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一条普通小巷子,是太原的花柳之地,很多戏院子也开在这里,很多没有多少戏唱的戏子也兼着妓女的营生。
一个穿长衫的年轻小伙子,走进大门,绕过影壁,左一弯、右一拐,再往里走,有个提茶壶撩起门帘朝屋里让他。
老鸨满脸堆笑地上前来迎上说:“您有熟人,还是头次来?”老鸨看见来人脸生,没等小伙子开口,就拉开嗓门长长的喊一声:“见——客”。为的是楼上楼下前院后院都能听得到。
姑娘们见客,各具不同的姿态,但都因昨夜未睡好,睡眼朦胧。姑娘们来到楼梯前,伙计站在一旁唱名:美玉、飞霞………来一个唱一个。
来人忙制止道:“我想请林蒹葭唱一段穆桂英!”
老鸨哎呀了一声,“林蒹葭呀?她可是这里的头牌,就是督军府来人也不一定能见上”。
来人知趣的奉上100大洋,老鸨脸上笑开了花,“我看见你就觉得喜气,这事能成,准能成!”
小伙子说:“妈妈只说,是南京的表哥来找就是了。”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话传出,“小姐有请”。
老鸨心里琢磨,“多少达官贵人把金山银山搬来,要见一面,她都推三阻四。这个后生难道是她的旧时相好?”
小伙子随人来到里屋,侍候的姨娘奉上一听英国名牌香烟“茄立克”,再上一碟水果,小伙子向盘里排出四块光洋,姨娘躬身言谢退去。
一会儿,清风拂面,林蒹葭一身素衣,长发飘飘,眼睛射出野性的光芒,任何男人的征服欲望都难以抵御这种野性的诱惑。小伙子呆立半晌,上前说道:“表妹还记得鸡鹅巷的梅花吗!”
林蒹葭说:“我好久没有见到过梅花了,表哥北来不知带来的是春风还是寒流”。
小伙子说:“不是春风,也不是寒流,我带来的只是鸡鹅巷的夏风。”
林蒹葭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小伙子脸上一阵怪异,一柄飞刀已经插在肚子上。
林蒹葭笑嘻嘻地说:“姑奶奶的飞刀进扎进你的的肝脏,请你忍耐十七分钟。”
林蒹葭把来人扶起来,小伙子吐舌,然后深呼吸,屏气凝神,双膝跪下,双肘靠地,地上都是血。
小伙子疑惑地瞪大眼睛,他不知林蒹葭为什么要杀他,而且能够在毫无朕兆的情况下出刀。
林蒹葭笑盈盈道:“姑奶奶知道你不是从南京来的,你带来的不是鸡鹅巷的夏风,而是东洋的海风。”
林蒹葭用手轻轻地在小伙子的脸上拍了几下,说:“姑奶奶我可以告诉你,山西站的站长他告诉我接头的暗语变了。”
小伙子眼神惊愕,口里说着“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说完就口吐鲜血倒毙与地。
林蒹葭掏出药粉倒在尸体上。里面的一走了出来,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他洒防腐的药末,是不是看见小伙子帅气,想做成标本来珍藏呀!”
林蒹葭莞尔一笑,说:“姑奶奶,我对死人没兴趣,倒是对王九爷很有兴趣!”
“你对王亚樵感不感兴趣。”
“姑奶奶我,对男人都感兴趣,尤其是像王亚樵这样的男人。”
“你不怕王亚樵杀了你。”
“他要来杀我,姑奶奶我就用眼睛杀死他!”
“别说笑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对付我们的内部奸细,如何对付血色曼陀罗计划吧!”
“谁是奸细?”
王九摇摇头。
王九向里一招手,一个小伙子换上死者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嘴里喊着:“林蒹葭,我去拿钱砸死你,你迟早是小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