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一句风水不好，把我们都造愣了。
风水这东西太玄了，我是不大懂的，不过倒是从一些小说电影里看过这东西，没想到石老竟然提到了这个，我不由地好奇了。
“石老，既然风水不好，为什么要在那里建祠堂？”祠堂不应该建在风水最好的地方吗，为的是让祖先保佑后辈们，风水不好怎么能行呢？
石老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是笑意，“祠堂的风水，跟学堂的风水不一样，祠堂讲究的通阴阳，重阴轻阳，一般都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虽然有阳气，但是阳不压阴，为了先人们进出方便。
学堂应该是阳气旺盛的地方，娃儿们是将来的希望，得放在阳气盛的地方。
唉，要不是穷的没有办法，打死也不会把祠堂改作学校啊，这么些年了，村里竟然一个大学生都没有出来，这都是我的错啊。”
呃，好吧，让石老这么一说，似乎挺有道理的。
“另外那两个地方也是这个道理，不是阳气不足，就是破了气，连普通房子都要倒塌，连个庄稼都不长，娃儿们能学好喽？”
想一想，倒也是，那两个地方还真是跟石老说的一样。
“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地方，可惜一直没有钱来修，要是在这个地方修一所学堂，嘿，保证我们观音寨的娃儿也一样上大学。”
石老白胡子一掀，起身出了门，“走，我指给你们看。”
我们几个急忙起身跟了出来，石老站在村公所的院子里，向北面石观音的方向一指，
“那个方面，就是石观音下面，有一块草地，背山面水，虽然不大，却是一处绝佳的上阳风水，要是能把学堂建在那里，山里的娃儿们就有福了。”
我没去过那个地方，转头问罗城怎么样。
罗城回想了一下，一拍大腿，“嘿，老爷子，你还真是火眼金睛，那儿的确是有一块平地，上面长满了青草，嗯，仔细想一想，还真是一处上好的聚阳之所。”
得了，罗城这小子长年常房地产开发，对风水之说也有一定的研究，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处好地方。
“老谢，咱们上去看看？”我看向谢军强。
没想到石老一扭头回屋了，“天已经黑了，咱们先喝酒，明天天亮了再看也不迟。”
青山老汉也劝我，“秦县长，不差这一时，那地放在那里又不会跑了，先喝酒吧！观音寨的水好，酿出来的酒也好，呆会儿你可得多喝两碗。”
好吧，我看看外面已经发暗的群山，算了球的，先吃饭，吃完饭有时间再去看呗，反正长夜漫漫，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我们五个人加上青山老汉、石老还有村长一共八个人，火山和罗城的司机已经吃了饭下山照看车去了，倒是不怕有人会破坏，主要是山里有野兽，要是车上没有人的话，一晚上可能就被啃坏了轮胎。
桌上的菜比中午时丰富了一些，毕竟有了一下午准备时间。
我看了看，桌上有鸡、有鱼，还有一盆不知道是什么肉，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中午太简慢了，来不及准备什么，让秦县长吃苦了。”石老抹了一把雪白的胡子，拿直酒壶给我添酒。
“山里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鸡是下午现宰的，鱼是现打的，这只獐子呢，也是下午石川的功劳，秦县长别客气，一定吃好喝好！”
石老端起酒碗，“山里人不会说什么，我老汉活了快一百岁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县太爷到观音寨，说明秦县长从心里看得起咱山里人，就冲这个，咱们先干了这一碗。”
老头儿说完，慢慢仰起脖子，一小瓷碗白酒，就这么静静地在他雪白胡子里消失了，让我很怀疑他是顺着胡子把酒给倒了。
我端起酒碗，嗯，这一碗差不多得有二两多，没想到这老头儿酒量还真不错。
闻了一下，酒味儿刺鼻，这酒要是低于六十度，我可以今生再也不喝酒。
话已至此，这碗酒，我这个县太爷得喝，酒一入喉，如同刀子割一般，这酒太烈太辣！
强忍着一口气，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这碗酒干了！一亮碗底，这才稳稳地吐出了一口酒气。
这时候要是有人递个火过来，我估计都能直接把这口酒气给引着了。
想到这个我才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屋子点了四支大火把，这才显得亮亮堂堂的。
得了，这个地方是拉不上来电的，用火把照明也是没有办法。
这时听到有人狂咳起来，扭头一看是孙大河，这位老先生，一口气没憋住，结果呛进了气管里，这下子好了，眼泪鼻涕一齐下来了，看上去一塌糊涂。
村长急忙出去拧把毛巾给他，擦了半天才算是醒过神来。
罗城和谢军强两个都是分了两三口喝了这碗酒，这样看起来，我和石老、青山老汉我们三个倒是最能喝的了。
这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是这个福份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很快孙大河和另一个科长就****倒了。
好在晚上就睡在村公所，村长把他们两个扶到村公所里屋就行了。
现在好了，桌子上只剩下六个人，其中村长基本属于跑堂打杂的，真正喝酒的就是我们五个。
这时罗城和谢军强也差不多了，到现在已经喝了四碗了，八两多高度自酿白酒，足以把他们两个给喝倒了。
可是我还在坚持着，他们两个又坚持陪着喝了一碗，这才一头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这下子好了，我方只剩下我一根独苗，而山里兵团还有两个老家伙在晃悠着，又陪着他们干了两碗，两个老家伙竟然还不倒。
这两个老家伙，加起来快一百八十岁了，竟然欺负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小青年，说出去……呃，好吧，我脸上挂不住啊。
我伸手去拿酒壶，要给他们两个再来一碗，没想到石老一伸手把我挡住了，“好事不可过满，今天的酒喝到这里就可以了，得留点想头，秦县长你说是不是？”
晃晃脑袋，眼前这个老家伙须眉皆白，却仍然稳稳的。
真败了，被一个九十多快一百岁的老头儿给喝败了。
我点点头，“客随主便，我听石老的。”
听我说出这一句，青山老汉嘟囔了一句什么，直接一头拱在桌子上了，汁水淋漓间，已经呼呼大睡过去。
村长把他扶了进去，回来准备扶我去休息，我摆摆手拒绝了，让他扶着石老回去就可以了。
一斤半白酒在我肚子，如同架起锅来烧一样，烧心烧肝的，连坐都坐不住，哪里还躺得下。
看着村长扶着石老离开了，我扶着墙出了村公所，一阵清风吹来，呃，好舒服啊。
呃，要是能洗个澡会不会更舒服？可是这儿我不熟啊，上哪儿洗澡去？
有了，罗城不是说有个温泉吗？太好了，老子晚上爽一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