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禽兽,不是人……之类的话都被她说全了。
顾少卿眸光沉寂,灼灼的看着她,有丝丝飘渺的喜悦,又刻意板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反倒更邪气。坐在她跟前,不躲闪也不反抗,就任她小拳头攥紧后死劲的砸。那谩骂的声音哼哼唧唧的从她微哑的嗓子里溢出来,轻轻软软的像唱小曲一样,将他的心都拂酥。
瞳色越来越深,有一种复杂的热浪在眸底翻滚不息。盯着她的视线渐渐火热起来,薄唇抿得更紧。
华夏折腾累了,气息逐渐颓靡,无力的喘着气,随着肩膀一下下的耸动,被子早已滑得不知所踪。他温热的大掌不着痕迹的抚上来,她却全然不知。
一腔愤恨狠狠发泄之后方觉倦怠无力,从昨夜到现在,各种颠峰情绪呼啸着来,再从顶峰跌落谷底。极俱反差的变迁,连带他的粗鲁暴虐威慑得她整个人都魂飞魄散,而他却像仍旧魂牵梦萦,对她蝉联不放。
下人本来已经给顾少卿换过干净清爽的衣服,衬衣是明黄色的,泛着温润的香气。这一刻被她敲砸之后又印出狰狞的血迹,斑驳的一片一片,转眼就已湿透。他的肤色本来干净,才醒过来,气血不足,再加上华夏之前肆无忌惮的一番剧烈蹂躏,便当真是没法看了。
见她抽搐着乖顺,原本游移的大手一伸手便将人揽进怀里。面上没了之前暧昧不清的温笑,只有浓重的心疼,像身上的血气一般。
“是我不好……不温柔,吓到了你……”
华夏安静的趴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反应过来时最惶恐的还是眼前涓红妖艳的颜色。猛然起身抬眸,带动他的身体跟着前倾,闷哼一嗓。
“你……你,没事吧?”华夏指着顾少卿白得吓人的脸,又指回到他面目全非的衬衣上。
顾少卿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的瞌着,似朦胧的一点星光,眼见有些到了极限,有昏昏欲睡的错觉。
身体晃动了一下,拽过她扯进怀里,死心踏地的按了按,下巴咯到她的肩膀上,懒懒的吐音:“你也知道害怕了?不是一心巴望我不再回来吗?”俯下头啃她光滑细腻的脖颈,真是恶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真是恨死了他:“妖精,成心气死我,昨夜真有死在你身上的心思!死也不能便宜你!”
“啊……疼……”华夏一声痛呼,被他的话语引领便想起昨夜,惊恐一下涨开全身每一个毛孔。第一次血液啪啪砸到身上像下雨一样,那温度都是滚烫的。天际泛白时她盯着他来回晃动的眉宇轮廓昏死过去,有一秒便想到这个男人是否会失血过多?
“还是去医院吧,你这样的伤只怕……”
他呼吸清冷,仍旧埋首她的肩胛:“死不了!”
唇齿松懈下来,细细的舔,华夏被他的大掌拿捏得浑身酸软,意乱的唤出来:“顾少卿……”
他轻笑了一声,坏坏的说:“不用害怕,我这样能做什么,只怕真会死在床上。”手上即刻安份下来,温顺留恋的抱着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多久又岂是他还能说得算,一句话奄奄无力的吐完,倾身便压了下来。
“啊……”华夏下意识反抗,双双倒到床面上之后便不再动,一动不动的劲头几乎死寂。华夏慌了神,捧起他的脸观摩,果然是晕过去了。双臂紧紧缠着她,半压在她的身上,俊颜陷进一侧枕边,一脸阳光静静的流泻。
华夏情不自禁,想起梦中那双微弯的桃花眸子。
扯紧被子,将两人一并盖住。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一身光洁的皮肤再度被他的血液染红,本来极度腐朽的一段沉沦,这一刻却觉出无尽的安心。眼皮同样开始沉顿,本来还叫嚣着要给家里那些人打一通电话,困倦得像再无能为力,彻底睡了过去。
苏小语从昨夜到现在,一粒米都没沾。华夏在订婚宴上失踪了,这无疑是件不得了的大事。那些重宾当时是寻了妥贴的理由遣散安抚,可是业界素来敏感,担心难免还会掀起一股揣测不息的风浪。眼见今天的报纸上关于昨夜风华集团总裁与林家太子爷订婚宴变动的事就纷纷占了各大版面。
林宿手脚极快,苏小语回公司处理此事时,他已经打通过各路关系。相信不会超过明天,版块便会被撤消,业界也不会再无端谈及此事。
苏小语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胡杨还蒙在鼓里,忍不住好奇转头问苏小语:“哎,苏姐,平时看林少温文尔雅的,没想到真这么霸道。”暧昧一笑:“华总真是幸福啊,看来今天林宿将人圈起来门都不让出了。”
苏小语莫名其妙的盯紧她:“什么意思?”
胡杨回了她一记白眼:“苏姐,你都忙什么了?林少当着记者说过的话你没看么?”
事态被林宿安抚了她知道,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她还没腾出时间去看。转身进了华夏的办公室,搜出这段报导看了看。林宿果然奸猾,明明心里焦灼烦躁,对着众人和镜头时仍旧笑得金光闪闪,玉树倾城的莫说多动人。一句:“礼服太美了,我自己的女人,宴会前一刻没把持住倒也无防。这样的老婆,怎么可能带到宴会场上让其他男人看到。”
都是风月场子里混过的,林宿这句话不用细说,只大家那一脸暧昧不明的笑意就知读懂了。而且这话从林宿嘴里说出来不稀奇,反倒从容且顺理成章。这本来就是个桀骜不羁的男人,霸道惯了,对心尖上的女人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