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没有再哭了,他知道这样做,只会带给司徒珂他们更多的苦恼,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力让爱他的人受罪,更不能总是让他们担心,他要快快乐乐的走。
“哇,谢谢姐姐。”小丁吃着菜,笑着流泪。
司空星转过身,依偎在司徒珂的肩膀上,笑声的抽泣起来。
美味的早餐,小丁感到了温暖,他不需要为以后的生活迷茫,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有美妙的回忆,这足以支撑着他坚强的走下去。
“铃------”
“谁这么早就来敲门啊。”崔三走过去开门。
“您好,请问小丁在这里住吗?”三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在走了进来。
“是啊,怎么?”崔三言。
“我们是和光孤儿院的,特地来接小丁。”
司空星看到他们后,走了过来:“什么事情啊。”
“哦,是孤儿院的人来了。”崔三言。
“不是说两天的吗,怎么今天早上就来了。”司空星言。
“为了不给你们造成太多的不便,我们院长叫我们提前过来接孩子。”
“怎么会不便呢?要是你们可以给我们更多的不便,那该有多好。”司空星小声的嘀咕着。
小丁从饭桌前走了过来:“我得走了吗?”
“嗯!”崔三言。
“小丁啊,这是给你的,拿着花吧,哥哥也没能给你多少。”司徒珂从身上掏出了准备好的几百块钱。
“不用了,我不缺钱,现在小,用不着钱。”小丁始终保持着微笑。
“拿着吧。”司空星也蹲了下来。
“那我就拿一点意思就行了。”小丁从司徒珂的手上拿了一张五十块面额的钱。
“姐姐,不要哭了。”小丁用他的小手,帮着司空星擦眼泪:“我会再回来的。”
司空星猛的抱住了小丁。
崔三站在旁边哭着。
那三个男人依旧微笑。
司徒珂抱着司空星和崔三在门口看着远去的小丁,努力的记住他的背影,让回忆完整,“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不会再孤寂。”崔三言。
“不会的,我会帮他祈祷的,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司空星言。
花草低垂着,清风撩动着这伤感的气息,让它放肆的游荡。生活就是如此,会有别离,会有悲哀,会有泪水,可就是这样的曲折,才可以让我们走好自己的路,孤单寂寞会有,苦难别离,少不了,该来的总会来,一些我们无法阻碍的事情,就让他随其自然吧。
司空星很想念小丁。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司空星站在窗口。
“孤儿院,会有很多小朋友跟他玩儿的,你放心吧。”司徒珂言。
“是啊,孩子还是要和孩子一起玩,才会快乐的。”崔三言。
“希望他还可以记住我们。”司空星言。
别让思念太过于深刻,那样会让自己伤得更重,回忆是会存在,但是我们不需要太过于执着了,以免让自己终日苦恼,思了,念了,事了------
“快要疯了!”司徒珂言。
“怎么办啊?”
司空星被他们吓住:“怎么了,你们,别这样,行不,我烦着呢?”
“又得交房贷了。”崔三言。
“又得换银行钱了。”司徒珂言。
“还有,那些被我们借钱的债主,可能回来!”崔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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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窘迫就是在这里,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工作了,可就是没有办法过上好的生活,承受了苦难,承受了煎熬,坚定了信念,就可以成为人上人吗?
“那要怎么办?”司空星焦急。
崔三又吸起了烟。
司徒珂在客厅走来走去。
“要不我出去继续当伴娘吧。”司空星言。
“那怎么行,况且你有了身孕。”司徒珂一口回绝了,“确实没有办法的话,就只能------”
“怎样?”崔三追问着,司徒珂看着旁边的司空星:“没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三个人坐在大厅上,头仰望着天花板,都想着怎么解决困境。
“我们出去吧。”司徒珂拉着崔三。
“去哪儿?”司空星言。
“出去转悠转悠,也许可以想出一些办法来。”
“那你们早点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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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喧闹的声,倒是让司徒珂有种安定的心情,可就是憋闷,要是再没有出现什么奇迹的话,可能就要露宿街头,成为名正言顺的乞丐了。
“有什么法子吗?”崔三言。
“想着呢?”司徒珂言。
“你刚才不是要说什么吗?”
司徒珂看了他一下:“卖房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司徒珂被惊住:“你也会这样想啊?”
“不行啊。”崔三瞪了他一下。
“其实啊,我是很想把房子卖掉的,但是考虑到我们也没地儿住,而且------”
“而且什么?”
“我怕回来后找不着我们。”司徒珂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那混帐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只要他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被人给骗了就行。”
“你的要求还真是少啊!”
“就怕这么少的,都不能满足!”
来来回回的人们绕着他们------
司空星一个人呆在家里,帮着司徒珂他们想着办法。
出去做伴娘吧,不行,瞧瞧现在自己的身段,去了也不会有人要的,司空星又叹了一口气。
“铃------”
“他们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司空星微笑着。
门还没有完全开,就被人一脚给踹了进来。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司空星惊吓后,大声喊着。
“滚开吧你。”将司空星狠狠的推到了一旁。
“那个什么,什么司徒珂在这里不?”有一个面向丑陋的男人问。
“没在家。”司空星谨慎的答着。
“没在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你们究竟要来做什么?”
“做什么?”那人逼近司空星的脸:“要钱!知道不,要钱!”
“要什么钱?”
“要******借钱。”
“你说话客气点。”司空星凶狠的回了他一句。
“呦,小姑娘,火气倒是不小啊。”男人摸着司空星的脸庞。
“滚开。”司空星给了他一个巴掌。
那丑陋的男人摸了自己的脸,“有味道!”
旁边的小弟要给那男人出气,将司空星扔到了沙发上:“我的肚子。”
“谁叫你动粗的。”男人踢了一下他的跟班:“对不起啊,那人不懂事,我会疼你的。”他色迷迷的靠近了司空星。
“你别过来,走开。”司空星像发了疯一样的推开他,用脚踢他,因为这种情形让她回忆起了以前的不堪回首的事情来。
“你们几个,你搬东西,他们没钱,就用东西来抵债,我要好好照顾这个小妞。”那男人吩咐了手下去翻他们的家私和贵重用品,而且还要对司空星图谋不轨。
“走开,快给我走开。”司空星从沙发底下拿出了一把刀,向着正要搬运他们家东西的流氓冲了过去。
“你们怕什么,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们怕的,快上啊!”男人踢了一个手下上来。
“可是,她手上有-有刀啊!”
“刀你的头,快去!”
男人的手下慢慢走近司空星:“有话好好说,小妹妹,我们只是那点东西,抵抵债,理所应当的嘛!”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等他们回来了再说,而你们现在给我出去。”司空恐吓着他们。
手下扑了上去,司空星把旁边的铁盘子扔了过去,砸在那手下的脸上。
“你们几个快给我将他拿住。”那丑陋的男人急了起来。
屋子里顿时乱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被快要被搬运成空了。
“臭婆娘,你还真够呛的。”那男人踢了几下司空星的,司空星反抗,却被几个人抬起来,丢到了沙发那里去。
几个手下过来后,撕扒她的衣服,司空星脸上开始流血,“谁叫你们借钱,而且到现在还不还啊,就得给你们几个教训。”
司空星朝他的脸上吐了口血唾沫:“见你的鬼!”
“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脱掉自己的上衣,将司空的衣服扒了个光。
怎么脱司空星裤子的时候,发现她流着血,而且流着满地,那男人傻了,“真晦气。”
“弟兄们,我们快点走吧。”男人马上从司空星的身上起来,“快点拿着点东西,走!”
那些手下看着躺在沙发旁地上的司空星,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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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司徒珂言。
两个人边走边商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啊!”
刚到门外,就听见了里面有叫喊声。
司徒珂猛的推开没有关的大门。
发现里屋被弄得一团乱,“怎么了?你怎么了?阿星!”司徒珂跑过去将半死不活的司空星扶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
司徒珂看着从司空星体内流出来的血,脸色顿时苍白了,“快点叫救护车,快点!”司徒珂撕破着嗓子喊。
被吓住在一旁的崔三在地上滑了几下:“哦,哦。”
司徒珂和崔三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把司空星送到医院后,满身血的司徒珂蹲坐在手术室的角落,用手不停的磨擦着自己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崔三站在门口:“出来了,出来了。”
听到崔三的喊声后,司徒珂借助墙角的力站了起来:“医生,怎么样了?”
“患者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是------”
“但是什么?”司徒珂紧握医生的手:“很遗憾,孩子,我们没有保住------”
“什么?”崔三惊呆。
“孩子!”司徒珂全身虚脱。
“孩子!”他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医院里,一切都像停止了呼吸。
所有的一切瞬间演变成哭泣。
所有的一切瞬间演变成颤栗。
没有了声音,没有了跳动。
他们的期望,他们的等待,就这样没了,消失了------
司徒珂整整在医院守护了司空星三天两夜。
第三天的中午,司空星睁开了她的睡眼,似乎她忘记了:“我在哪儿啊?”司空星问。
“你醒了!快点去叫医生来,快点!”司徒珂兴奋:“你在医院呢!”
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后:“患者恢复得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为题,但是要注意休息。”
听完医生的话后,司徒珂安心的做了下来,司空星看着他,笑了一下:“我没事儿,傻瓜。”
司徒珂强忍着哭泣:“是啊,你没事儿。”
“我们的宝宝,会保护------”司空星摸了她的肚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肚子怎么了,怎么了?”她的脸色瞬息变得抽搐,整个人都慌了。
“阿星,你别着急,我们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还可以是什么,我的孩子呢!快点告诉我!”司空星使劲的推着司徒珂:“没了!”司徒珂淡淡的说。
“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司徒珂站了起来,对着她撕心裂肺的喊。
鸦雀无声。
病房里,静止中。
只有一个“没了”在继续回荡着。
司空星听完后,倒在了病床上,瞪大着泪眼:“没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阿星,不用这样,我们还可以------”司空星推开了司徒珂。
“是啊,嫂子,你和司徒哥还年轻。”崔三言。
“你们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司空星眼神空幻的看着他们,有一种想要吞噬一切的气氛在她周围。
没有人可以知道会发生什么,当一切都突如其来的时候,我们又可以做什么,面对这些无法捉摸的灾难,我们除了痛苦之外,就剩下无助的流泪而已,带走了自己最重要的生命,正在孵化的生命,对于一些来说,不如杀了自己好过。
她呆望着天空,穿着一身白色的医院衣服,眼神迥异,时而迷惑,时而凶狠,清冷的笑容让周围更凸显黯淡。
“孩子,你不要妈妈了吗?”
“孩子,妈妈在这儿呢!”
“你快回来吧!”司空星对着天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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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报警。”司徒珂言。
“我知道了,一定把那帮家伙给揪出来。”崔三言
“我知道是谁?”
“谁?”
“我跟他们借钱的,那天是讨债日,所以------”
“你怎么跟那些人混上了?”崔三逼问。
“当时已经没有了办法,如果不跟他们借钱的话,我们能怎么办,而且我不能让阿星为我们担心,她怀有身孕啊!”
“可是,你也不能跟那些无良的高利贷借钱啊!”
“太晚了。”司徒珂淡漠的回答。
现在的“流贼”相当频繁,现在的人心中,不平和愤恨的分子诸多,变成了“疫情”,以各种“不平和愤恨”的心态掠夺他人,这其中大部分人是对某些事不满而心生排斥,“拿来”很多不该拿的,只为了涂添多一点悲剧,却不知,你拿来的东西,却把你自己给害了,不知是可笑,还是作贱。
拿来,没拿来,不拿来。
拿来的被杀于没拿来。没拿来的被杀于拿来的。不拿来的或当作拿来的而被杀于没拿来的,或当作没拿来的而被杀于拿来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拿来的或没拿来的。
拿来的,一定要拿来,不必要拿来的,一定不要拿来------
警察加紧捉拿那些高利贷,司徒珂把司空星带回了一无所有的家中。
“要不我们把房子卖出去吧。”崔三言。
“那我们住在哪里?”司徒珂言。
“再说吧,反正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了。”崔三言。
“你觉得怎么样?阿星。”
司空星没有回答司徒珂的话,只是一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几本残留的胎教图册。
“让她休息一下,她可能累了。”崔三言。
“那你收拾一下,我带她上去。”司徒珂背起了司空星。
为什么总是要折磨他们呢?他们只是弱小的群体。
近来的几天,司徒珂一陪伴在司空星的身边,深怕她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其实,这种担心是难免,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这些痛,都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承受的,没有理由去接受。
“我们要振作,好吗?”司徒珂抱着司空星。
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要是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我顶不住,我会崩溃的,不要让我这样子。”
司空星抱紧了他。
“我们可能要卖房子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依旧无言。
“可能会露宿街头,幸运的话,我们可以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不然,就只能------”
“我要去当伴娘!”司空星毫无表情,毫无语调。
“啊!”司徒珂惊呆。
“我没事儿!”依旧淡然。
司徒珂盼望这几个字很久了,要让自己脱离苦海,重新站立起来,需要做出多大的抉择和内心的挣扎。
有时候,一切邪妄之念的产生皆因尘世的烦恼,一旦正念生起的时候,烦恼自然而逝,就像佛说的一样,心向外求觅必然产生的是虚妄的假相,要依靠内心的自我洗礼,不要去分别执着时间的是非过错,不然,到头来依旧是懊恼无穷,心也只能永远处在无明的黑暗深渊,没有憎恨和贪爱之心,则能让己自由自在,让心高枕无忧。
摒弃人世间一切劳乱身心的牵绊和烦恼的心念,不受尘世间万事万物之染,自身清净的本性将会永恒自由自在。
如若是自性随缘而起的烦念,就须静虑思净,远离愚痴骄诳,因心念已无对恶性的愚迷,也就没有了相对的人我之见,没有高傲轻慢的骄横之念,没有贪爱妄执之欲,这样,愚迷无知的固执自然逝去,心性归依了不染尘俗、尘劳的清净,人则相对坚强。
每个人的心性总随时间万物的变化浮游不定,如同天穹浮云一般,风吹云动,风止云停,一切的走动都由另一方操纵,久之,自我心性如无语遮日而不再明朗。
再言,切莫虚度光阴,让己心自由,不随风附和,勇敢、坚韧、忘我、奋发的活下去,不然,一旦空耗时光,一生就将化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是幻生幻灭,没有真是永恒的,已逝的,祈祷眷念,已在的,努力向上,拼搏进取。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司徒珂再次询问。
“我想这么做,我要让孩子看到母亲的坚强,我没有理由退后,我不会给我们的孩子丢脸。”司空星的语气坚硬淡定。
“知道了!但是,我们还是得卖掉房子,不然的话,很多债主又要来上门催债了。”
“卖吧,我相信我们有能力可以再买的,不过就是一栋房子。”
“就是嘛!”崔三突然打开司徒珂他们房间的门。
“臭小子,你躲在那里做什么?”司徒珂言。
“嘻嘻,不是故意的,我怕你们------”
“谢谢你的关心了。”司空星擦干眼角的泪水:“我们要努力。”
“你真的没事了吗?”崔三追问。
“我没有什么可以有事的。”
“嗯。”崔三言。
“坚强!”司空星轻声的对自己说,然后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脸角挂起了重生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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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忙着搬家,准确点,应该说是卖家吧,他们苦恼着卖掉房子之后,自己的容身之处会是哪里,可是他们似乎不畏惧什么,勇往直前吧,能前进多少,就多少,至少这样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就算真的睡在天桥底下,那又何妨,又不是经不起打击的窝囊废,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资格做颓废者。
他们整理东西之后,打电话叫了房地产公司的人过来,商量房子价钱的事情,虽然这里的回忆很多,但始终需要把它卖掉,回忆只需要在记忆里,别死撑着,认为自己是重感情的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好。
不过他们也有后顾之忧,就是房子卖出去之后,毫升回来怎么办?找不到怎么办?这些他们都想过,所以希望买主可以留下毫升的照片,而且把自己的电话留下。
他们走后,生怕买主忘记了自己的嘱咐,就在毫升原先住过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张过胶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