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世贤眼里带着泪水,情急道:“怪我一时疏忽,栀子她,她被娘卖给了人贩子。”
木芙蓉大惊道:“人贩子?那现在何处,你可知道?怎么又受了伤?”
木世贤把经过说了大概,木芙蓉又从包袱里拿出手绢,给木世贤包扎伤口,风在侧旁听得嘴角抽搐,木世贤说完后道:“姐姐,快去救栀子吧,我去时已十分危急,我的伤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木芙蓉见他确实没大事,心道栀子被卖进烟花之地,须得早一点前去,遂朝风道:“叶公子,你出城等我,待找到栀子,我便来和你会和。”风本想顺利离去,不料又生枝节,当即将木芙蓉拉到一边,低声道:“宇文泰与俱公公通风报信,他今日不在,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否则等他回来,我们又难逃俱公公的眼目了。”
木芙蓉道:“不行,栀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风蹙眉威胁道:“此刻不离开长安,恐怕再难有如此良机了!”
“不!”木芙蓉斩钉截铁道:“你不是救急扶难的大侠么?怎可说这等贪生怕死的话?!”在场数人俱是心中一凛,未料木芙蓉刚强起来也有这等态度,都不由得暗自惭愧。木芙蓉脸色又缓和了些,认真道:“叶公子,你尽快离开为好。长安城内俱公公耳目极多,如若我与你就此离开,恐追究起来,我木府上下也会受到牵连。我怎么能扔下父母兄弟一个人离开?”
风意识到自己失言,改口道:“那我留下来,和你一同担当。”
木芙蓉如今已不再眷恋与夜行侠的那点小儿女情愫,遂摇头正色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怎可因儿女情长耽搁了大事。你快走吧。你我如若有缘再见。我就在府中等你。”
风刹那就愣住了,木芙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然而风似乎还要再次挽留。木芙蓉却低声道:“纵有万般不舍,但我只能下此决定了。你若再不走,我也得跟着世贤去救栀子了!告辞!”
说罢木芙蓉拉着木世贤,钻出了后巷,混入了人群中。看着木芙蓉远去的背影,秦子阙不禁感叹道:“这才是侠气,你看看你?”
风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秦子阙笑嘻嘻地走了,风快步追上,十分烦躁,与秦子阙回到俱府大堂,一入厅堂前俱公公便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鼻烟壶,抬眼看风,风入内站定,躬身道:“公公,姓木的亲口说过,保护了木芙蓉,就是保护了奏折。也就是说,奏折一定在她身上,或者,她应当知道奏折在哪里。”
俱公公冷笑道:“好,那现在,姓木的,就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秦子阙一听便知不得了,若是杀了木明正,被木芙蓉知道,怎么可能还会嫁给他?急道:“干爹,您可说过,一定保木家平安的!”
俱公公嘲笑秦子阙道:“你还真是挺用情的孩子。可是你爹没教过你,人不可以太贪心吗?我告诉你,木芙蓉和木世贤的爹,他们俩个,只能活一个,你想选哪个啊?”俱公公玩味地着看着秦子阙,秦子阙楞得,不敢说一个人,吓得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