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九龙江畔,风轻云淡,水清花艳。
情长路短,陈璐和王璞他们再怎么磨蹭也终于来到了江畔。对于他们的姗姗来迟,如果说陈璐多少还略显羞涩,有点不自然外,那么王璞则无疑是铜墙铁壁,最佳男演员了。
只听见王璞人未近,声先到。远远的就大声嚷嚷,“校门口那家租车店的妹妹也太没职业操守了,给辆什么破车嘛,没骑到一半就破胎了。”
小马和小倪子听了相视一笑。
小白睁着火眼金晴,绕着王璞的自行车看了一圈说到,“靠,今天真是奇也怪哉,怎么又一辆车破胎了。最神奇的是小倪子那辆破了胎的车胎还鼓鼓的。虽然王璞你这车胎有没有破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冰淇淋的味道肯定是很好的。阿鲁你们说是不是呀。”
原来小倪子也才刚到不久,想来他们也用上了车胎假破这招,只是演技太过拙劣。
“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但在我看来,即使车胎真破了,也不影响某人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死阿鲁。
陈璐虽然对“冰淇淋”和“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不甚了解,但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小白和阿鲁是在调侃他们,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王璞只能笑着对陈璐自嘲到,“不是我军无能,是敌人太过狡猾。”
陈璐则低着头,娇羞地小声嗔怪到,“都怪你。”
“什么冰淇淋,什么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薛丽一脸茫然地问了旁边的小倪子。
小倪子刚要说,就听见王璞咳嗽一声,“这个,元旦过后计算机考级、期末考等等也就接踵而至,时间很紧张呀。看来到小炒店腐败,还有什么喝茶的事都要泡汤喽。”
小白、阿鲁还有小倪子一听,小心眼一转,觉得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失去一顿美味大餐这样的亏本生意做不得,更何况小白还得仰仗王璞约林丽娜了。所以小白赶紧说到,“对对对,时间紧张呀。这个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提议咱们的烧烤大宴马上开始。按照国际惯例,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307伟大的英明的领导纪孟君宿舍长讲话。”
只见阿鲁这个狗屁舍长在大家那稀稀拉拉、松松垮垮的掌声中站了起来,“首先,感谢508的美女们能在元旦佳节阻蜂挡蝶、排除万难,于百忙之中莅临指导本次活动,我提议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对508的美女们表示最最真诚的谢意。”
啪、啪、啪。8只狼爪拍得通红。
“其次,鉴于王璞对于本次活动提供的赞助只有其飞来横财的三分之一强,就随便口头表扬一下,掌声就免了。”
“老大,我抗议。人家的伙食费每天也才10元,加上其他额外预算,一个月也就450大洋。这次赞助可算得上是大手笔了。不给掌声也可以,我要多分一只鸡腿、两根鸡翅、三只秋刀鱼、四根火腿肠。”王璞抗议到。
“抗议无效,这也是小倪和小白两位陪审团同志的意见。最后,我宣布漳州大学2号楼307与3号楼508,公元1998年1月1日的联谊烧烤活动,开——宴——”
这一出逗得508的美女们开心不己,特别是单纯的张婷婷看着阿鲁那舍长当得如此狗屁NB的样子更是笑翻了。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众人齐动手,不一会儿可口的食物巳跃然口中。到底是女生细腻,她们烤出的食品火候适度,咸淡宜口,外观诱人,令男生们垂涏三尺。相比之下,男生们的手艺则稍逊一点。
不过,小白例外。王璞盯着小白手中那一串牛肉,那色泽那香味毫不留情地使王璞口腔里洪水泛滥。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洪七公只为一只烧鸡就收郭靖为徒了。就在王璞口中洪水快要决堤形成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之势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灵犀一指,肉入口中,滋的一声,香油溢出,真是太******热嘴爽口了!
“强盗,土匪,豺狼,流氓!”小白抗议到。
“没听过肉食者鄙,不能远谋吗?我这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王璞满口是肉,语焉不详地哼哼着。
“靠,我总算见识了有文化的流氓是多么的可怕。”看着肉入狼口,木巳成舟,小白很无奈。
小倪子看到小白的遭遇后,下意识地拿紧了手中的烤肉串,赶紧递给薛丽,“快吃,知道了你味喜清淡,这次我特意调淡了点,一定合你胃口。”
薛丽则幸福地接过肉串,享受起来。
看着这番情景,王璞对身边的陈璐说到,“看来下周宿舍的地还得我自己扫呀。”
“你说什么呢?我发现你们307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陈璐不明所以。
“哈哈,你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的,小倪子看上了薛丽,想让我借此机会起哄他们合唱《明明白白我的心》,然后以替我扫地做为回报。”王璞在陈璐的耳边小声地说到。
“人家那是****本为灵犀点,哪象你这呆子无端总被庸人扰。”陈璐不愧是班长,懂得适时适地教育王璞。
“那是,那是,班长大人教训得是。”王璞如鸡啄米般把头点个不停。
阿鲁这斯,平常大家在一起大大咧咧的,什么屁话都说得面不改色,但一遇到婷婷就不知道说什么好,笨嘴笨舌的,只知道傻笑。
刘佳则一如平常一样安静,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烤东西,然后分给大家吃。是的,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她的心情很沉重、怅然若失。从高中到现在,她对王璞的情意,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反而日渐浓烈。
其实,刘佳心里也很明白。王璞和陈璐他们早已相互吸引,只是毕竟他们还没有走到一起,所以自己也就心存希望。如今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他是那样的开心,他们是那样的郎才女貌,那样的天作之合。
其实,一直以来,只要他能开心幸福,不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吗?“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是的,是该醒了,该醒了……刘佳只能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安慰自己。
其实,陈璐和王璞也能体会到刘佳此时的心情。可是,他们能说些什么呢?感情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付出不一定得到回报。或许什么也不说,假装不知道她的这份深情厚谊,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吧。“自古多情必有薄情处,王璞其实你是个薄情的人。”王璞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嘻嘻,原来是这样呀。璐,你过来,我们坐一起,离某人远点,我有话告诉你。”薛丽对陈璐说到。
王璞听了猜到:一定是小倪子迫于小马的淫威,把关于“冰淇淋和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事给招供了。看来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一道理说得一点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糗事要被小倪子给编排。他现在只能在心里拜托小倪子没信口雌黄地添油加醋。他瞪了瞪小倪子,小倪子则用手偷偷地指了指小马,脸上五官虽紧急集合成苦瓜状却明显带着幸灾乐祸地表示无可奈何。
忐忑中的王璞悄悄地注意着陈璐的反应,只见陈璐用又羞又怒的眼光狠狠地向他看了过来。王璞只得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小声地对陈璐说到,“家丑不可外扬,咱们一边说去。”
“谁大言不惭地在宿舍说要把我当冰淇淋吃得又软又甜的!”
“嘿嘿,我那是瞎说。”
“谁自诩又帅又有名的男生!”
“报告班长,我那是纯臭美,其实只是个丢在人群中半天找不着人的普通路人甲。”
“谁情书收了一箩筐,自认为被女生倒追,还美其名曰跑步进入共产主义!”陈璐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又要使出她的独门绝技。
王璞赶紧一闪,嘴里求饶到,“那个,纯属小倪子诬陷。我现在充其量最多是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连小康都没达到。我将谨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教诲。”
“我数1、2、3,过不过来随你呀。”陈璐下了最后通牒。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鲁迅爷爷呀,你要在这就好了,好歹写篇《女生惊诧论》,好好论述论述,长此以往,淑将不淑,女将不女呀。”王璞无奈地哀号到。
“鲁迅先生说了,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要痛打落水狗。”陈璐毫不留情地使出了九阴白骨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