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了许久，清晨的雾气从我们身旁穿过，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彼此的表情，我们显得不安却又不知所措。老王弹了弹烟灰，然后说：“自己出来承认吧，敢做就敢当。”
我们听到这句话时，一群人不停地互相打望，但是始终没人走出来。
“李浪，你还装到什么时候？”老王突然拉高了音调说。
“老王。”李浪刚开口就被老王打断了，老王说：“你不用说了，别以为你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小丽，把档案给他。”
“老王，你听我说，给我一次机会。”李浪显得有些激动。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王说。
“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答应了狐狸的条件，后来我感觉自己被他蒙骗了，本想找机会跟你说的。”李浪说，我们一头雾水地望着李浪。
“你说完了？”老王镇静地说。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李浪诚恳地说。
“嗯，你走吧。小丽，将档案给他。”老王说。
“老王，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平时他干活很认真，也很卖力。”韦哲明说。
“你想和他一起吗？”老王说。
“不是，老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啊？”韦哲明说。
“我再说一次，你想和他一起走吗？”老王冷静地说。
此时韦哲明沉默不语，大家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老王，心理都明白此时老王还在气头上，而我们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这事也许只有老王和李浪两人知道。以前我们也有过任务失败的情况，但我心里明白这次老王所生的气并不是因为任务失败。
李浪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韦哲明身边，用手拍了拍韦哲明的肩膀。然后走到小丽面前，拿着档案离开了。
“还有谁要离开的？”老王说，然后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低着头。老王接着说：“任务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团队里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才是最可怕的。这是最基本的底线，是红线，无论是谁碰了都得离开，没有机会，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老王停顿了一会，视线不停地在每个人身上游走，似乎想看清每个人的表情。
“如果不想离开，就打起精神来。”老王提高音量说，“我宣布A组的任务终止，B组的任务继续，两组人合起来，大家回去准备一下，陆泽风、韦哲明，下午4点钟，福临超市。”
老王将烟头摁在草地上，然后用纸巾包起来，放在口袋里，望了望我们一眼，和小丽离开了。我们一行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水库，我和韦哲明在后边，我望着水库的水面，水雾淼淼，水库对岸的水草若隐若现。我问韦哲明知道这事吗？韦哲明摇摇头。
懒虫在车里催我快点，我进车里，秦淮开着车，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氛围是一种让人慌乱的安静，我明白此时大家心中都充满无尽的疑问。
下午我和韦哲明如约来到超市，这次和我们接头的是周婷，周婷推着购物车来到我们傍边，然后悄悄的说：“分开，然后跟我来。”
我和韦哲明两人分开后一前一后跟着周婷来到一个小巷子里，进了巷子里，我却跟丢了，完全没有她的踪影。我们在巷子里转悠着，韦哲明也在远处向我表示找不到人。这时周婷拿着一本书，从一栋房子的转角处走出来，走过我傍边，然后进到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不算大，中间有个花圃，里边种着一些花草，还有一颗松树，有一排圆形木椅子围着花圃而造。周婷坐在木椅子上，悠闲地翻着书。我在离他有两三个人的位置坐下，此时韦哲明也跟了过来，坐到我身边。
“难怪你们上次的任务会失败。”周婷说。周婷望了望我们然后接着说：“摆脱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第一点最重要的就是靠速度。跟踪一个人，每一个转角必定会有2到3秒的盲区，你们有没有算过一个人在2秒钟能跑多少米？专业人士是7米，平常人至少也是4米，从超市到这里，你们给我的盲区至少有5个，也就是10秒，你们知道10秒钟意味着什么吗？给你们一个忠告，记住，凡是站在你后面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不和你们这些小屁孩说那么多了，这次由我带队，今天晚上，带上你们的人分批到五喜市，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好了，你们走吧！门口左边的红色垃圾袋是你的。”周婷对着我说。
“右边的是你的。”周婷指着韦哲明说。
我拿着红色的垃圾袋来到据点，秦淮他们都在。我打开垃圾袋子，里面是一些档案材料和一些图片，当这些图片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相片里的一个人让我印象尤为深刻，就是在五喜市废品收费站里的平头男。
我翻阅了档案才知道，原来我们调查的是一个犯罪集团，是专门放高利贷的黑社会组织，夏高是该组织的成员之一。
平头男，原名许少虎，外号，毒蛇，33岁，曾经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在社会上招收一些闲散的混混组成青龙帮，专门负责暴力收债业务，目前帮派成员已经发展有五六十人。成员之间分工明确，纪律严明，公安机关打击难度极大。这次任务就是摸清这个犯罪集团的组织成员机构。虽然已经摸清毒蛇的底细，但是毒蛇身后的重要人物并没有出现过。我放下档案，对着秦淮说“你看看吧，这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懒虫和赵志龙围到秦淮身边，认真地看着档案。
“怎么又是五喜市？怎么还在做这个任务？我不干了。我可不想拿我的生命开玩笑。”懒虫说。
“嗯，所以我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我说。
“泽风，我也想退出了，我觉得这个次任务太危险了。”赵志龙说。
“嗯，秦淮，你怎么看？”我说。
“这个应该是自愿参与的，你跟老王反映一下吧！”秦淮说。
“我知道，我是在问你。”我说。
“我考虑考虑。”秦淮说。
“嗯，那好，我会跟老王那边反映情况，如果愿意干的话，今天晚上8点钟在五喜市接头。”我说完拿着档案和行李包离开了。
此时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干下去，是因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还是其他，我自己都不得而知。
在出发去五喜市之前，我来到了余朗市郊的一个湖边，这里离车站较近，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望着湖波秋色，水鸟在湖中徘徊。偶有闲人经过，但总体来说还是颇具安静的，不远处传来一些戏剧爱好者在唱戏的声音，天空蔚蓝，白云映在水中，微风过面，波光粼粼。
反复思考着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不是寻人，就是帮人捉奸。在这个人来人往的社会里，感觉自己像个孤立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少了一些朋友。
我起身拿起行李，来到车站外，与拉客的黄牛讨价还价，拿到车票上了车，调好座椅，戴上耳机，一首我喜欢的歌曲-《背包》萦绕耳边。
来到五喜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太阳余晖照射城市，我收到了秦淮的短信“在哪里汇合？”，心中甚是喜悦。
我与他约定在民族广场汇合，懒虫也在。我问秦淮赵志龙来没有，他摇了摇头说：“志龙退出了。”我们进到一个馆子里准备吃晚饭，并且协商着下一步的打算。
懒虫开了口：“怎么说呢，看来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我推了推懒虫的肩膀说：“你少肉麻了。”接着说：“说真的，还得谢谢你们两个。”
“兄弟不要说这些。”秦淮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公司为什么接这种活儿？”懒虫问道。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一直没有过。”我说。
“这自有公司的缘由，既然我们继续干，我们得好好计划接下来的事情，不能像之前那样马虎大意了。”秦淮说。
“嗯，但至少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慢慢让人有成就感了，不是吗？”我说。
我们简单吃了饭，应周婷之约我们三人来到五喜市稍微偏僻的一个广场，此广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这里也已经被前来散步和跳舞的人占据。我们三人已经分散开来，留意着广场上的动静。我看了看表，已经是8点零5分，心思着周婷没有道理不守时的，我在广场上慢慢的移动着步伐，巡视着四周。眼前有一个与周婷相仿的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其神态与动作十分相似。当我慢慢靠近时，确认了我之前的猜测。她打扮成一个阳光的都市女孩，穿着运动服，在哪里练习劈腿。我走到她的身旁，故意咳了咳。她转过身来，对我说：“哟，不错啊，那么快就找到了？”
“是你太耀眼。”我打趣说道。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坐吧，韦哲明这呆板我估计是要等一会了。”
我坐在石凳上，她也坐了下来。
“其他人呢？”周婷问。
“在人群里。”我说。
“你那队来了多少人？都有谁？”周婷问。
“我、秦淮、懒虫，就三人。”我说。我刚说完，韦哲明也来到了身边，身后还跟着王道西和张依依。
“不好意思啊，我们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但是不见回应。”韦哲明说。
“你看到了，我没有带手机，这个广场又有多大啊。”周婷说，“你们队就这些人了？”
“嗯，就这些。”韦哲明说。
“闲话少说了，你们都看过资料了。”周婷说，“鉴于上次的失败，陆泽风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所以这次任务主要由你们组来承担，陆泽风他们只能给你们打外围。我希望你们这次能提起万分的精神来，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你们进公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你们也掌握了一定的技能了。此次任务的重点是要找到夏高，突破口就是吴晓。但现在吴晓一直是被许少虎这帮人监视着。之前公安机关有收到举报信，是他们内部人员举报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怀疑是吴晓。现在吴晓还不愿意站出来举证，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们必须找到机会和吴晓接触，并且说动她，让她收集这些人的罪证并且站出来举证。”周婷看了看我们，接着说：“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嗯，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觉得，许少虎那边为什么不跟进呢，我们可以从许少虎身上寻找突破口。”我说。
“你说的没错，但是那边已经有人在跟进，许少虎这人太危险了。”周婷说。
“是不是上次救我们的那人？”我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周婷显得不高兴了，我也知趣的闭了嘴。
“这次你们要把线放长些，不能暴露，要掌握许少虎那帮马仔的人数，需找他们的盲区，然后和吴晓接触。陆泽风，你们组作韦哲明他们的后援。”
“嗯，好的。”我说。
“这里有几张房卡，你们去做好准备吧。”周婷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房卡给我和韦哲明，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我和韦哲明一起商议明天开展工作的事宜。
“你们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向在场的人发问。
“银行卡。”懒虫说。
“去你的，你脑袋里尽是钱。”我说。
“家庭。”张依依说。
“嗯，对。吴晓的资料你们也看过了，现在她还有一个小孩，丈夫两年前突然病逝。”我说。
“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王道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先别急，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我就问依依吧，如果你的丈夫去世了，你还会戴着结婚戒指吗？”我对着张依依问道。
“可能是因为她还想念着她的丈夫。”张依依说。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啊，人家想戴就戴了。”懒虫说。
“为不为还有其他原因呢？”我说。
“这还能还有什么原因？”韦哲明问。
“如果是因为她的丈夫没有死呢。”我说。
大家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一片深思围绕在周围。
“也有可能，但他丈夫死不死有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秦淮说。
“你们不要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她的老公也是在夏高的公司工作。”我说。
“现在就当吴晓的老公失踪，这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帮助啊。”韦哲明说。
“虽然没有帮助，但是吴晓的老公也是关键人物，我们必须要改变原来的侦查方向。夏高是参与犯罪集团的参与者，我们的任务是要找到他，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吴晓的老公。”我说。
“我们不要自作主张了，还是按照周婷的安排来开展工作吧。”韦哲明说。
“老是把吴晓放在中心位置，万一吴晓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呢？”我说。
“也是，我们得留一手。”秦淮说。
“那你说怎么做？”韦哲明说。
“你们组的人按照周婷的安排开展工作，等摸清监视吴晓哪些马仔的底细后，我会通过马仔去侦查许少虎。”我说。
“别没事找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懒虫说。
“上次失败的原因是我们没有掌握更多的信息，现在我们在暗处，我们小心行事就不会出现问题。”我说。
“谁知道呢，这个是很难预料的。”懒虫说。
“嗯，这个办法也不是行不通。”韦哲明说。
“大家怎么看？”我说。
“投票表决吧。”秦淮举起手来说。
大家一致表决同意，只有懒虫迟迟不肯举起手来。他迟疑的说：“大家都同意，我也同意了。”
“好吧，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秦淮在外围，各位辛苦了，盯着吴晓的一举一动，记住千万不能靠近，只能远观。我们要把监视吴晓的那些人全部揪出来，摸清每个人的情况。”我说。
第二天早上9点多，街道上的行人车马已经川流不息。我们几个人按着预定的计划分头行动。我们一共分为三个组，分别在吴晓的住所、她小孩的幼儿园、还有公司进行蹲点监视。我们只能远距离地进行观察，一直不敢靠得太近。
经过一周的侦查，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我们大体摸清了监视吴晓的马仔的人数和底细。我觉得时期差不多，我和韦哲明商量着第二阶段的侦查工作。
“你想好了。”韦哲明说。
“想好了，我希望我开展第二阶段工作后的两天内，你先不要向周婷反馈这边的情况，给我一点时间。”我说。
“出了什么情况，我可负不了责任。”韦哲明说。
“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们拖延一点时间。”我说。
“嗯，我会尽力帮你拖延时间，如果两天内没有什么收获，请你马上归队。”韦哲明说。
“好的，谢谢了。”我说完拍了拍韦哲明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在我离开有五步之遥，韦哲明突然问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我只想让这件事早点结束。”我说，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我召集秦淮和懒虫到房间里，和他们策划属于我们的第二阶段侦查方案。进过这周的侦查，发现有一个马仔是负责接头的，我们一致猜测这个马仔肯定和这群马仔的领导者有联系或是接触，我们暂且将这个马仔称呼为“工蜂1号”，所以我们就顺着这个马仔的活动进行侦查。
第一天的侦查我们还没有敢靠近，只是先了解他的活动范围，还有他的人脉圈。第一天晚上，我们跟中到了“工蜂1号”的住所，正好他的住所对面的街道有一家宾馆。我们在对面的宾馆里开了一间房，在房间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懒虫”我叫了一声懒虫，然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行，我的心理素质不行的，你叫秦淮上。”懒虫急忙说道。
“我们两个曾经暴露过，只有你没有暴露。”我说。
“那也不能是我啊。”懒虫说。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言，在我和秦淮的丛勇之下，他还是答应了我的安排。我连夜给他培训了推销保险的知识，目的是想让他推开“工蜂1号”的房间门，观察里面的情况。
第二天早上，懒虫紧张得脸颊不停的抽搐。我不停的安慰他，让他放松起来。
“大白天的怕什么，拿出个男人的样子。”秦淮说。
“你在这种状态，我敢保证，你肯定挨揍。”我说。
“那怎么办？”懒虫说。
“现在你就是一个保险推销员，演得好就没事。”我笑着说。
“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是你欠我的。”懒虫说。
“好好，算我欠你的，完成任务，重重有赏。”我说。
懒虫信誓旦旦的说：“你说的啊。”
“嗯，没事的。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不要马上离开那栋大楼，一定要把所有的房间都敲响，都要进行推销，不能留任何一个死角，要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也会有危险。有什么问题你就大声叫，我们会帮你报警的。”我说。
懒虫向我们竖起了中指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个半小时，懒虫回来了。回到房间里，他脱下正装外套，随手扔到了椅子上，然后躺在床上猛吐气，松了松胸前的领带。
我上前问他情况，他在床上躺了大约二分种才起身来，说：“目标在二楼的右手边的房间里，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地板有血迹，里面很乱，光线很暗，开门的人就是‘工蜂1号’，还没有开口，他就叫我滚蛋了。”
“就这些？”我继续追问。
“就这些。”懒虫说完又躺下了。
我看到懒虫额前的汗迹，还有突然沉稳的语速，心想肯定还有其他情况没有说。
“懒虫，不止这些，你赶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说。
“都说了，就这些，‘工蜂1号’关门后我按你的要求继续敲其他的房间假装进行推销了，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懒虫激动的说。
“你少来了，和你相处那么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
“懒虫，还有什么情况就说吧。如果是个线索，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下一步的计划。”秦淮在旁开口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穷最不舍，好吧，我说，但是我首先声明，我不想暴露我自己，接下来我只做外围工作。”懒虫说。
“好，我答应你。”我说。
“好，‘工蜂1号”关上门后，我继续敲对面的房间门，是“毒蛇”开的门，他住在对面。”懒虫说。
“你没有露出马脚吧？”我问。
“泽风，我们得离开了。”秦淮站在窗户边对着我们说。
“什么情况？”我马上问秦淮。
“有跟屁虫上来了。”秦淮说。
“懒虫你，你没有绕路？”我说。
“我饶了，我饶了几条街才上来的。”懒虫说。
“懒虫，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把你手机上的信息处理掉，我和秦淮先走。你安全后我们在联系我们。”我说。
“不是吧，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懒虫激动的说。
“不要怕，没事的，你继续演你的保险推销员，无论谁进来你都这样说。”我说。
“好了，走吧！不然来不及了。”秦淮说。
我和秦淮离开了房间，分别走出宾馆。走在人群中，我接到了韦哲明的短信，“巫婆（周婷）找你，赶紧回巢。”我心里想，现在是关键时刻，就这样断了？在我犹豫不决时，韦哲明又发来信息，“我兜不住了，赶紧回巢。”想到短短几分钟内连发信息给我，想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我值得赶去和韦哲明他们汇合。
我刚进到房间，一行人都低头丧气的坐着或是站着。周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表情让我不敢与她直视。我走到韦哲明的身边，说“什么情况？”
韦哲明不敢吭声，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周婷用那刻薄的声音开了口说：“我来告诉你什么情况，陆泽风，别自作聪明。公司里最基本的规矩你都不遵守了？你以为你是说啊？一会你自己跟老王解释吧。”
“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我负责。”我说。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负得了责吗？”周婷说。
“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们掌握了重要线索。”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婷打住了。
“就你掌握了？我之前已经说过，‘毒蛇’已经有人在盯，你耳朵被屎封了。”周婷开始激动起来。
“嗯，知道了。”我说。
“知道了？你就是一颗老鼠屎，赶紧通知你的人撤退。”周婷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王道西走到房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一眼，然后对着我们说：“是老王。”，接着打开了房门。
老王走进来，周婷迎了上去说：“老王，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舒展了许多，至少知道老王的到来不是因为我自作主张的事情。
“有点紧急情况，所以公司要求我要亲自参加。”老王说，“好了，时间紧急，先把你们侦查到的情况做个简单汇报吧！”老王看了看我们一眼，接着说：“怎么，人怎么还没有到集？周逸抒和秦淮呢？”
“这个让陆泽风自己解释吧。”周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
我向老王说明了情况之后，老王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站起来，突然将烟头朝我扔了过来，我本能地躲开了，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陆泽风，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威胁其他队员的安全吗？”老王激动得说，“赶紧通知他们撤退。”
“懒虫现在还不能通知他。”我说。
看得出来老王已经怒不可遏了，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赶紧将我所掌握的情况给他做了详细的汇报，老王听了之后，一脸无奈地说：“这事过后再向你算账，其他队员继续汇报情况。”老王狠狠地盯着我一眼又将眼光移到其他人身上。我瞬时像是解脱了一般，身体软了下来。
听完其他人的汇报，老王说：“我今天来亲自参与工作，是因为我们的一个重要侦查员在昨天晚上失联了。”
“是谁？”周婷赶紧问。
“是黑鹰。”老王说。
周婷听到这个名字时一下子僵住了，预言又止的站在原地望着老王，皱起眉头，两边尖细的眉毛快连成了一条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