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嫣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父亲的难处她也知道,秦家向来对俱公公忠心耿耿,就因此而会这样不留情面?她张了张口,秦尚书却道:“我啊,一直以为自己委曲求全,能换得咱们一家的平安,想不到俱公公竟然这么狠毒。”
父女二人相对无话,秦尚书思索片刻,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到常年挂在墙上的一副画轴《驱鬼图》面前,掀开画轴,再推动其中一块毫无特征的砖块,暗格出现在背后。秦若嫣登时就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尚书从里面取出一件包装严密的东西,郑重地放在桌上,说:“这件东西得来不易,我本想留给阙儿当作他的保命符,事到如今,不得不用了。”
秦若嫣想去看,秦尚书却拦开她的手:“别看,这东西既能保命,也能害命,你还是不看的好。”
秦若嫣诧道:“这是什么宝贝?”
秦尚书:“这是俱公公一直想要的东西,希望它能换得阙儿的平安。”
秦尚书当天带着匣子出去了,秦若嫣在家中坐立不安,片刻后吩咐人备车,直接去了北衙,那时间甄义正在处理公文,刘勇在一旁。秦若嫣不等通传便闯了进来,迎面便道:“甄义!”
甄义抬头道:“我正要去找你。”
秦若嫣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甄义答道:“我去过木府了,秦公子并不在那里,而且木府的管家说,他并没有跟木芙蓉一起走。”
秦若嫣说:“这些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甄义蹙眉问:“有什么新的情况?”
秦若嫣道:“子阙被俱公公抓走了……”
甄义奇怪道:“俱公公抓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若嫣焦急道:“子阙一时头脑发热,帮助木家人逃离京城,俱公公十分震怒。”
甄义没有说话,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转身注视秦若嫣的双眼,问:“你想让我去救出秦子阙?”
秦若嫣撩起裙裾就跪,甄义道:“秦小姐……若嫣!你这又是何苦?你知道的,我能力有限,这件事,我实在……”
秦若嫣跪下道:“就算我求你,难道你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
刘勇道:“甄将军现在一身的麻烦,自顾不暇,他帮你打探消息已属不易,你不要再逼他了。”
甄义赶紧去扶,眉头深锁,要救回秦子阙,就势必得抓回木芙蓉,这当真是天大的麻烦。
而当天秦尚书抵达俱府,拿出了盒子,打开给俱公公看,里面放着的竟然只是一件贴身穿的亵衣。秦尚书面色已无以前的恭顺,冷冷道:“俱公公,这件东西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俱公公盯着秦尚书,冷笑道:“为了你儿子,你终于决定跟咱家摊牌了?”
秦尚书道:“我死心塌地跟了你那么久,你竟然想要绝我的后,那你可就别怪我!”
俱公公冷笑道:“你倒跟咱家说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先皇驾崩时身上的亵衣!”
“亵衣上有几个难以察觉的血点,你应该知道。”
“要是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那几个血点正好对应着人身上的几处要穴。”
“你以为杀了刘御医,这个秘密就永远没人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