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额外的课程就是补习,现在是在楼顶上,在监控器和广播喇叭的监视中。
毫升觉得无可奈何,又要做出反抗了,可惜他忘记了自己可以上补习班是因为司徒珂给这个年轻的补习老师送了红包。
最近老师们家访新生时发现,几乎每家都很热情,除了送茶递水果,还塞小红包,交通卡和现金,价值500元至2000元不等。拒收红包时,还要费一番口舌。
过去学生或家长送的大都是鲜花、贺卡、挂历等,如今升级为票证、现金,且日趋多样化。去年中秋节,她收到学生送的杏花楼等品牌月饼票达五十多张。教师节,家长们为感激和联络感情,往往会给老师送礼金卡、交通卡等票证。也有家长会给年轻的女教师送高级化妆品、手提包,及营养滋补品,崔三就是这方面的好手了,刚开始毫升还以为崔三恋上他的老师了。
期中、期末考试前,为了抢先一步,司徒珂早早邀请各科目的老师到饭店品尝美味佳肴,饭后每人发一袋礼品;每逢暑假,经济条件好的家长会安排班主任到海南岛、香港,甚至新马泰旅游……
毫升这一次只好跟随去了,一路上都是看到司徒珂和自己的老师“打情骂俏”。
毫升本来很不爽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他也就不捣乱了,钱,花的冤枉,就便宜其它人了,做当代孔子也不错,至少已经名利双收,看来玄妙时空,谁都穿越了。
毫升的老师走过来问了他一句:上次那张写着“补习课,救命啊”,是你写的吧。
毫升斜视了他一下:嗯!
司徒珂哑了:毫升,干嘛这样做?
毫升道:唉,真是很不耐烦啊------
老师微笑道:没事儿,小孩子,都这样!不过,毫升,现在上我的课的人可是要按揭的哦。
司徒珂笑了,毫升无语漠视。
老师道:但是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为了维护学生,我都跟学校的领导撒谎了。
毫升一个强笑,一个白眼。
很快,老师被司徒珂拉去看风景了。
旅游结束了,回到学校,毫升还是继续跟他们的伙伴商量大计,而司徒珂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妞司空星,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好,毫升也无暇理会。
最近毫升很是高兴,总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每天的面带微笑,司徒珂和司空星见他最近有所改变,心中不甚欢喜。
进来你们家那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毫升微笑过。司空星言。
对啊,很久没有见到他笑了,有点诧异。司徒珂搂着司空星。
你们两个人不要在后面说我什么,好吗?还那么亲密。毫升笑着。
司空星走到毫升面前:没有啦,就是最近见你那么开心,所以------
还好。毫升淡淡的回答,似乎显得自己还得再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可以完全释怀一样。
毫升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拿起外套和书包:“我有事儿,出门去了。”
司空星问:那你晚上回来吃饭不?
毫升道:再说吧。
毫升跑到了王毅的家里。
毫升言:我觉得抢劫出租车是个不错的决定,你说呢?
-王毅对着毫升到:我也觉得不错,我说-----
王毅又道:刚开始,是我叫你进来的,现在倒好,你比我还要热情啊。
毫升:一浪还比一浪高嘛。
毫升催着王毅:哎呦,快说,觉得怎么样嘛?
王毅:还能怎么样?好呗。
他们几个又召集在一起出动了,要是每一次都得手的话,那还得了。
那天晚上,出租车司机在顺义铁匠营地区接了笔生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要去大兴黄村镇。
上车后------
王毅跟司机说他需要顺道去接几个朋友。
司机同意了,所以他们“顺道”接了自己的同伙,然而,让司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人一直不说具体目的地。
他们跟司机书绕着这里过去。
过了一会儿,毫升又说:你从这边去。
兜兜转转的来回转悠,搞得司机晕头转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苦于自己才干了四天的新出租车司机,虽然有些犯嘀咕,但也不好拒载,只能按他们几个人的指令东拐西绕了半天。
当天晚上,当车行驶到交界处地区时,在此设卡的民警将车拦下进行盘查,看着驾驶员的相关证件,民警不禁心生疑惑: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出租往那里去?
您这是上哪啊?
听到司机的回答,民警觉得不对劲了,车从北边来,早已经过了那里了,眼看就出了界了。民警在出租车后座搜出了一把匕首。
王毅他们见势头不对,马上跳下了车,几个人推开了警察之后,迅速逃走,后面的警察,紧追不舍,可是,最后还是被毫升他们给跑了,“幸亏跑得快,那警察怎么那么多事啊。”
警察不多事情的话,那社会可就糟了。毫升气喘吁吁。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讨论怎么做吧。毫升言。
嗯,回去吧,各位,辛苦你们了。王毅拍了拍身边的同伴。
毫升回到家里后,面色很糟。
又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司徒珂把手中的报纸放了下来。
司空星让毫升过来吃饭。
毫升恶狠狠的对司空星说:不吃
喂,小子,对你嫂子,能这样说话吗?司徒珂凶了毫升一句。
对不起。毫升说完之后,便上楼去了。
你刚才干什么嘛,没看见他心情不好吗?司空星拍了一下司徒珂的额头。
“再说,晚上,就不给你吃了。”司空星语音刚落,司徒珂便哑口无言了。
司空星上楼敲毫升的房间。
有什么事情吗?嫂子。毫升眼神中充满困惑和排斥。
司空星被怔了怔:没有,只想问,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不会,我没有资格生气。毫升斩钉截铁。
司空星道:资格?可以告诉我什么吗?
你不要管得太多,好不好。毫升变得大声起来,而且摔起了东西,司徒珂听到声音之后,跑到了楼上。
你们在干什么?司徒珂这时候踩到了玻璃碎片:啊!
你没事儿吧。司空星扶着他。
毫升,你怎么了。司徒珂用手握住自己正在流血的脚。
你们给我滚出去。毫升大声嚷嚷,像是在宣泄自己的失败和无助。
司徒珂呆住了:滚?
看来毫升被刚才那个警察气得够呛:对,滚出去,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司徒珂没有再说什么了,心中有股按耐不住的气愤,给了毫升一个耳光。
窗外有一股莫名的阴霾,月光不再明亮皎洁,似乎在躲藏些什么,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外面树吹过树叶的声音,司徒珂的脚麻了,司空星没有说任何话。
毫升捂住自己的发红的脸。
为,为什么?司徒珂颤抖的问着自己。
毫升站不住脚,坐在了床上,眼里透露出了悲怜与恐慌,司徒珂想要说些什么,但现在说出来的话,对于毫升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司空星轻轻的把毫升的门关上,带着司徒珂走了出来。
我打了他。司徒珂淡淡的声音里,有些许后悔。
我理解。司空星擦拭着司徒珂的伤口,两人彼此没有说话,什么也没有说,司徒珂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司空星专心的清洗他的伤口。
礼貌成为了毫升今后面对司徒珂的方式,彼此之间陌生了,没有任何过多的话交谈。
早上好。毫升弯着要想司徒珂行礼。
连续这样几天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你要是不爽的话,你就打我,我可以接受。司徒珂瞪大着眼睛看着毫升。
毫升依旧那么礼貌的回应:您如果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话,请您指出来,我愿意纠正,如果给您带来不便,请谅解。
正当司徒珂要冲上去的时候,司空星拉着司徒珂的手:算了吧,让他静一静,你现在做什么,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些有的没的而已。
当礼貌成为了拒绝的时候,以往的相处,就会变成陌生,那是种最刺激人心的武器,陌生的礼貌,拘谨的相处,让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热情和欢乐。
不要想太多。司空星安慰着他。
司徒珂道:他这样,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司空星道:他没有怎么样?其实,你得去理解他,你们之间建立的关系应该摒弃‘收留’,建立起真正的兄弟之情或朋友之义,不然毫升还是会觉得他是被收养,尽管你们以前再怎么要好,那种阴影还是挥之不去的,你打了他之后,他不能怎么样,是不是,毕竟寄人篱下,可以说什么?
司徒珂辩解:可是我一直都当他是兄弟啊。
司空星:那你就得让他感受到才行。
阴影需要阳光的照射才可能缓解,但是永远不可能消失,太阳的照射只会让阴影更加的无限延长,但是我们可以利用阳光,不需要太强烈的阳光,让阴影略显透明就行。
早上,司空星去市场买菜回来,司徒珂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碰到了司空星提着菜篮子,有种欧式妇女的情调,充满惬意,脸角的忧愁顿时有一丝笑意:夫人,回来了。像绅士一样给司空星鞠了躬。
她得意。
记得那么一段:一位头发发白、仪表非凡的男子走向一座建筑物的大门。有个年轻女子和他同时到达,他替她开门。
她说:“别因为我是女人而替我开门。“
那男子沉默片刻之后说:“我替你开门,并非因为你是女人,而是因为我是男人。”
咋看,是没有什么不对,男士突显自己的风度,而女士也应该彰显自己的风范,你可以绅士,难道她就不能淑女吗?
除了男士,还有绅士;
除了女士,还有淑女。
没有理由所有的“容忍”、“风度”、“忍让”都让绅士占据了,淑女只能做闭月羞花,闺房刺绣之举吗?
男女平等,不仅平等其物质、地位、更需要平等其精神,没有所谓特定的精神差别,呵护不是女性的专利,占据不是男性的特权,相互扶持才是硬道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家门:我今天买了很多毫升喜欢吃的东西,犒劳犒劳他。
欢迎回家。毫升睡意惺忪的从上面下来。
嫂子,你回来了。崔三坐在电视机旁。
司徒珂眼神复杂的看着毫升,觉得自己的那一巴掌,可能又把他给推回了陌生的处境,那双空洞哀怨,没有任何思想,带着卑微,冷漠的眼睛,跟他刚接触到毫升的时候是一样的:“星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相当感谢。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就像是刚被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孩子一样,尽力把自己做到完美,生怕被赶出去。
吃饭的时候,毫升还是那么的客气,对司徒珂和崔三夹的菜,都说了声谢谢,这种礼貌拒人与千里之外,让司徒珂由衷的苦恼和气愤。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看来司徒珂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静,面对兄弟感情,的确是件难以处置的东西。
毫升道:我不能怎么样,也不想怎么样,一切以你为中心。
司徒珂道:可笑,中心?
毫升:对,你说得,我照做,我本来就是奴隶,没有生命权力的奴隶,没有行动自主权的奴隶。
司空星和崔三惊愕的看着毫升,卑微的语气,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整个饭桌都安静了下来,窗外的雨,丝丝的下,格外的阴霾,毫升轻声的说了:我吃饱了。之后,拿起雨伞,背起书包,消失在雨雾里。
漫漫长夜荡漾着苦涩的风声,阵阵寒风吹拂着毫升僵硬的脸庞,而他内心的悲怨交接却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房屋内,崔三吃着饭,司空星打量着此时默默站着的司徒珂,看来,我把他打成“奴隶”了。
司徒珂勉强的笑着,想不到,架起来的深厚的兄弟情谊,尽然顶不住一嘴巴子。
阳光下的远山分外湛蓝,曙色中树木高大,枝叶繁茂,眼看杂草丛生要把庄园没平。
思想的改变,会让行为更加“引人注目”。
毫升来到了学校,看到了同班同学正在那里玩耍着,,自己便凑了上去,平日里,有点冷漠俊美的毫升居然也会这样大大咧咧的跟人戏耍,也许是憋闷太久了。
毫升和一名他的同班女生玩得很疯,但是头脑里始终回旋着与司徒珂的事情,那些玩乐的笑容显得很不情愿。
所有人惊异的回过头,那一声尖叫,让玩闹的气氛顿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跟毫升一起玩耍的女生身上。
毫升当着全体同学的面,一把将那女生的校裤扯下,当时那女生的裤头都退到膝盖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吓得女生赶紧拉起裤子痛苦地大叫。
有一群和他很要好的女生马上上前围着她,帮她遮挡:你们看什么,快回去,别看了。
毫升的呆在那里,异样的眼光四处飘来,让人浑身不自在,那女生被带到了厕所。
真是可惜,没能看到全部。一位男生有点贱的说道。
想不到话音一出,就被所有的女生瞪大眼看着,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大家开始议论了:他怎么做出这种事情。对啊,不像以前的他。
有些人附和道:他是一个同性恋,我们怎么能理解他的想法。
可能大家都知道了甜言蜜语听多了会得糖尿病,因此说话都偏激了。
不知道姓甚名谁的道:
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然下一个被脱裤子的人,可能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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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的声音,指责的话语,让毫升无处可夺,等到上课铃响的时候,那名被脱裤子的女生才走进教室,毫升一同进去,在他的背后说了一句话:幸好,你长得帅,要是像其他人,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而且那女生还在毫升的百元大钞上画了一张女子的漫画图,送给毫升做礼物,羞涩地走了。
那女生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继续玩笑着,一旁的毫升不知该喜还是该乐,原来,还有这么一档事。
毫升根本不知道当时脱下她的裤子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好像只是顺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一直到现在,毫升总是想着跟司徒珂的事,居然连自己的行为都没有控制好。
从那一次之后,毫升在学校,失去了被人崇拜的魅力,只有王毅和其他少数几个人愿意跟这个“变态”谈话。
哥们,你最近够呛的。王毅搭毫升的肩膀。
他苦笑,不做任何的回答,神情愈加冰冷。
把自己弄瞀乱了,不要紧,社会,可要清晰点,人总不去辩解社会,社会才会“精神错乱”。
之后,毫升拿着烟,将那张画图的百元大钞点了起来,做烟头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