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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怎么想都像是一场香艳事件

夜深雾浓,更露也越来越冷。路上行人足迹泯灭,只余寥寥星火于夜色之中掩映着,鬼火一般的透出一股森冷诡异的磷光。黑暗中叶薇不住地喘息着,她略带焦急的不时打量倚靠在她身上的唐真,借着昏黄的月色,他的脸色灰败般的苍白,薄唇却反常地透出一股浓艳之色。他倚靠叶薇身体的位置,一股股湿漉漉的血腥气携带着空气中的湿润感迎面而来。叶薇知道那是血,他一直在流血,所以才会这般迅速地衰弱下去,气息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了。最初二人离开密林时,唐真还能独自支撑,后来几乎就是在靠着叶薇的力量在前行,唐真外貌看似柔弱如女,可是身形实在是修长,再加上毕竟是个男人,叶薇哪里能支撑他的身体重量?之前艰难对战,这一路又拼命向前疾行,叶薇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鼻洼鬓角全是热汗,被冷风一抽,迅速变冷,那阴冷贴在身上、背上,竟然令她一阵阵发起抖来。

可是叶薇咬牙忍着,不能停!整个南都对她来说都是不安全的,尤其是此时此刻,孤身滞留府外,又带着重伤的唐真,无疑是雪上加霜、处境堪忧。叶薇想至此无奈苦笑,整个南都已经是遍布杀机,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离尹太子跟着捣乱,恐怕剩下的日子再也难有安宁可言了。

带着唐真,不能使用轻功,所以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更深露重浓雾弥漫,整个公主府就好像消失于烟雾间了一般地不真实。叶薇本来想要翻墙入府,不想惊动府中人,免得惹来非议更添烦恼。可是目前的情形,哪里还有她选择的权利和地步?她一人自可以翻墙进入,可是带着唐真无异于难于登天。她无奈叹口气,轻轻叩响了公主府大门上的门环。“啪啪”声于宁静的夜晚格外地醒目刺耳,不一会儿,传来了门房懒散的脚步声,来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埋怨道:“这是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

睡眼蒙松的门房待看清了府门前的叶薇后,不禁那盹瞬间就醒了,张口结舌的结结巴巴道:“公主,这……怎么是公主呀?”又看到和叶薇贴在一起的唐真后,又转为了一脸了然地暧昧之色:“公主,快入府,还有这位公子。”

叶薇看到门房那令人极度不爽的猥琐神情后微微皱眉,却也不愿多做无谓地解释,略微点点头,刚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门房:“看你为人颇为机灵,应该也在府上伺候多年了吧?”也不待门房回答,又道:“不该嚼舌根的事情就该当做没有看见,可明白?”说到最后,叶薇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冷意,那门房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的答了一个“是”字后,麻利的关上了府门。

不想惊动任何人,叶薇打发门房去睡了,独自一人扶着唐真在府中的黑暗中穿行,穿花拂柳又行过重重的树影扶苏,终于来到了唐真所暂住的凤栖别院。轻轻推开房门,将唐真扶到床上躺好,又轻手轻脚的去关上房门,用打火石点亮了屋内的蜡烛,再将它慢慢地移到床头安放好,叶薇才一脸忧色的坐在了床头。打量唐真的脸色片刻,她微微凝眉,走到旁边的柜架中,取了洗脸的木盆,又轻轻地推开房门,慢慢出去了。

过了半晌,叶薇复又推门进来,手中的木盆已经接满了清水,一会帮唐真清洗伤口使用,袖口中装着刚从自己的寝室里拿来的各种常见的金创药、止血散、纱布、药膏等等,她轻轻脱掉鞋子,跪在床边,将蜡烛拿进床里面,并把纱帐拉下来遮住透出去的光亮,微微打量唐真片刻,才伸出手慢慢解开他的腰带,松开他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刚刚看到他的胸口时,叶薇倒抽了一口气,他的皮肤雪白而光润,也正因为如此,才衬得覆盖其上的伤口有多么地狰狞可怖。他的手臂、腰侧都有伤口,但最深的一刀还是在他的左肋下,从左边的腋下贯穿至肚脐以上的位置,皮肉翻卷,仿佛恶魔嘲弄的裂开着的血盆大口一般。叶薇何曾见过这样的伤口,一时间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的一阵翻涌,她用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抚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了片刻,才在清水中将干净的布巾浸湿,又仔细地拧干,开始轻轻擦拭他的伤口。明明有逃生的办法却一直不用,非要伤成这样才出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别扭些什么?

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叶薇生怕弄痛了唐真,顾左失右,一时间又是满头大汗。忽然间想起小时候自己要是顽皮受了伤,妈妈总是会替自己吹吹的,所以叶薇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头伏低,对着唐真的伤口徐徐地轻吹着,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楚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唐真的身体好像瞬间绷紧了,他的拳头似乎也在身侧握了起来,他的口中似乎还逸出了一声呻吟。叶薇猛然抬起头,发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珠紧盯着她看,在发现她猛然看过来的视线时,他苍白的脸孔上似是浮现了两朵红云,他微微侧过头去,不自然地咳了咳。

“你醒了?”叶薇惊喜道。

他的面色依然苍白,可是因为那两朵红润的存在,所以在那跳跃不止的火焰映射下,竟然惊人的艳丽无双。他气息有些不稳地开口:“是,说起来还真是惭愧,竟然又要公主出手相救,这样算下来,我欠公主的人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他又恢复了常态,开口称她公主,仿佛密林中的那种冷漠与疏离,只是叶薇的错觉一般。

“唐公子为何会在密林之中?”叶薇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唐真看着叶薇的眼光瞬间复杂起来,半晌才道:“那唐某可否问公主,为何深夜出现在密林之中呢?”

叶薇一愣,看着唐真的灼灼目光,低叹道:“严格说起来,是应了故人的邀约,那离国尹太子殿下,是我昔日的故人。”

唐真似是没有想到夜薇竟会这样地就承认了,一时间眼中闪过重重光芒,有迷惘、有怀疑、有痛苦。他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公主可知道我唐门中的变故?”

叶薇点点头,她想到了紫鸢曾经给她看过的密笺,思索了一下才说:“似乎和那批想要卖给离国的火器有关?”

唐真看着叶薇不禁冷笑:“公主倒是闭门家中,一切却尽握于手中,实在是令唐某佩服之至。”

叶薇听出了唐真话语中的冷嘲热讽,也不以为意,淡然道:“如果我说,我是公子刺我一剑的那晚才知道的,公子可信我?如果我说今晚公子的遭遇,我提前毫不知情,公子可愿信我?”见唐真沉默不语又道:“这个公主府中,就算真有什么眼线、耳目,也一定不会是我的人,这府中之事,不怕公子见笑,我却是最后一个才知晓的人,公子的担忧实在是多余了,如果我想害公子,又何必这般辛苦呢?受累又不讨好的事,谁会去做呢?不是吗?”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去向唐真解释自己目前的处境了,也难怪他会怀疑自己,不相信自己,谁经历了刚刚密林中的事件,能不提高警觉,加倍小心呢?更何况自己和唐真的这几次见面,细细想来,没有哪次不是刀剑相见呢?俩人似乎真是八字犯冲,每次见面好像都要有人流血,很不巧的每次流血的人都是唐真。

唐真微微闭上眼睛,半晌后才睁开。他向叶薇低声道:“麻烦公主扶我坐起来好吗?”叶薇闻言答应一声,待揽住唐真的腰身时,才觉出不妥。他现在上衣已除,算是和叶薇坦诚相见了,而叶薇则怕夜深烛光引来旁人的窥视,将幔帐拉了下来,她也脱了鞋子上了床,这张床瞬间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深夜在床上,挂上了床帐,而且男人还没穿上衣……怎么想这都是一件香艳事件!

叶薇待唐真坐起身后,马上松开手,右手撑住身体,左手绕过唐真向外探去,想要挑开床帐,正重心不稳间,唐真却突然出手如电,一把将叶薇揽入怀中,叶薇一惊刚想挣脱,他有些虚弱又略带疲惫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警告般的响起:“别乱动,我身上有伤。”叶薇一愣,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动,可是这样尴尬的姿势是想要怎样?她几乎是和唐真抱了个满怀,他的皮肤柔细光洁充满了年轻的弹性感,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皮肤似乎更白了,在光晕下闪烁着珍珠般柔美的光泽,他的呼吸有些急,微微的热气浮动着她的鬓边发丝,他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他独特的气息,不同于容烟的醉人,却带上了一种糜艳的蛊惑感。

“唐公子,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是不妥吗?夜已深,男女有别。况且你都是这样对付救你的女子吗?”

他似是微微笑了笑,胸膛微震:“不曾,你是第一个。”

叶薇嘲讽一笑:“那我该觉得荣幸吗?”

他沉默片刻:“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可是看着你我说不出来。别急,只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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