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世贤径直摘下墙上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冷冷道:“娘,恕孩儿不孝,如果为了我,非要拿姐姐的命去换,那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木夫人真是又惊又怒,险些昏过去:“我何时要拿她的性命去换了!给我住手!!世贤!你这是要逼死你亲娘吗!”
木世贤长剑架颈,不住喘气,木夫人无奈道:“不是我不放过她,是俱公公不会放过她!”
木世贤道:“我们逃啊,逃到俱公公找不到的地方。”
木夫人就像在听玩笑话,难以置信道:“逃?我答应过你爹,要为你守住这个家业,我怎么能逃?”
木世贤吼道:“娘!您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吗?为了守住这个家,我们要出卖自己的亲人,难道这个宅子才是家?难道这些东西才是家!不,有您和姐姐,才是我要的家!”
木夫人长叹一声,倒在椅上,疲惫地闭上双眼,门外,木芙蓉听到了这一切,却没有说话,悄悄转身离开。
当夜秦子阙回了家,只觉家里看起来气氛说不出的诡异,秦尚书出来,看了儿子一眼,秦子阙叫道:“爹。”
秦尚书点了点头,走了。秦子阙回了房间,心花怒放,睡觉都能笑出来,预备翌日就去找木芙蓉。
第二天早上,秦尚书早早出了门,约的人却是木夫人,两人在茶楼里包间内饮茶。秦尚书道:“彩云,木芙蓉真的回府了?”
木夫人没有说话,秦尚书怒道:“都是我这个孽畜办的好事!这下子,俱公公又可借夜行大盗之事,来为难木府了。”
木夫人反而道:“芙蓉什么也不记得了,俱公公不会为难她的,毕竟当年他与芙蓉的娘亲也是同门。”
秦尚书蹙眉道:“不记得了?”
木夫人说:“木芙蓉现在像变了一个人,跟以前的芙蓉完全不一样。”
秦尚书哎了声,说:“彩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俱公公不会在意她是不是过去的芙蓉,为了秦木两家,为兄觉得还是得把她交给俱公公,否则等俱公公自己知道了,咱们都要倒霉。”
木夫人又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明正已经不在了,俱公公早该称心如意了,为何还要为难木家,只怕我把芙蓉交出去,他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秦尚书道:“怎么会呢?其实,俱公公的目的是什么,你也很清楚。”
木夫人声音高了些许:“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我也明白了,他要的东西我们拿不出来,他是不会放过我们木家的!一个也不会放过!昨天世贤骂醒了我,我不会再让木家人为此白白牺牲了!”
秦尚书勃然大怒道:“妇人之见,难道你不为世贤的前程考虑吗?俱公公曾经答应过他,那可是千户侯啊!”
木夫人冷笑道:“千户侯?我宁愿让他平平安安一辈子,好过当提心吊胆的千户侯……大哥,你不要再对俱公公抱有希望,他不过是在利用我们。”
秦尚书摇头道:“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