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点点头,坐定,又问:“我见东厢也亮着灯火,住的是哪里人?”
法智略一停顿,问道:“是个外地投考的举子,盘缠不够,在此暂留几日,夫人放心,此人绝对安全。”
木夫人点点头。
东厢房内,宇文泰正要出门,小沙弥拦着他,不让他行动,说:“法智大师有令,今天寺里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你不可到处走动。”
宇文泰尚不知木家一事,一愣道:“什么重要的客人?”
小沙弥也不知道,只听说要在寺里住几天,宇文泰道:“我抄经的纸笔没了,你去给我取点。”便转身关门回屋,少顷箫声从房内传出。此刻木芙蓉与栀子正在沙弥的带领下来到院外,要入房歇息,闻声脚步一停。
箫声远远传来,一轮皎月当空,悠悠千里。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木芙蓉低声道。
木世贤嘲笑道:“这寺庙是佛门清修之地,哪来的俗人扰人清静?”
木芙蓉道:“不不,这箫声清雅悠远,似有思念之意,不是寻常的箫声。”她驻足听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向东厢房走去。
皇恩寺内明月千里,笛声悠然响起,木芙蓉心中一动,听这笛声似有所感,循着声音朝东厢房走来。却被院中小沙弥拦住。
“女施主,东厢房不准随便出入。”
“寺庙里面能有什么秘密?”栀子笑着说。
“不管有什么,都不能让人进去。这是法智大师的吩咐。”小沙弥耐心道:“施主还是请回罢。”
栀子看看木芙蓉,木芙蓉又站着听了一会,朝栀子说:“栀子,咱们在别人的地界,不可造次。”
栀子笑道:“小姐,过去你可冲在我前面啊,现在你还给我打退堂鼓。”
木芙蓉嗔道:“过去就是因为我不守规矩,才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祸患,这次好不容易归家,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会按照娘说的来,规规矩矩才能平安。”
栀子只得道:“好了,好了,我不进去了还不行吗。天哪,让原来的小姐快回来吧!”栀子与木芙蓉离开,嘴里仍不住念叨,主仆二人出院子后没多久,东厢房里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宇文泰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宇文泰问。
小沙弥答道:“刚才有两位女施主误闯此地,我已经叫他们回去了。”
宇文泰远远地看到木芙蓉和栀子的背影,天色较暗,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又问:“这就是今天的贵客?”
小沙弥道:“方丈让我看守门户,别的没说。”
宇文泰揶揄道:佛门讲究心意澄明,你们方丈怎么却这么多秘密,难道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小沙弥严肃道:“施主不要妄言,我们方丈就是活菩萨,他一定是在做善事,只是世道艰险,善人受欺,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宇文泰故意逗他:“你个小和尚,怎么知道方丈的真心?”
小沙弥正色道:“我是被方丈捡回来的,从小跟在方丈身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