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芷浑身一震，颤颤收回手，“你……你是陛下的……”
莫青衣淡淡而笑，“皇后娘娘好记性，只在穆达尔的营帐见过一次，皇后娘娘就将在下记住了。”
柳念芷面色苍白，与脸上红肿的伤口相对比，愈发显得狰狞可怖，声音颤颤，“原来……原来他那时候就……”
莫青衣淡淡打断柳念芷的话，“过去的事情，陛下自有定夺，皇后娘娘最好还是乖乖听陛下的话，安安分分待在栖凤殿里，不要乱跑的好。”
柳念芷抬起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却不敢再滞留，狼狈地拾起地上的红纱捂住脸，踉踉跄跄跑了。
莫青衣轻轻一笑，转眸望着我，眼中闪着玩味的光芒，“她也是，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你这个姑娘。”
我不理会莫青衣话中的嘲讽，直直望着他，“你是凌景渊的人？”
莫青衣望着我，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天底下能直呼陛下名讳的，怕也只有你了。”
我冷冷一笑，“既然你是凌景渊的人，当初为什么不帮我一起救姬月军？你在穆达尔手下分明是得力助手，只要你一句话，所有事都能够简单得解决。”
莫青衣低嗤一声，“简单地解决？敢问苏姑娘，何为简单的解决？没有任何人伤亡就是简单了吗？你以为战场上用你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就能救你的军队吗？没错，陛下是派遣我潜伏在姜军之中，也是我告诉穆达尔你在哪个营帐，更是我，怂恿着穆达尔去围堵你的姬月军，因为我知道，陛下不忍心对你下手，他是天生的君王，怎么可以为儿女私情所纠缠？只有你死了，他才能专心地治理江山，才能给苍生带来洪福。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你居然能逃脱穆达尔的魔掌。”
所有的疑惑淡化成透明的真相，我的心却出奇地静落了下来，望着莫青衣，淡淡道，“那刚才呢？为什么要救我？”
莫青衣挑起眉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因为你实在太好玩了，我从来没见过能有人把柳念芷气成那个模样，说实话，我也看不惯那个女人很久了，可惜宫里头的人对她又恨又怕，没人敢动她。”
我冷哼一声，“倒是让你看了一场好戏。”
莫青衣笑弯了眉眼，“不错，苏问卿，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容颜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堪比生命般重要的东西，更何况还是要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对柳念芷的脸下毒手，几乎是毁了她的下半生，可见恨之切，心机之深。”
我望着柳念芷离去的地方，冷冷道，“死在她手中的命，我要她用一辈子的痛苦来偿还。”
莫青衣睥睨着我，眼中闪过几分戏谑之意，“如果让陛下看到，昔日单纯善良的女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微微一滞，望着莫青衣冷笑，“让陛下厌恶我，不是你一直期许的吗？”
莫青衣点点头，沉思的模样，“话是如此，不过，陛下已经三年没有碰女人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心里莫名地焦躁，我冷冷道，“那是你们这些近臣该担心的事，与我无关，如果莫先生没什么事的话，容问卿先告退了。”
莫青衣儒雅地微微俯身，淡淡一笑，“不送。”
我俯身施了礼，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