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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

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这次是墩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看我睁开眼还给我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他向外面喊了一声:“爹,齐叔醒来了。”就听见成义呵呵笑着,手里拿着一把串烤熟的野味进来了,还边说着:“这孩子还真行,就说不用灌水,一会就好,还真就醒了,你知道吗?你刚才又没气了!”我看着成义哥招待我多吃,补补身体,不觉又被那种亲情暖暖的催动着眼眶,差点要落泪。想说一句,有亲人牵挂,活着真好!

吃了一顿饭,也想明白了,眼前的人当年出生入死,如今想让他们置身事外反倒给他们很多困扰。我就敞开的胸怀的说我已经找回记忆,还需要他们帮主去做一些必要去做的事。

第一件,我让墩子安定的在忘生崖练功,让成义也不要怠慢当年的功夫,等待时机成熟我就去丘江带回雨纱姆,让他们全家团聚。成义激动的捏碎了手中的竹签,这一幕让我想起当年我在他家,我捏碎了一根竹筷,他们全家都有些惊恐。成义说了一句:“你这一句话,我再等你二十年都值了。”这话让我隐约觉得有另外一层意思,但是也没有多问。

第二件,我要去中廷探明铎海鸢真正的用意,这样我才能确定能不能对肃奉进行施救,我要确定这不是她当年留下的一个陷阱。肃奉的灵魂和身体还要让成义爷俩在这里守护好。

第三件,等我会过铎海鸢还能回来,就要去玄冰岛,再去南海想尽办法把武轻容的身体找回来,把她还给武子悠。武律岛竟然可以用毒驱除秘术,这事有些文章。

墩子在一旁还等着我说话,但是我却不说了,他就笑着说:“齐叔还是话说一半,你需要我们帮忙,就只是要我们保护好我师父吗?肯定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没说出来!”我笑了,掩饰我有些汗颜的样子,我回答:“事情一点点做,但是目前能说的就这些,别的说了也没法做。”成义忙说墩子别乱揣测,叫他去泡茶了。

茶后,墩子说要出去走走,但是成义把他留住了,让我们上了忘生崖。在息升顶,成义让墩子展示展示还能使出什么功夫了,还一个劲的说这孩子最近这些年都没有怎么练武,一心看书了。墩子笑着,让我们瞧清楚了,然后一个闪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一声:“爹我真有事,我很快就回来了!”成义摸着头,悻悻的叹道:“孩子大了,不听话了!兄弟,我给你看看我的本事,我可是一直深藏不漏的!”

见成义拿起一块青石,放在手心双手捂住搓转两下,石粉落地。然后掌心蓝火闪动,他运起内力,双臂一挥,两把重斧的斧光挥出山外,那对面的钟怀石蓝光闪动,随后化作了石粉。这一击并没有听到惊天动地,但是不动之外却有着惊人的力量。那钟怀石,曾经见证着齐叔对于颜风菀最后的欺骗和想要保护我所付出的决绝。这一破,让我无限伤怀起来。

成义忽然半跪着给我一个礼,我去扶他起来却发现他如同长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他带着懊悔的对我说:“当初师尊已经收我在你门下,很多事情我都是看着你没有说话而有所隐瞒。说到底是当时是为了我爷俩打算,怕牵扯过多的事。当年,雨纱姆跟我,我没有告诉你,我口口声声说着兄弟,可兄弟我觉得在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你醒来了,你没有质问我任何事情,还把雨纱姆带回来的事情放在第一件,我满成义破石为誓,打破自己思想所有的老禁锢,唯师傅马首是瞻。”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绝对是我醒来之后最意外的事情。师尊并没有言明把成义收在门下,我觉得师尊也不应该把这样的负担一下子给这么多人。正在我踟蹰的时候,身边身形一闪,墩子也跪在了地上,先是对成义一个傻乐,说:“爹,这事不能一个人担的!当我还是小孩子吗?”墩子转而向我深深一个叩拜,说道:“师父,墩子也要一起请罪。”我要上前扶起,成义却一个耳光掴向了墩子,我想都没想,拿手接住了,把气劲一化,冰晶碎了一地让我的整个身体都震得苏苏麻麻的。这可是实在的一狠招,让我顿时来火,双手一推动起念力,把成义牢牢的困在了身旁的石头里。他还要挣脱出来,我很自然的把自己眉心禁锢的一点死人血打进了成义的脑门心,他一下子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双眼眼神涣散的看着我,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来得及诧异我怎么能动用眉心的死血,而是把墩子拉在身后,压着火气对成义说:“你怎么能这么下狠手,孩子不躲,你不就把他活活毁掉了!!”成义目光涣散,说不出话来。墩子在一旁带着哭腔道:“爹,我已经认过了齐叔师父,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自己不想对他再瞒什么,如果我不出来澄清一下,齐叔必然还会觉得你还是在瞒他,您这么不累吗?!”成义依旧说不出话来,墩子上前看着成义,小声叫着爹,见没反应,又忙求我把成义放出来。我当下不知道怎么把那死血收回,心中正紧张呢,那死血自己回来了。成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忙收了他身上的石缚。

成义一屁股坐在地下,眼睛飘忽的看着左右,还是怒气难平的样子。我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咱哥俩不能有所隐瞒。”墩子怯怯的说:“爹我先回去了。”没等回答他就闪没了人。成义头深深低着。。。

“齐兄弟,你知道一些,我过去的事情。我老父亲非常注重颜面尤其注重长幼次序。所以当初雨纱姆嫁给了我哥,这让我非常的不快,这是俗约其实我也服气。我哥对孩子不怎么好,雨纱姆还要装着快乐,一家人都演戏不知道给谁看却又天天在演。你是唯一知道所有始末的外人,我就是想,这种事情不要再出现在我身上了,尤其不能再出现在你我之间,所以我让孩子答应我永远不要在提当年入门的事,即使是入,也是我入。因为这一入门,我和孩子又是父子又是同门兄弟,乱如当年,我内心实在无法应对。。。所以,我自然引导他跟着肃奉学习,改投他门。。。。。。”成义抬头看着天,然后转而看着我接着说:“刚才你让我经历了生死,我看到自己灵魂离开身体,徘徊着,说话都没有人理会,我才明白,活着法则都是人定,要是死了什么都没了,还哪里来那么多的事情。刚才是真懊悔,以为我就要这么走了。”成义两行泪,话语凝噎了。

我俩在这息升顶上,开始打开心扉,我告诉他我的担心,告诉他我可以离魂等几乎一切本不想他知道会担心的东西。他也告诉我,师尊当年已经打开了他的玄关,师尊说给他种下了一道玄根,而墩子天赋异禀,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一个难眠的夜晚,又觉得自己走了一段迂回路,现在却是要更加彻底的面对眼前了。我让墩子给肃奉传个话,然后打算跟肃奉再聊聊了。墩子说不可以多言,肃奉一直都是虚弱的徘徊在生死边缘的。

我看着肃奉,不知道这些年他又雪藏了多少秘密。一定不少,因为他总是心不在焉的说着话。这典型的是言不由衷。我离开石窟,躺回屋子。听得见外面的风声,都是读不懂的哭怨。不知不觉的我就离了魂,然后走到了开始飘雪的峡谷中。

“请问,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我听到有人跟我说话,一回头,一个陌生的新衫褴褛的男人,满脸沮丧的看着我。他口鼻眼中都有黑血流出来,似凝非凝的挂在脸上。这不是那个被颜无忧处死的人吗?我平静的问他:“你为什么而死?”他沉默了一会,长叹道:“是啊,我已经死了,还在乎去哪里吗?”这人回头要飘远了,我赶紧追问:“你为什么会随我而来?”他停下来,看着我说:“你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光,曾经在我梦里见到过。”我示意他如果不知道去哪里请留下来,我会时而陪着他说话的。”我让这个幽魂留下来,一是好奇他的梦,二是我还记得在我离开东沙山现在那个鸣沙城的时候,我回撇的一眼,他的尸体已经化作的浮土散了。

这个幽魂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说了当年的鸣沙寨如何变成了城市。如今的鸣沙城已经是一个人民灵魂被彻底控制了的地方。少城主颜无忧并不管理城邦事物,只做为一个行刑者,处理使用过异术的人。而真正管理城市的是一个叫颜怡的神秘女人。只有在节日或者某些庆典才会出现。据说是老寨主的女儿。而颜老寨主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看来我娘是出事了。

这个幽魂可以在灵魂状态下把雪花放在手上,这让我非常的吃惊。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只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说自己可能并没有死。他总是看着天空的一个方向,说他能隐约看到那个方向有一束光,但是他无法上去。他说这梦境之光,引导了很多幽魂飞过去,但是总是在半途的时候就化作虚无,而他自己却连飞都飞不上去。而我的灵魂却看不到有任何光芒。幽魂说,我屋内还有一个灵魂,他看到他被锁在一块石头上,怎么也走不开。那个灵魂和他一样,也不能飞起来。是肃奉啊,我恍然明白,肃奉是要我用灵魂和他交流,他有难言之隐的。

我告别这个幽魂,然后让自己的魂灵走进了屋后的石窟。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幽魂也跟来了,还在我的前面走到了肃奉身旁,但是听到一声深重的叹气,那幽魂惊恐的回头看着我说,不要靠近,然后他湮灭了。肃奉抬起头,看到了我,苦笑道:“本来以为看到你能走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要看着你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你小子果然是天人天命。先破了这女主的灵魂锁。来坐在我身旁。”肃奉招呼我过去并继续说:“本来她是要吸走你的魂魄用你的身体的。但是~总之,现在她已经无法看到我们所做的一切了。”肃奉灵魂上的链子消失了,他的发色立刻变得雪白,整个脸一下子老了不只十年。我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他笑着让我先坐下,不必忌讳,要我慢慢听他说。

铎海鸢是一个想要用一己之力改变一切的追心者,她爱的不是权力和世界,她只关心一件事,就是打碎秘术之源。她通过灵魂锁经常和肃奉说话,告诉肃奉如果我能够活下来,要让我知道什么。这十年,不让肃奉死掉,就是一直在给他洗脑,因为她信他,她也知道我信这个人。

首先要我知道的是,这个灵魂锁就是铎海鸢自己的灵魂,她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诅咒,无法前行了。因为她用过了很多人的身体,而她本来的身体早就在雨龙族第一任国王时期,被长老会的人分化成了好多份夹杂在别人的尸体里放在不同的墓地,这是对她最早的诅咒。她永远没有自己的身体。而且她还是第一任雨龙国的女国相。年代久远到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如果灵魂锁带走的是我的灵魂,那么我就能以自己唯一存在的活人能用断章三章的能力替她继续去毁灭秘书之源我会变成她最强大的假身。但是如果我的灵魂没有被她捕获,她只有通过肃奉,把她的意志传达给我。她已经慢慢的力不从心了,那些存在于世上的假身也已经慢慢的失去了生机,就在灵魂锁带错了灵魂的那一刻,铎海鸢,胡鸥鸥和其他她的假身都同时去世了。

力量从来都是双刃剑,善用和不善用就决定了力量是要世人强大还是要别人毁灭。当时的力量源头就锁定在3个人身上,一个是国王,因为他有权利控制这个国家,所以上古传说之后,乌濛兽化生的力量流入国王体内,作为了秩序的守护。王后人心悲悯,回生的力量流在她身上做为生者的守护。而息生的力量却回归了死人,盘踞在地下,迟早会流入那个灰飞烟灭的术士的意志。息生术没有守护亡灵,反倒成为了神兽的噩梦。国王和王后决定城里长老会,发扬神秘的力量,克制它本身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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