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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灵的折磨

赵天雪眼中只看到陈俊,陈俊从赵天雪走上台眼睛就没看过别处。金程程平复了心情,抬头去看到对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正深情对望,金程程眼睛里的疑惑终于被赵天雪看到。

不能在面对他们了!赵天雪扔下话筒,朝着就把出口逃去。

“赵天雪,你去哪里?”陈俊紧跟着追了出去!

话筒掉在地上巨大的声音,惊醒了被抛在酒吧的众人。

“怎么回事?”有人议论。

“那女孩跑什么?”金程程愣在原地。

小雅靠近她,“程程,那个女人不是你带来的吗?陈俊怎么追着走了?”

这也是金程程想问的,她求救似的看向陆仁等人。

陆仁假装没看到金程程的目光,说道:“寿星都走了我们也撤吧?”

“好好!”宋摘星逃难般第一个冲出了酒吧。

酒吧门外的车子里,陆仁说:“这叫什么事儿?程程怎么会和那傻妞是朋友?”

林亚林叹气,“这种孽缘,真是……”

“剪不断,理还乱。”陆博文补充道。

陆仁伸手压了一下陆博文的脑袋,说:“小孩子,说得这么伤感,你懂个什么?”

陆博文推开哥哥的手,吼道:“本太子的发型,”理了理自己的发型,他接着说:“我什么不懂?”

“灾星怎么不说话?”陆仁问坐在后面的宋摘星。

“说什么?要我说陈俊那小子就是报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三心二意。”

陆仁笑道:“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说陈俊。”

“我们就这样走好吗?陈俊一个人……”林亚林说。

“小林,不用管他!”陆仁发动车子。

酒吧里,凌乱的氛围,热辣的歌舞,也无法让金程程从刚才的情境里走出来。

她开始怀疑赵天雪从见到陈俊就开始演戏,故意吸引陈俊的注意力,就像从前的一个学姐。她不就是装醉,然后哭着向陈俊告白?不过那时候陈俊跟自己在一起,理都没理那人!如今……

金程程知道赵天雪酒量浅,她心里也知道刚才赵雪风确实醉了,赵天雪酒醉的模样她是见过的,跳脱衣舞。金程程想到这里不觉惨笑,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可是让她怎么接受,感情上就是觉得是赵天雪勾引了陈俊,而不是陈俊喜欢赵天雪。等待多年的男人对自己的好友一见钟情?友谊的背叛,爱情的背叛,金程程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程,程程……”小雅一下子慌了。

小雅想起陈俊三年前从国外回来过一次,那时候程程说要跟陈俊分手,虽然分手出自她嘴里,可是她自己却没当真!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哭了,陈俊体贴的送她回家。

程程不要再傻等了,从你说分手,那个男人就当真了,对于他来说你只是前女友而已!

公交车上,赵天雪坐着,看着夜色中的望海城,她心里很乱,陈俊就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

“小伙子,你坐这里!”一个中年阿姨指着自己的旁边说。

公交车上其实还有很多位置,陈俊却站在离赵天雪不近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

听到那阿姨的话,他说:“不用了谢谢!我女朋友在这儿呢!”

“坐过来!她还能跑了?”中年阿姨坚持不懈。

“真的谢谢,不用了。”赵天雪对这些假装视而不见,她并不知道自己登上了哪辆公交车,夜色中的望海城忽然那么陌生。公交车爬上一个很陡的坡,然后进入了一处居民区,周围是老式的房子和参天的梧桐,夜变得幽深。

“小伙子,你们这是去哪里?”中年阿姨不懈地问。”

“我也不知道,看她去哪里。”陈俊回答。

赵天雪听了,也不看陈俊,见前方到了一站,速度很快的下了车,陈俊紧跟着下来,比尾巴跟的还紧。

“你跟着我做什么?”赵天雪不看陈俊。

陈俊嘴角微微扬起,终于肯理我了。

“你是我女朋友啊!”陈俊说。

“我不是!我没同意!”

陈俊见站牌前人不少,恶意道:“你都在我家过夜了,不承认吗?”

“你!”赵天雪见其他乘客看她,她连忙逃向马路对面的站牌。

“赵天雪,看着车!”陈俊紧跟其后。

赵雪风一抬头75路公交车正好开过来,这一路公交车经过的某一站,离自己住的地方大概有两站的距离,赵天雪很快地跳了上去。

陈俊拦住正要开走的车头,连忙上来。

司机大吼:“小伙子,不要命啊?!”

“对不起!对不起!”赵天雪又找到一个靠窗子的位置,那个位置和前一辆一样是单座。陈俊又是那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坐在回家的车上,赵天雪混乱的大脑终于可以正常运转了。她思考着,就连一旁的陈俊都被她的思绪排斥在外。

她想着这一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先不说陈俊这人本身的优秀,就单单金程程的男友她就无法再面对陈俊了。这并不是爱不爱的,而是原则问题。不管别人说她矫情还是虚伪,总之赵天雪已经打算好不再喜欢陈俊了。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赵天雪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以后的日子。

赵天雪要藏好,藏好你的心,手指掐进皮肉里,痛彻心扉!

陈俊见赵天雪始终不理自己,就找了个离车门近的位置,和赵天雪相对而坐。他想的和赵天雪想的不一样,他想着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陪着她渡过,痛苦或者伤心只要两人还是在一起的,就都会过去!

车窗外昏黄的灯光被参天的梧桐树分解成一块一块,然后再照进车子里,赵天雪望着望着,满嘴的苦涩滋味,却忍住不让自己落泪。

想起两人之间从前的事,那夜陈俊来向她告白,顺便连婚一块儿求了,似乎也是这样的,她住的地方也有这么大的树,也是这样宁静的氛围,都没变!

赵天雪,这人生什么都是可以遗忘的,什么都能假装,时间可以掩埋一切!

拿出手包里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短短十分钟,金程程打来了十个电话。赵雪风没有回,她不想解释,她不想想到金程程。

不知道这中间到底谁错了,如果是她,为什么她的伤心不能少一些?她想任性一次,关了手机,没有理坐在自己对面的陈俊,把头抵在车身上,借着灯光派遣心中的苦闷。

时间是流逝的,车子总会有到站的一刻。从车子上走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陈俊没有再上前,只是默默守在她身后。

一条路,仍是那种灯光的路,温和发黄的光。

这是最后的温暖吧?赵天雪伤心地想,心中压抑的感受,胸口就要裂开了。

经过一段松木路,密实的枝叶,黑暗笼罩着她的身影。陈俊离她近了很多,赵天雪似乎能清晰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从前不止一次因为加夜班而走过这条路,经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的守候,今后如何再心平气和的走?会不会每走一段都要仔细回忆今晚?那该是怎样的折磨?

赵天雪大口的吸气,感觉忍了一晚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一阵慌乱!

“赵天雪!”陈俊在后面叫她。

“陈俊,不要过来,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赵天雪急切地把低落的眼泪抹去。

路有尽头,总算到了住的地方。赵天雪没有回过头,没有让陈俊进去,也没有赶他走,只是进了屋子关死门,为了不让他起疑还开了灯,只是把窗帘拉上,不敢再往下看一眼。

陈俊看着赵天雪的房间的窗子透出的光,他心里有些酸,也有些委屈。轻轻叹了一口气,在窗下站了一会儿,才搭了车离开这里!

夜深人静时,赵天雪望着窗外投过来的月光,眼睛似乎湿润了,而心里是苦涩的,是因为刚刚哭了太久。

想要告诉谁,她真的很喜欢陈俊,可是谁会懂,恐怕大家只会骂她,就像网上骂那些小三一样!她也有尊严,却不敢大胆去爱。

爱情不是随心所欲,想爱谁就爱谁的,那么,赵天雪你就爱到这里就好了,你舍得发下陈俊吗?你舍得把他让给别人吗?

她甚至告诉自己,幸亏你没同意,没送什么代表定情信物的东西,幸亏你们不是相处个三五年才分开的,不然以后怎么生活?难道因为失去这么一个男人,就去死吗?就像江东那样去跳海?不!赵天雪,你不要那么没骨气,天下比陈俊优秀的男人多的是!

第二天,差不多到上班的时间了,赵天雪心情极度不好,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她打了个电话给杨姐,说道:“杨姐,我病了,今天不去上班了。”

“天雪,你身体不舒服了吗?好吧!反正公司今天也没什么事!好好休息啊,你看你声音哑成什么样了?要注意身体啊!”

赵天雪一夜没睡,哑着声音请假。得亏她哭了很长时间,声音哑哑的很容易就请下来了假。

挂了电话,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头上仓白的天花板,心里只想大哭一场。直到夕阳西下,她才头昏脑胀地从床上爬起来了,看着自己拥挤的小屋,太过宁静的气氛,心里什么也没有,只觉得四下里空荡荡的。

她又想起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是一个关于自杀的同性恋者写的故事。故事讲的是相恋七年同居多年的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男人迫于现实的压力,遵从世俗而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他抛下了作者,让作者独自一人呆在他们的房间里,也是睡不着,他还说并不是觉得有多爱,只是觉得什么都是空的、虚的、寂寞的,而看不清的未来再也不值得期待!断背?断背?何时才能接上呢?后来,作者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我等你到三十五岁》,可是他还没有等到三十五岁,在二十八岁那年就死了。赵天雪忽然明白了作者当时的感受,她觉得自己深爱的望海城,眼下是呆不下去了,她想逃避这一切,想逃避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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