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点点头:“若不是公公告知,我也不知道那张锦罗如此厉害,哼,临死也不忘教个一招半式给她女儿。”
秦尚书喜不自禁:“那也是大功一件,我这就去告诉公公。对了,木芙蓉此刻在哪儿?可别跑了!”
木夫人:“放心吧,我把她锁起来了。明日就送到北衙。”
等送走了秦尚书,木夫人心里难过,忍不住又去木相国的灵堂去祭拜。
她对着棺材流泪道:“明正,你别怪我,是木芙蓉太不懂事!咎由自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害死的么!我和哥哥商量过了,对外说你病逝发丧,我们一家三口借此机会离开京城,远离俱公公的魔爪,也许还能保得性命。可是木芙蓉居然把甄义找来了!甄义啊!那是俱公公的走狗,连陆太傅都能杀!怎会帮衬咱们!我一家若这般落在甄义手中,还不知能否存得性命。是木芙蓉惹出的祸事!理应由木芙蓉承担!为了木世贤,我……我只能如此……”
就在木夫人祭拜木相国的时候,木世贤和栀子也一前一后拐进庭院的假山后。
崔永小心翼翼的出现,拿出一包东西小声叮嘱着:“你可小心点儿,分量多了会醉死他们的。”
木世贤笑着说道:“永叔,谢谢你。”
崔永也是一脸的无奈:“唉,我真没想到,夫人居然……”
木世贤不想别人说他娘坏话,忙打断道:“我娘也许也是有苦衷……”
崔永也不再说什么,只叮嘱着:“我都安排好了,你们要快点!”
木世贤和栀子点头。
两人悄悄地分头行动,转出假山后便兵分两路而去。
木夫人祭拜完木相国,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照在她脸上,此刻的她显得全无戾气,还带着一丝哀戚,眼角边亦残留着泪痕。
木世贤偷偷潜到他母亲的房内,大气不敢出,忽然就听他在梦中喃喃:“你,你丢下我了。”
木世贤有些难受,想用衣袖为母亲擦眼泪。伸手过去,便有阴影一下子晃在木夫人脸上。她的睫毛眨动起来,身子也动起来。
木世贤吓得立刻蹲下不敢再轻举妄动,见木夫人翻了个身,对着床榻里面睡着,他才长出一口气。开始用目光搜寻钥匙的下落。床榻边的矮凳上放着木夫人的外衣和腰带,木世贤小心翻检。一道光闪过,木世贤窃喜,伸手去够,没成想钥匙连着钥匙,发出了叮当之声。
木夫人在睡梦中皱眉,猛地翻身坐起。空荡而黢黑的房间里,只有风在猛烈吹动外屋的珠帘。木夫人发现房内没有人,又叹口气,喃喃道:“老爷,这里是秦彩云的房间,你走错了。张锦罗,不在这儿。”
木世贤站在床边的帘子后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木世贤彷如雕塑一般立着。
木夫人那头打起了轻微的鼾,木世贤终于松下肩膀重新走到床边。
木世贤深呼吸,右手倏忽伸过去捏住了两枚钥匙,半点声音也没发出,随后木世贤向母亲歉意地弯腰,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