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叫小安,娘亲说了,我的大名叫拓跋安,小名叫小安。”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有些黯然的说道:“娘亲希望小安平平安安的,可是小安的身体不好,让娘亲担心了。”
说着说着,小安的脸色就开始苍白起来,小嘴大张着,弯着腰,像是要喘不过来气一样。
安泰吓得够呛,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见小安自己从脖子挂着的葫芦里面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嘴里,不一会,便平静了下来。
安泰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把小安抱在怀里,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爹,我知道娘亲在哪里,咱们现在就去,好吗?”
小安的声音十分虚弱,大眼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神采,像是忍不住要睡着一样,让安泰看的心疼无比,赶紧把小安抱起来,说道:“小安乖,睡觉吧,父亲保证,你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娘亲好吗?”
“嗯。”小安应了一声,便在安泰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也许是父子天性,小安自从见到安泰以来,就总是靠在他的怀里,不愿离开,此时,更是睡的格外安心。
安泰刚刚只沉浸在父子相见的欣喜中,只顾着和小安说话,早忘了后面追小安的那些太监宫女们了,这一回头,才发现,那些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原来,武婵看他们父子说的话涉及到了私密的事情越来越多,有几个小太监已经想趁机去禀告皇上了,便趁周围没人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打晕了,这才能让安泰和小安好好的说话,不然,皇上早就该派人把他们抓起来了。
安泰见此情况,怎么还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对着武婵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几人道:“咱们走吧。”说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安,脸上充满怜爱。
此时宫殿里面的情况却是格外的喜庆,皇上已经宣布了大典开始,便有太监宣读了圣旨,雪瑶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朝廷上的大臣们也许距离的远,没有看清楚,可是皇上就在雪瑶的身边,他又何尝没看到雪瑶的神情,只是他不愿意多想,而且他害怕册封大典最后不成功,所以一直紧紧的拉着雪瑶的手,不让她脱离他半步。
在下面的大臣们看来,却是皇上格外宠爱皇后娘娘,在心里为他们祝福的有,羡慕嫉妒恨的也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怀疑雪瑶并不是真心当皇后娘娘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交易而已。
宫女们已经在大臣们的位置上都摆上了饭菜,就等着皇上宣布礼成,大家就可以开宴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吵吵囔囔的大殿上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直直的盯着宫殿门口进来的几个人。
最前面的是个穿着太监袍的高大男人,却不像普通的太监那样娘娘腔似的,反倒有种特殊的阳刚气质,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容,睡得正熟。
安泰远远的就看见皇上龙椅身边坐着一个红色宫装的女人,那身形,那气质,就算看不到脸,他也可以确定,那就是雪瑶。
大殿突然安静下来,雪瑶正奇怪这是怎么了,还没抬头,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撩开了头顶上垂下来的流苏,有用力揉了揉眼睛,没错,真的是安泰,真的是!
雪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向着安泰走过去,身旁的一切好像都再也看不见了。
皇上见到安泰抱着小安进来,就暗叫不好,又见雪瑶的反应,心里更是怒火上扬,手一伸,就把雪瑶紧紧拉住了。
雪瑶刹那间便回过神来,可看着安泰和安泰怀里抱着的小安,她怎么能不过去呢?
“皇上,你放开我。”雪瑶挣扎不开,只好开口乞求道。
朝廷上的大臣们根本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却不乏看热闹的心态,只是站在一边不动。
皇上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道:“雪瑶,你和寡人的交易难道不算数了吗?小安,你也不管了吗?”
他知道雪瑶对他没有一点的喜欢,唯一能留下雪瑶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
雪瑶看了看安泰,想起这几年来,自己对他的思念,想起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相见的场面,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了下来。可是她又犹豫了起来,自己就真的这么走了,小安可怎么办?
安泰见雪瑶这样的犹豫,以为她是留恋皇后的位置,留恋荣华富贵,心如刀绞,开口道:“雪瑶,想不到咱们思念不见,再见到时却是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我?”
雪瑶的嘴唇颌动,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却被安泰认为是无话可说,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安泰见雪瑶还在和皇上拉拉扯扯,心里的失望无限的扩大,抱着小安转身就走,道:“雪瑶,你在这里好好的做你的皇后吧,小安我带走了。”
雪瑶见安泰转身就走,半点留恋都没有,还有她的命根子,小安,他也要带走,再也忍不住,手指甲用力的在皇上拉住她的手上一掐,皇上吃痛,便撒开了手。
雪瑶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向着安泰追了过去,皇上不禁的叫道:“雪瑶,你停下!”
安泰此时听到了皇上的喊声,也转过身来,望向雪瑶,看似他做的潇洒,可是他的心里又怎么舍得?
雪瑶见安泰转过身来,期待的望着自己,心里的犹豫在这一眼里被融化了个干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头上的金冠拿了下来,随便的一扔,转身对着皇上道:“皇上,对不起,这个皇后我不做了。”
然后紧跑几步,跑到了安泰的身边,雪瑶轻轻的拉住了安泰的衣袖,道:“我回去向你解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