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义从街口经过,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披风犹如红云般翻滚,然而刚毅的面容却现出忧虑之色,行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想必都是为虎作伥一类的话。
金燕子挑了挑眉毛,笑着朝秦若嫣说:“我听说,陆太傅是在甄将军面前畏罪自杀的。甄将军武功高强,陆太傅是一个文人,甄将军怎么可能阻止不了他!秦小姐,你这个心上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啊。”
秦若嫣眺望甄义,怔怔出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郑飞龙趁机道:“秦小姐,郑某虽然无官无职,但是一生坦荡,可比这背后下刀子的小人强!秦小姐不妨……”
红菱马上怒道:“你是什么人啊!敢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郑飞龙正色道:“在下天下第一盗,郑飞龙!”
秦若嫣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来了,转头狠狠地看着郑飞龙:“就是你绑架了我弟弟秦子阙?”
郑飞龙尴尬道:“那是误会,误会!后来我不是把秦公子原样送回了么。”
段无涯鼻子里嗤笑了一声,出殡队伍过了,金燕子叹道:“此番悲凉凄惨,不看也罢。多多,咱们回去。”
秦若嫣心如乱麻,一时间想到甄义,又想到家里闹夜行大盗的事,忙带着红菱挤过人群,匆匆走了。
回到秦府时,秦尚书和秦子阙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秦子阙堂堂儿郎,绝对不会拜一个阉人为义父!”秦子阙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吼道:“你答应了他,你自己去拜他为义父啊!”
秦子阙简直被愤怒冲昏了头,浑然忘记了如果秦尚书拜作俱文珍义子,自己就成了那阉人的孙子了。
秦尚书苦苦哀求道:“子阙,昨夜发生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俱公公我们得罪不起啊!”
秦子阙道:“爹怕他,我可不怕!姐姐一夜未归,爹爹此刻应该最担心姐姐,而不是我秦子阙是否要认义父吧!”
秦尚书叹了口气,说:“爹担心你姐姐,可是俱公公之事可干系到我秦府一家上下的性命。子阙,爹求你了!”
秦若嫣恰好在这时进来,花容失色道:“爹!弟弟!你们没事吧。”
秦子阙看到秦若嫣,松了口气,说:“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我才担心你们……”秦若嫣道:“昨晚上夜行大盗来了吗?在哪?”
两姐弟一阵混乱,秦尚书又道:“若嫣,你快帮爹劝劝你弟弟,让他认了俱公公做义父吧!”
秦若嫣想起西市外的情形,喘着气道:“我看到了陆太傅一家的惨状了,爹,俱公公那么可怕,阙儿认他做义父,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秦尚书信誓旦旦道:“当然不会!俱公公以后就会保护子阙,保护我们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