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现在的古代生活特别满意,除了冬天太冷了,晚上太暗了之外与我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更让我开心的是,在花雄五岁我八岁的时候,爹就开始教花雄关于战场上的知识。
因为爹好歹是一个千夫长,所以他有一匹正值壮年的战马、一把爹自己做的非常牢固的弓、几十支箭和一支铁枪头的枪。在现代一直没有机会经常见到这些东西,现在有这机会,我就经常仔细地把玩着,经常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为此姐姐经常调侃我在看见这些时都是双眼发光,就像我平常看到肉的时候的样子。
在爹教花雄的时候,每次我都必到,而且听得津津有味。在花雄练爹教的招式时,我也在一旁有模有样的练着。通常都是我在看了几遍后就会了,而花雄则要连个几十遍才会。
爹在讲战场里的事时,花雄只对爹在军营里的趣事感兴趣,而那些作战的技巧则表示完全听不懂,而以我深厚的基础,听起来完全没问题,甚至我懂的比爹还多,比如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为此爹也不得不感慨我简直是为战场而生的。
到最后花雄实在不想练了,爹就只教我一人了。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我都很感兴趣。爹也许是想念打仗时统领千人的感觉,又因为有我这个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好徒弟”,所以爹在教我时是倾囊教授,我也学的是津津有味。
那一个多月里我经常在自家的院子里学上一整天。为此娘开始时是不同意的,但看在我安分了许多,不出去了,衣服也没破便也默许了。
这一个多月过后我便把爹讲的东西的精髓都学会了,耐不住院子里实在是小了点,便开始天不亮便扛着枪,弓、箭骑着马到村外去练了。中午干脆不回来,随便找个果子或抓条鱼捕个猎,掏出身上必备的火折子,一顿饭就这样搞定了。晚上则练到太阳下山才趁着落日的余晖赶回家。
金色的阳光撒在我身上,让我感觉身上像披了一件金色的盔甲,自己就像一个战胜归来的将军。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每次回到家我身上都是沾满了灰尘和杂草,汗水直接从衣服上、脸上、发丝上滴下来。为此娘颇有怨言,但招不住我的坚持,也只能随我去了。
在村外,我除了我爹教我的反复练习之外,现代学的武术也没落下。为了以后的军营生活,我甚至还不远十几里到县城里的老大夫请教医术和人的穴道。因为我是一个武术教练,平常有一些磕磕绊绊很平常,为此也对医术和穴道有一些基础的认识,所以我学起来也不难,十几天后便基本上掌握了。
作为答谢,我还特地花了几天的功夫到森林深处采了一些药材,抓了几条平常较为罕见的蛇到那个老大夫的店铺里作为答谢的礼物,并帮他杀蛇取胆。对此那位老大夫很是高兴,兴奋地摸着雪白的胡子连连点头。
将近两千多个日子,不论刮风下雨,我都必到,而且勤学苦练。为此,小时候娘唯一向别人炫耀的我的优点——那白皙,美丽的面容。已变得黝黑而粗糙,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晒黑。这时,就再也没有人把我当女子了。倒是村里的女子见到我却经常脸红害羞,但还躲起来偷看我。我有时无聊就经常调戏那些女子。直到那些女子脸变得通红,跺脚捂着脸跑开,我才大笑着的离开。
到我十五岁时,武功已经很高了。可以说我至少能以一抵二十个柔然人了。至于箭术,我更加有信心。因为我已经练到可以很轻松地射中几十米处高空中的鸟的眼睛。而且这十几年来因为我天天骑马,所以现在我骑在马上已经和走在路上的感觉差不多了。连爹都说看着我骑马,都有种看着柔然人骑马的感觉。而柔然人是以自己的骑术好而骄傲的。
现在的年纪有这样的战斗力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但是我还是不敢放松练习。因为据我对花木兰的了解,柔然人与现在的大汗兵戎相见的时间就是在花木兰十五、六岁的时候。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马虎就是一条命!加上那鬼差也说过不保证我在战场上是否像花木兰一样活着衣锦还乡,也许一上战场就不小心为国捐躯了。那样就太冤了。所以我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练习,这样才能保证我在战场上的存活几率最大,我可是准备在这里度过一个很有意思的一生的!
和我印象中的差不多,在我过完十五岁生日的两个月后,那卷军书就送来了。
那是个平静的下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绝于耳。娘急忙地出去,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手里拿着一份军书。而爹对于军书已经很熟了。一看见军书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就闷不作声的掏出了烟杆子和烟袋。
而我是看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花雄来找我,才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和花雄一起骑马赶回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一下子就开始倒计时。。。心,突然涌上一丝不舍。突然,有了想哭的欲望。
那天下午异常的平静。娘和姐姐在缝补衣服,但是我能看出她们曾偷偷抹过眼睛,花雄一直在刷马,爹则一直坐在院子里抽烟,吧嗒吧嗒的声音响了一下午。我也难得的待在家里一下午,帮忙做了家务。毕竟今天其他人的都没心情做了。
晚上的时候,我实在睡不着,便裹了一件外衣在家里的后院散步,被微风吹了几下,有了些睡意。刚想回去睡,却听到爹娘的屋里有低泣声和说话声。便过去猫腰从窗缝里看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却看到爹把放了十几年的旧铠甲重新穿到了身上,正准备舞枪。而娘则歪坐在床沿上,时不时地背过去抹眼泪。哭了一下午的眼睛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红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悲凉。
这边爹已经开始舞枪了。爹先慢慢的舞了几下,发现效果还行,微微露出一些笑意便加快了一些速度。本来舞得很好的,枪法快准狠,有当年征战沙场的风采,却在最后的一个动作因为脚的不便身子闪了一下。
我看到爹的身子突然一僵,便慢慢的收身,紧紧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挪回床边。娘看到了,急忙起身去扶。等爹好不容易到坐了床边,我清楚的听到爹叹了一口气。双眼无神的喃喃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我就是靠这枪法才当上千夫长,现在。。。唉。”
看到现在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我悄悄起身离开,脑子里都是一家人的痛苦无奈的表情。
那一夜我直到深夜才睡着。
第二天,我趁家里人都在院子里时进了爹娘的房间,穿上挂在床头的铠甲带上我房里的枪就走到了家人面前。一家人开始还一脸惊讶,花雄还问了一句我是谁。倒是姐姐惊讶了几秒后才一下子站了起来
“木兰!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笑了下,不语。
握紧了手中的枪,低吼了一声便开始舞枪。
这一次我全力以赴,那枪法竟比武了几十年枪的爹还好。我从爹惊喜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我的身影——一个稚嫩的身穿铠甲的少年在舞动着精妙的枪法,神态中透着一骨子的坚定。
舞毕,我站直了身子,看向一脸惊讶的家人。定了定心,突然把枪丢下,重重的跪下。
一家人一看,连忙快走到我身边。
想把我扶起来,我推开他们的手,盯着爹的眼睛说。
“爹,女儿不孝,请爹准许我替父从军!”
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木兰,你身为女儿家,就因该以相夫教子为重任,胡闹什么!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爹怎么能让你去送死呢!”
我一听也有些急了,拿起枪站了起来。把枪双手奉上“爹,女儿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想为家里做一些事。而且,您刚刚也看到了,我的武功可以自保了。我不求衣锦还乡,全身而退却是可以了。我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我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见爹的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便又趁热打铁
“爹,您的岁数也大了,该享福了。姐又那么柔弱,花雄还没长大。我去是最好的办法!”
爹“可”了几句,也说不出来什么,他急得手都抖了起来,但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的确,如果我的女儿身可以隐瞒的话,我的武功,我的岁数,我的聪明,确实是上战场最合适的人选。
“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见爹松口了,激动地说,
“不,不,没有不公平,女儿我是自愿的。爹,我从小就听您将军营里的事,很是向往。我从小的心愿便是去战场,保家卫国!请爹成全。”
爹不舍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犹豫了很久,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爹娘从小就管不住你,这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我听爹同意了,高兴的一把抱起了姐。
“呦吼!姐,爹同意了,我好高兴!”
木莲被我吓到了,叫了好几声,我才把她放下来,嘿嘿地笑。
除爹外,其他人对我的决定都表示不解。娘甚至还哭了。
“木兰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上什么战场啊,啊?这,这是要出人命的事,你爹怎么就答应了呢,你个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去打仗啊?那不送死吗!”
我几乎要笑出来了,小胳膊小腿?妈你是没看到我的肌肉吗?前天我把隔壁村的无赖手打折您忘了吗?当时还说我粗鲁来着。
不过,我看着一家人担心的表情,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便开心的笑了笑。
“小弟,姊姊,娘,你们不是也看到了我刚刚的枪法了吗?没事的,放心。我发誓,要是我回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就再也不吃肉啦,怎么样,这誓狠毒吧。嘻嘻,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啊。我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听我这么说,加上我刚刚的枪法确实很有说服力,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件事,家里的气氛才较昨天缓和了很多,但家里的话题换成了我,就让我觉得有点唠叨了。
娘,姐唠叨是正常的,花雄也变唠叨我也能接受,关键是爹。我真没想到平时就知道提着个烟杆默不吭声的爹会这么唠叨。从我舞了枪后,我爹就一直说军营里的事。只是这次更仔细,更认真,还叮嘱了很多应该注意的事项,说的话都快和其他三人说的话加起来一样多了。我的天啊!哦,不。是我的耳朵。
就这样,这天我就在一片幸福的唠叨声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