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北衙内,刘勇气得重重将铠甲一扔,发出巨响。
“多好的机会啊,就差一步,我们已经追踪他一个多月了,这次是最接近的一次!”刘勇难以抑制怒火,质问道:“将军!为什么不让我抓他?”
甄义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夜行侠?”
刘勇道:“不是他还会有谁?”
甄义沉吟片刻,在衙门厅堂内踱了几步,缓缓道:“大家都这么想,所以才让人有机可乘,这一招是借刀杀人。”
刘勇反应过来了,蹙眉问:“将军的意思是,他是个冒牌货?”
甄义走到书架旁,抽出一副地图,展开,在桌上铺平,朝刘勇道:“你给我指一指,哪间是秦尚书的卧房?”
刘勇看着图上无数间房屋,一时眼花缭乱,甄义一指图上的某处,不动喜怒,说:“这里。”
刘勇连连点头道:“对,对。秦尚书的府邸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亲自走过三遍。”甄义道:“也要想一想才能找到,他看起来比我还熟。”
刘勇的眉毛拧成一个结,说:“这样想来,的确可疑,不过他也可能事先查探过。”
甄义又道:“最重要的是,我们进去之前,夜行大盗明显准备下重手,之前长安城内这么多传闻,哪一次说他杀了人的?”
刘勇恍然大悟道:“没错!此人都是搜集证据为主,将犯事者交给官府查办,从来不杀人!照将军这么说,这家伙又是谁?”
甄义一笑,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俱公公可能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话音刚落,外面金吾卫便道:“俱公公请甄将军过府一叙。”
甄义莞尔出了北衙门,说不定此事正是俱公公一手操纵,长街已入夜,全城安安静静,俱府内俱公公一身白袍,坐在书房里,屏风后似乎还有人。
甄义听见这房里有三个人的呼吸,却不多问,只朝俱公公一拱手,情况几乎可以证实他的猜测了——那名夜行大盗,是俱公公派人伪装的。
俱公公开门见山道:“听说夜行大盗去了秦尚书家,为什么没有抓到?”
甄义答道:“小人不敢抓,只怕抓错了,会坏了公公的大事。”
俱公公眯起眼,缓缓问道:“哦?你知道了什么?”
甄义心中一凛,表面上却神色如常,答道:“卑职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按公公的吩咐去做。公公让我去抓夜行大盗,我不能随便抓个人来充数。”
俱公公笑道:“你聪明得让我害怕。”
甄义沉声道:“公公说笑话了,属下对公公忠心不二,只怕不能替公公分忧。”
俱公公哈哈大笑,笑声尖利令人毛骨悚然。
“好!我的手下要都是你这样的,怎会让一个夜行大盗横行至今!甄义啊,难得你对我这么忠心,那就替我去办件事吧。”
俱公公朝甄义招手,甄义上前一步,俱公公附耳说了几句,甄义听得色变,却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