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生低头一看,地上一颗精巧的光晶正对着他闪闪发光呢。万恶的科技时代,连偷窥器都是立体的了,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外面的人看在眼里,只好一纵身从墙上跳下来,尴尬得走到教室外面,对着米加笑道:“南蒂小姐,刚才是我不对。下手不知分寸。实在无心冒犯你的!你若生气,不妨打我两下,我这次绝不还手。”
米加*南蒂却不领情,说:“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摸了我一下就想走,只是打你却太便宜你了。咱们去一次论剑台吧。”
“论剑台?”
许观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地方。
论剑台,一剑论生死,弹指泯恩仇。
那是一个学院里决斗的地方,类似于三十三界中《星河界》的论剑道台,但惩罚却比论剑道台严重的多,至少半年的时间无法使用元神。
这种创伤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许观生通过别人的介绍也知道了论剑台的由来,不由向她笑道:“好。不过是论剑台而已,我陪你走上一趟,又如何。”
他答应的声音未完,就听朱大耳嚎叫着说:“不要答应她。”
原来他已从网中挣脱出来,本来在旁边的教室偷听,见许观生居然不知轻重的答应决斗,顿时跳出来搅局说:“亲爱的表姐,你就当他是一句玩笑话。论剑台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米加本想对他施加些压力,然后把聂小倩引出来,想不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见到朱大耳也跑出来帮他说话,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盯着许观生说:“你要反悔现在还来得急。”
许观生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说出的话,从不后悔。三天之后,论剑台上见吧。”
米加看着许观生,如同盯着一个迷团,如此傲气凌人,难道有所依仗,于是小声一字一顿的问:“你确定真的要上论剑台?”
许观生轻皱了下眉,正要说话,嘴巴却被朱大耳死死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朱大耳可是知道许观生虽然平时表现的睿智成熟,其实是个宁折不弯的倔脾气,拦住了他,满脸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对米加说:“表姐,一切都因我而起,若有麻烦,你也应该先找我呀。观生的修为刚到日晶三阶,连功法也刚学会。你与他上论剑台,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你要想出气的话,找我就行。我跟你去论剑台走一遭。”
米加原也不知道许观生居然如此不济,要知道,每个等阶的实力都是前个等阶的八倍,除了某些天赋绝伦的人,很少有人能越级挑战,豪爽地笑道:“想不到你区区日晶三阶的能者,居然能从我手中逃脱,既然如此,那此事便算了。”
许观生却见她如此小看他,不由有些生气,奋力挣扎,却被朱大耳死死按住。
朱大耳嬉笑眉开,向她恭维说:“你的心胸如星空一样宽阔,再大的事到了你这,也成了一粒尘埃,挥挥手就能扫落。”
米加*南蒂笑道:“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大度。如果你的能力与嘴巴一样厉害,早就在学院里没有对手了。”
说完,她带着姐妹们走了。
直到她走远了,朱大耳才将许观生的嘴巴放开,陪笑着说:“观生,你怎么能答应与她决斗,上论剑台可不是玩的。”
许观生也知道他费尽苦心帮助自己,但自己被他捂了半天,难免有些生气说:“论剑台又如何?失败了也不过是元神受创,半年之后总会好的。”
朱大耳说:“当然,那只是普通情况,对很多世家来说,都有独门秘技,能让元神永久性损伤,也许程度并不大,但会使元神达不到圆满的境界,根本无法进阶月华级,而米加*南蒂的功法更加霸道,能够永久消去一部分元神,你以后就再也无法进阶了。”
许观生奇道:“居然有如此霸道的功法,看来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多谢提醒。”
“咱们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两人正在说话,聂小倩与聂无双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学院本就不大,当两人收到消息赶到时,早没了米加的影子。
“米加那个疯婆娘在哪里?”
说话的居然不是一向急躁的无双,反而是一向以智者自称的聂小倩。
朱大耳指着米加离去的方向说:“走了。”
“居然敢欺负我弟弟,我去找她算帐。”
聂小倩说完,展开机甲,瞬间跑了没影儿。
许观生都拦不住他,只好向空中喊道:“你快回来,她可没欺负我。”
可惜,聂小倩已经去得远了,根本听不到。
聂无双打了个哈欠,说:“本以为这里有架打,想不到居然已经散场了。观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许观生将自己不小心把米加的胸衣扯掉的事情一说,乐得聂无双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她说:“你真行。居然敢扯她的衣服,小心西门秋水找你算帐吧!”
许观生奇道:“关西门妖人什么事儿?”
朱大耳刚才忙着舌辩,所以一时之间忘记了西门秋水也是米加的追求者之一,这事儿要传到他的耳朵中恐怕大不妙。
许观生听了之后,笑道:“他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可怕。除了脸白心黑之外,连个计谋也不会用,怪不得米加看不上他。”
聂无双拍手叫道:“好!这才是我家小三。”
三人正说着话,聂小倩却满脸诡异的回来,没有半分喜悦的表情,反而愁容满面。
聂无双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依旧沉闷的皱着眉头不吭声,反而把一张纸塞到了许观生的手里说:“小三,哥给你惹麻烦了。”
许观生刚想看,却被聂无双一把抢了过去。
她扫了一眼,奇道:“咦,是张决斗书。我最喜欢决斗了。靠,无耻的西门人妖,居然还有脸提出挑战!我去找他。”
说完,她把那张纸扔给许观生,气呼呼地去找西门秋水了。
许观生接过一看,确实是一张决斗书,而挑战的对像居然是自己。
“兹闻先生有辱斯文,寻百密之间隙,窃明珠之璞玉,污千人之耳目,堂堂七尺男儿,欺一弱质女流,非君子所为。吾为心中之义,特邀先生七日之后,论剑台上,一决生死。——西门秋水”
许观生看着这决斗书笑了出来,这斯还会拽几句酸文,说得自己好似蛮不讲理的坏蛋,偷香窃玉的浪子,其实他自己也不过自命风流罢了,决斗又如何,美人的心终究不是你的。
聂小倩已经将过程告诉了朱大耳,害得他连连顿足。
聂小倩找到米加之后,自然大声质问她,引得许多人围观,最后居然把她说哭了,直到被她的同伴告知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只好又向她道歉,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西门秋水,扔给了他一张挑战书,对他说:“回去告诉许观生,让他准备受死吧。”
他知道决斗的事情非同小可,只有本人才可以决定,只好将那封决斗书带回来。
虽说许观生已经从西门秋水的手中逃过一次,但那是他毫无防备下才侥幸逃脱的。何况他才到日晶三阶,而西门秋水早已到了四阶高级,相差甚远,更不用说与他决斗了,所以两人极力劝说他不要签,先放一放,想想别的办法。
许观生笑笑,轻松签上了大名,那张纸化成一道流光钻入他的智慧王冠中,说:“有的事情是躲不过的,再说我早看他那张小白脸不顺眼,早想教训教训他。”
聂小倩急道:“你怎么就签了。你可连招式都不会用,怎么是他的对手。我代你去吧。”
许观生拒绝了他的好意,说:“招式可以学,但勇气却不能输,如果这次我退缩了,下次仍会退缩,一再退缩下去,终将一事无成。”
“好!小三果然豪气。要有勇气,有信心,老姐支持你。”
聂无双已经回来,身上的星甲有些黯淡无光,愤恨地说,“我去找那个缩头乌龟,脑残的白痴,他说他的决斗书是经过公正的,他也会带上特制的压元环,将元神强度调节的与小三一样,真是无耻的家伙。我本想将他打个残废,哪知西门老家伙居然在校长家做客,将他保了下来,真是晦气。”
许观生知道她轻描淡写的话中,蕴藏了无数凶险,聂家向来与西门家不睦,此时被西门家的人撞到,虽然不至于当场轰杀,却难免也要吃些苦头,忙问:“无双,你怎么样?”
聂无双咧嘴一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西门乱虽然强大,却也奈何不了我,可惜星甲要重新修炼一番。”
聂小倩可知道西门秋水那阴险狡诈的性子,遗传自他老爹,忙问:“姐,你确信没什么问题?暗伤之类的?”
聂无双笑骂道:“去。你老姐我决斗的次数,比你尿尿还多,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早已用元神查看一遍了。”
朱大耳提议说:“我看还是去自家医院检查一下才稳妥,再说咱们也得赶紧回家想想对策,咱们只有七天时间,一定要好好准备。”
许观生与聂小倩齐声叫好,拉着聂无双直接回家检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