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城市的夜晚总是喧闹繁华的,路上车水马龙,街灯霓虹闪烁。
路上匆忙的行人很少会抬头看看夜空是什么样子,每晚都是如此。
可如果在今晚这个特别的时刻,他们抬头看看天空,一定会发现一幕动人的梦幻景象。
那一幢幢的高楼大厦的楼顶上,一个俊朗高大的身影正抱着一个女人在夜色中跳跃穿行,夜风吹过两人的衣摆、发丝,扬起恰到好处的优美弧度,彼时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从云雾中渐渐现出,月的清辉为二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银光。
从远处看,仿佛就像两人从那轮皓月的前方飞过一般,如此奇幻的景象,转瞬即逝。
费弋看了眼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因为夜风微寒的缘故,她的脸无意识地向他的胸膛凑近了几分。
皱了下俊挺的眉形,他的身影顿时像一阵疾驰的风一般,消失在了夜色里。
转眼之间,两人就回到了别墅里。
里真睁大了眼睛,“怎么突然这么快?”
费弋淡淡道,“这是我正常的水平。”
“……那之前?”之前抱着我在天上飞那么久是做什么。她不满地想着。
“惩罚,同时也是让你的头脑清醒一些。”他一直抱着她走上二楼,好像没有打算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又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她心里想着,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你说惩罚,惩罚什么?”
眼看就到了她的房间,里真动了动身子,“先把我放下来吧,已经到了。”
费弋没理她,把她抱进了房间里,然后把她扔到了床上。
里真惊呼一声,就要坐起来,费弋却忽然俯下了身子,两只手臂牢牢的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禁锢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那对如同最深邃的星辰大海般的眸子紧紧锁着她,那样认真而又炙热的视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里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感觉自己的脸被他这样紧紧的盯着,很有些不自在。
“你做什么?……”这样近的距离实在让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试图想要动动身子,可他却忽然又靠近了自己几分,她吓得急忙想向后退,可她忘了后面就是墙壁,哪里躲得过。
“那个,费弋……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出去吧,我想睡觉了……”她说完后也不敢与他对视,就偏着头看着别的地方。
“没关系,我在这不妨碍你睡觉。”他语气平淡地说着,对她那个理由毫不在意,仍用那对幽邃的眸子盯着她。
里真简直被他这句话惊得无言以对,才不过一晚上没见,怎么这个人的脸皮就突然厚了这么多?!
“费弋,我觉得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终于把脸转过来的某人,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没怎么,只是有点想你了。”
他说的十分自然,脸上的神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里真在听到这句话后,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他看着她脸上不自在的红晕,眼神中终于流露出几抹柔光,视线落到她的嘴唇上时,他勾唇一笑,就俯身吻了下来。可怜里真被他刚才那矜贵而又温柔的笑容所迷惑了,一时失神,便被这无耻的家伙给偷袭得逞了。
不过,她心里的愤愤不平都尽数被溺在了某人霸道且缠绵的深吻之中了。
一吻结束,里真的气息还有些浮动不稳,双颊也染上了令人生疑的绯色。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他话语间都带了笑,“本来想给你一个更‘严厉’的惩罚,不过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就酌情减轻了一些,好了,现在你可以休息了,好好睡吧。”
睡……睡你大爷啊!刚刚那么……对她,现在她还怎么睡得着?!这个混蛋!!
里真抱着枕头恶狠狠地瞪着“混蛋”离开的背影,直到门都被关上了,她才转回了视线。
话说,从刚刚他就在说什么“惩罚”,到底是为什么惩罚,也没有解释清楚。
她钻进被窝里,看着某个地方出神,自己究竟是哪里惹着他了呢……
费弋从里真的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书房里的暗室。
暗室里,拾亚已经在等着。
“殿下。”拾亚红色的眼瞳在黑暗中亮的惊人,那里面隐藏着某种兴奋的情绪。
今晚,它就可以回到K界了,回到那美丽的吸血鬼的国度,并且,它还可以见到它尊贵的王——克卢铎.塞勒大人。
费弋无视了拾亚激动的表情,从墙壁上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古旧质朴的木盒。
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一束璀璨夺目的光芒顿时将整个暗室都照亮了。
“百枚灵晶所炼就的聚灵珠果然不同凡响。”拾亚看着那木盒子里躺着的光芒夺人的幽紫色的珠子,眼睛里闪烁着惊叹的光彩。
费弋倒是没有很大的反应,因为这珠子本就是他炼造出来的。
当日他在孤血岛集齐了九十七枚灵晶,而剩下所需的三枚灵晶则都隐藏在这曲池学社里,后来他也尽数找到了,并将那一百枚灵晶炼成了一枚聚合了它们所有灵力的聚灵珠。
现在,也是该把这东西交给他的父亲大人了,塞勒一族至高无上的王,克卢铎.塞勒。
他盖上了木盒,让拾亚接了过去,“把它带回去给我的父亲。”
“是,殿下。”拾亚将木盒小心地收好了,忽然想到一件事,“殿下,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奇怪,您还记得意图杀害里真小姐的那个叫女人吧,她当时被救走里真小姐的人杀死了,尸身留在后山。”
“可我刚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被野兽分食了,可后来我想到后山根本没有什么野兽。”
它摸了摸下巴,不解道,“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真是有点蹊跷啊!”
费弋听完了它说的话,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而他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沉静,就仿佛他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一样。
“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打开了一瓶“红酒”饮下,“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不过是一具装有魂魄的死尸傀儡,一旦身体二度死亡,魂魄离开,那尸体也会接着消失。”
他想起那一次那女人来找里真的时候,虽然他在屋子里,没见到她,但他却能明确地感觉到,那个女人的血没有温度,只有死人的血才会那样。
那时之所以没杀她,是想看看她背后那个人是谁,却没想到,那傀儡那么快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