是通报。
他的话一出,秦幕脸色大变,邵子城和贺雨都紧张的看着秦幕,秦幕半天说不出话,只是脸色由铁青到通红再到苍白。
“夏小姐,美丽大方,聪明睿智,无论是从家庭背景还是个人品质,都是你最佳的伴侣,有了她,相信你的事业会更加成功,秦夏两家的合作也会更加顺利,愉快。”
“可是爸,我一直都喜欢悠悠,你是知道的呀,她才是我最佳伴侣,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秦幕觉得自己的思绪很乱,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平稳,语言畅通。
“悠悠是个好女孩没错,我也会把她当做女儿看待,会给她找到一个好的人家,让她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夏小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更何况夏小姐的气质更合适和你翅展商场,你和许悠做兄妹更适合。”
“我会很努力的工作,让公司更好,但是这个婚姻我绝对不同意,爸请您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看中的儿媳就是夏小姐,这件事情我和夏总已经商量好了,后天公司的记者会上,我会宣布这个消息。”
秦天优说完,直接上楼。秦幕痛苦的看着贺雨,想要求助于她。
贺雨叹息一声,“我也没有办法,我早就劝过你爸爸,可是这次的事情他是很严肃很认真的。趁你和悠悠还没有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早点分手,痛苦也就少一点。”
“我们已经难舍难分了,从16岁开始,我就认定她将来时我的新娘,一直就更改过。”
贺雨看着秦幕痛苦的神情,心里也是难过,也不知道许悠知道了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忍忍,我再去劝劝你爸爸。”贺雨拍拍秦幕的肩膀,然后叹着气上楼了。
邵子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和贺雨一样,都比较担心许悠,这个丫头的心里也是只有秦幕,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是承受不住的吧。
夜晚,秦幕的房间被打敲响,秦幕以为是邵子城或者贺雨,但是开门后,让他意外的是,不是邵子城,也不是贺雨,而是秦天优。
两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一直沉默,秦天优还是在抽烟,烟雾缭绕的看不见表情,平时秦幕是最讨厌烟的味道,可是今天他却决定他的心情就和烟味一样呛人。
“我知道你和许悠是相互喜欢的,这么多年,我之所以从来没有干涉你们,是因为我曾经也一度认为她会是我的儿媳,可是时不同往,去年的金融风暴,严重影响了公司,表面上公司运作正常,其实财务亏空,濒临倒闭,是夏氏集团,伸出援助之手,让岌岌可危的公司起死回生,上次的见面会,我本想让子城娶夏小姐,但是夏董,夏夫人,夏小姐,看上的是你,这我也无可奈何。”
“难道只能联姻才能报这个恩吗?”
“夏董只有一个女儿,他希望的是娶一个儿子回家,而不知把女儿嫁出去,他希望那个人有能力守住他的家业,而你在美国深造过,睿智沉稳,又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当然是他的首选之人。”
“子城也很优秀,而且和我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第一,你不是子城,你怎么知道子城就愿意,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夏千金看上的是你,孩子,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我今天求你,跪下来求你,答应这门婚事。”
秦天优的语气软弱的充满了祈求,在繁华的星空下,他真的跪了下来,此刻的他,没有在公司的霸气,也没有父亲的慈爱,只有老者的哀求。
“爸你起来,我们有事好商量。”
“孩子,这件事,爸不想跟你商量,只是祈求你答应我,好吗?”
秦幕的手停在半空,眼泪在霓虹灯下,悲痛绝寰,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没有他,也就没有自己今天的荣耀,以前他从来就不觉得这荣耀有什么压力,而今天,这些光环压力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那些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他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他深深的爱着这个家,爱着这位老人,他们的恩情他的确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他想过在他们,老去的时光里,他会尽百分百的孝心,给他们幸福,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法,去报答。他缓缓将垂在空中的手搭在秦天悠的身上,然后用尽力气扶起他,说出那句话。
“我答应你。”
这一句话,他嘶哑了,每说一个字,喉管里面千万根刺,扎的他声音如蚊,当双手扶起秦天优的时候,和过去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