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从毫升的身手搜到司徒珂他们的联系电话,本来打到了家里,但是电话停止了使用,后来经过查明验证。得知司徒珂他们现今的居住地址和联系方式。
毫升没有说话,许久未见到他们,热泪盈眶,觉得自己的事情似乎有了着落,似乎有人可以替他解决。
“打扰了!”医生走了进来。
司徒珂担心的上前去。
“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那名医生言。
司徒珂莫名其妙的跟了出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司空星把削好的苹果那到了毫升的手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崔三问。
毫升淡漠的回答:“嗯。”
他们没有多加说话,聊了几句之后,毫升睡了,崔三和司空星看见他回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可是司徒珂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倒是让他们心情烦忧:“怎么了?这是。”司空星问。
“医生有说什么吗?”崔三言。
司徒珂坐在了毫升的床边,深情略带伤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司空星追问。
“他睡了吗?”司徒珂言。
“到底怎么了?”崔斯言。
“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到他休息。”司徒珂轻轻的给毫升拉上了被子。
于医院门口。
司空星和崔三跟司徒珂讲话,可惜他久久没有回应,只是插着裤兜,走出医院的时候,点上可一支烟------
“阿珂,到底怎么了?”司空星问。
司徒珂摇头。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要急死我们啊!”
司徒珂继续吸着烟。
他们在等司徒珂反应,围成一圈,站在那里------
司徒珂悲哀的看着天空,忧愁漫漫笼罩着苦闷,落红片片令人愁啊。
“毫升,他------”司徒珂开了口。
“他怎么了?”
“你倒是别吞吞吐吐,弄得我心乱如麻的。”
“他------”
“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个护士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请问你们是不是吴毫升的家人。”
司徒珂紧张的走了上去:“怎么了?病犯了吗?”
“没有,他不知道怎么了,我刚才去病房巡视的时候,发现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什么!”三人大为惊叹,马上跑到了病房,看看毫升有没有遗漏些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崔三言。
“刚回来,这又是怎么了?”司空星言。
司徒珂继续紧张的寻找:“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吧。”
“好,相信他走不远。”崔三言。
他们吩咐护士,如果看见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留住,然后给他们其中一人打电话。
司徒珂几人分头寻找------
毫升穿着一身医院的白色条纹衣服,撩着拖鞋,走在马路上,他失去了整个世界,失去了方向,他内心时时刻刻都在挣扎着,他的罪过,是他现在所无法承载的,失去了挚友,犯下了罪孽,他的人生在一片狼藉中回旋而没有着落,他希望可以尽快脱离这种生活,他没有资格活下去了,更不想活下去了,除了死之外,其余的选择,都只会让自己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他没有抱任何一线生机,就想马上了却残生。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他想要世界灭了他,如飘絮般空虚的身体,在人海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如果有一个角落可以让他隔尘绝世的话,他愿意去;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不再听到世俗的喧嚣的话,他愿意奔赴;可惜,所有的地方,有所有的人,逃到哪里都是一样,该被找到的,始终躲不掉,社会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不是唯我独准的一代,更不是变本加厉的一代,能不能被容纳只有你自己知道。
毫升走到了马路中间,停了下来,“来吧,摧残我吧,只有你们的车轮可以碾碎我的罪孽!”毫升张开了双手。
“你疯了,是不是?”司机大叫。
“快点走开,不要挡道,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别在这里害人害己。”
“要死到其它马路去,我还赶着路呢?”
“那小子干什么啊?”
毫升没有理会,继续站在那里,可是没有任何一辆车从他身边碾过,而且绕过他继续前进,只有少数几个人走到他身边,询问他情况:“小伙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跟老奶奶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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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毫升很不耐烦:“你们统统给我滚开,我死,关你们什么事?要陪我一起去吗?”
马路顿时热闹了起来,有的议论,有的劝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司徒珂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司徒珂要带他回去,他死活不肯,两人在那里左推又拉。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毫升言。
“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马上跟我回去。”司徒珂拉着他的手。
“我要死,我要死在这里,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解脱?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讲什么解脱。”
毫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那路上,把自己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司徒珂定在那里,而围在那里的群众却越说越大声,觉得这个是新鲜玩意儿:“真的,假的,那么厉害!”
“哇!那小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还蛮佩服他的,得继续看下去,看看下文是什么?”
司徒珂想了很久,给了毫升一巴掌,“你!”
掌痕留在了他的脸上,把毫升的泪珠打了出去。
毫升低着头。
司徒珂开始流泪。
现场的人继续观看。
“你到底还要我们给你操多少心?”司徒珂言。
“心?我没有,我想尽早让它消失。”毫升言。
“难道你出去这么久,尽做这些混账事儿了吗?”司徒珂双手使劲的摇晃毫升的身体,“我不知道你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但你现在站在马路上,寻死觅活的。”司徒珂哽咽了一下:“要死的话,你别给我丢脸死。”
现场的人继续观看,觉得很有看头,围进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哎,什么世道------
民魂被平淡了,国魂也就“孤独终老”了,往往不重视民魂的是那假仁假义的“官魂”借助各种“无稽之谈”诽谤民魂,切莫让国魂变成“寡妇”,不然家中存有“寡妇”,“子弟们(国民)”难免会受人晦气。
不过也不用感慨这世道无奇不有,有的都不奇。
马路开始拥挤。
司徒珂见这样下去不好,拉紧了毫升:“快跟我走。”
毫升依旧反抗,但是虚弱的他,禁不起司徒珂的一再拖拉,被司徒珂强行背在了身上,逃离了马路,很多人都感到惋惜,没有办法继续看下去,只好纷纷散场了,“那么快就走了,没意思!”
司徒珂背着毫升跑回医院,而毫升还是不依不饶的挣扎,“你如果想死的话,不用急在这一时,你有的是机会逝世。”
毫升吓住了,他似乎觉得司徒珂在开玩笑,觉得他已经被逼得无奈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放开我,让我走啊!”毫升言。
“那还由不得你,我觉得你真是废物到家了。”
毫升沉默。
“难道你就要这样死去吗,以前的壮志雄心哪里去了,你怎么变得这般落魄------”司徒珂见到毫升安静了下来,“听我的,你的路还长,现在是一个经历的过程,你需要步步为营,错了,你就要接受错误后的惩罚,如果死真的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相信,世界的人口会从此递减的。”
司徒珂把毫升背会了医院,把柔弱的他放在了病床上,告诉崔三和司空星他们两个,说毫升已经找到了,随后,通知医生来给他检查身体,“怎么样?”
“大致良好,但不能再让他这样心绪不宁的,你们需要加紧看管他,不然,只会让他的病情加重恶化。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崔三言。
“现在这个不重要了,我觉得毫升经历了太多,也犯下了太多,但------”司徒珂言。
“但什么?”司空星言。
“但我们要慢慢的开导他,不过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得救救他。”
崔三被吓住:“救?救他什么?”
“他患了尿毒症!”
“怎么会?”司空星捂住嘴巴。
“你问清楚了没有啊你?”崔三走到司徒珂的旁边,嚷嚷了起来。
“清楚了,很清楚。”
毫升躺在病床上,神情苦闷,可能是在做噩梦。
之后,便没有了谈话声音,三个人望着毫升,流着泪水,“医生说,如果再不医治的话,可能会------”
“那就医治啊,不管花再多的钱,都医治。”崔三言。
“是啊,怎么样都行,只要可以把毫升------”司空星抽泣。
“可能得先做透析!”司徒珂言。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司徒珂他们的安排,医院开始给毫升做治疗,司徒珂他们的积蓄不多,虽然每个人都上了轨道,有了自己的事业,但都是刚刚起步的,没有什么钱,最近给毫升做治疗的钱,全部投了进去,而且,他们还以个人的名义向公司借钱,把今后几年的工资一并领了回来,但是这治病的钱,花的比流水还快,现在手头上的钱几乎全部用光了。
每次做治疗的时候,毫升都很辛苦,司徒珂希望可以换另外一种治疗方式,但是医生说,这种治疗的方式比较有保证,司徒珂也只能按照医生的嘱咐去做。
“钱又完了。”崔三言。
“怎么办?”司空星言。
“别担心,会有办法的。”司徒珂言。
他们为了省钱,每天只吃两顿,把自己租下来的房子,退了回去,搬到了医院,每天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觉,陪着毫升。
夜深静卧百虫绝,
清月出岭光入扉。
毫升做完治疗之后,疲惫的进入了梦乡,司空星和崔三靠在他的床上熟睡,司徒珂站在窗前,思索着接下来还可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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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余辉照射在病房里,司空星和崔三睁开他们朦胧的睡眼:“你一整晚没睡啊。”司空星走到他身边:“没有!在想一些事情。”
“是不是在想怎么给毫升筹钱啊?”
“哎,我们的钱全部都用光了,接下来的治疗还很长------”
“天无绝人之路!”崔三双手跨在司空星和司徒珂的肩膀上:“我相信,除了我们之外,社会中还有很多人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不会孤军奋战。”
“对啊,有道理,我们可以申请捐款。”司空星言。
毫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撑起身体做了起来:“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就不要再理我了。“
“你怎么可以起来!”司徒珂言。
“没关系,我这可能是报应吧,你们不要再理会我了,这样只会把你们给拖垮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崔三言。
“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是这会儿你必须听我们的,而且,你犯过的罪,我们不会姑息养奸,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些事情,现在你就好好修养吧。”司空星言。
“那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只是相识一样,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毫升言。
“血缘?好处?这些重要吗?”司徒珂扶着毫升躺下来:“一世人,才这么一次,兄弟难找啊!”
毫升热泪盈眶。
“好了,你休息吧,我们还得去工作。”司徒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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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们去马上联系一些人,说要组织捐款,而医院也因为他们的事情,为毫升的医疗费用减半。
“大家帮个忙吧!”司徒珂拿着捐款箱,他们诉说自己的经历和毫升的悲惨,但是相信的人很少,因为现在借着这样事情坑蒙拐骗的太多了,所以他们只是路过,看过而已,捐款的没有几个。
“那些人怎么这样啊。”崔三言。
“怨不得他们,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得另外想一些办法。”
“怎么办?”
“我相信社会还是会有良心的。”司空星镇定。
他们除了捐款之外,司空星还连夜赶做一些小首饰,还把自己的伴娘服装全部拿出来,而且这些东西都没有设定任何的价钱,他们觉得这些东西随卖者,他们认为多少钱,就多少钱,当作是借物捐款。
隔天早上,他们没有去工作,直接去广场,把这些东西摆放出来,不过,这回倒是吸引了很多人,大家也纷纷捐了款,拿走了东西,他们三个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今天算了起来,款项大概就有三千多块钱,照这样的方式,他们每天更换一个地方,无论多远的地方他们都会去,而且也联系了电视台,报道了他们的事情,希望可以有更多的社会善心人士加入进来,为他们慷慨解囊。
相信再怎么浑浊的社会还是会有善良的一面,他们总共募捐了来自社会各地几万块钱,整整几天的时间,筹集到的款项包括社会捐献,自己在大街上募捐回来的,大约就有八万多块,解决司徒珂他们的当务之急。
“总算有点眉头了。”崔三言。
“嗯!我们得再努力一点。”司徒珂言。
“只要不绝望,就会有希望。”司空星言。
“现在毫升还在做治疗------”
“是啊,真的怕他受不住。”
“对啊,他现在的意志还很薄弱,如果他中途不想接受治疗的话,会很麻烦。”
意志力微弱的毫升,本来只想马上了断自己的生命,知道再活下去,不过就是把自己的躯壳变得更加的龌龊和杂遝,与其如此,早早了却,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解脱,他这样强迫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顾外界人的关心,始终不是很好的抉择,就算不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也要知道,很多人也正在为他痛苦。
年轻人不要总是苦闷叫卖,精简而锐气的生活,不要拖拉、更不要做出丧气的精神表现和行为举止。
毫升始终坚持治疗,一部分是被司徒珂他们所感动,觉得这样做算是回报他们,但是能坚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由此至终,他都想要了却自己,不想再承受那些错误,和错误之后所留下的遗憾与悲痛。
而司徒珂他们还是日夜辛劳的为筹集款项,每天加班到很晚,都会到医院里的某一处僻静的地方,做一些手工,明天到大街上去卖,而且周末周日的时候,一有时间就会去其他地方兼职,无论钱多钱少,现在只好将计就计,能筹所少,就能挽回毫升多少的命,他们就这样,让这个信念,守着他们,成为动力。
人生的知己不是有多少个,而是有多少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