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敏张信一看,心里一惊一咋,表面变幻无常。圣欣正想问其故,淑敏疑问道:“我没有写这信啊,字迹根本不是我的。”圣欣奇怪地看着淑敏,一时也不知所以然,才道:“他昨天的信上可对你说了些什么?”
本来这般私情是很难说出口的,只是为了弄清里面的眉目,淑敏还是硬着头皮,柔柔道来:“他约我到净月潭去私聊,可在半途中我遇到了紫衣。我问她前往何处,她说她去净月潭,是魏师兄邀约她去的,然后又说魏师兄很喜欢她,我一气之下便转头回了万花楼。昨日他问我为何没去,我理都没理他。”
圣欣眼前突然一亮,问道:“紫衣是谁?”秦雨指着圣欣,装出副可爱的样子,道:“你又骗人了,我曾经说过,骗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紫衣便是那个职守长廊过道的姐姐啊。”圣欣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情仇原委,道:“淑敏师姐,看来你真的是误会魏师兄了。”只见淑敏深情一怔,圣欣继续道来:“你们都中了紫衣的圈套了。你难道不知道,紫衣很喜欢魏师兄的,只是魏师兄每每都躲避人家。看来,这个女人也挺狠的!她竟然一边用信把魏师兄给迷糊住了,另一边把你给蒙了,她想把你们弄得反目成仇,你可要小心她了。淑敏师姐,你太善良了,其实多一点心机也没什么的。”
“真是这样吗?”淑敏半信半疑道。
圣欣一听,真有种打人的冲动,道:“你也别纯到这种地步啊,这不是明摆着吗?”淑敏只能哦地点了点头,秦雨没趣道:“师姐,爱一个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啊?”淑敏羞低着头,闪烁其词道:“这,这?”
看着秦雨那么渴望知道的眼神,圣欣打击道:“把你那牛脾气改改,可能会知道的。”秦雨立马往圣欣的腹部捶了一拳,直让圣欣咳嗽不止。圣欣搬出了在现实界常用的一句话:“想谋杀亲夫啊,还让不让人活了。”顿时淑敏捂嘴轻笑,可怜怜地看着秦雨,秦雨倒没什么反映。圣欣脑筋一转,突然想到其中之意,但也没怎么害羞,秦雨毕竟与自己青梅竹马,说几句亲密的话也不为过。
之后淑敏和秦雨与圣欣辞别,她们也要去风云赛场观光呢。唯独圣欣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方便都不能。小白虽然在,但它累得紧闭着眼睛,也不能帮圣欣什么。后来还是魏天及时赶到,才让圣欣排出了内部压力。圣欣自然也说出了魏天和淑敏之间误会的原由。魏天这竖耳一听,整个身子都来了劲,血液里冒的就跟火似的,骨子里的战意重新寻回,也顾不得圣欣行动不便,立马前往风云会场,与那淑敏加油助威。
圣欣躺在床上,浑身就不是个滋味。也不知过了多时,小白醒了来。它怔怔地看着圣欣,发现他有了异常的变化,便唧唧歪歪叫着。圣欣见它一阵忙乱,不知道它是喜是悲,而且叽歪叫个不停,相处这么久都难猜其意。小白含了块镜子,迅速地踱来。圣欣往镜中一看,自己脸部的经脉怎么暴起了呢?而且不只是脸部,难道全身都是?他想知道,但手脚不能动弹,便又无可奈何了。
小白安静地坐在地上,时时注意着圣欣散发出来的每一簇气息。圣欣安然地闭上眼,下意识地去感受身体的每一处异常。一股强大的内功在八脉中回旋,犹如飓风一般,横扫每一个角落。这样既打通了身体上一些微笑的经脉,而且清除了奇经八脉里的垢毒。之前圣欣在月之都也感受过这样的能力波动,但今天为何更加强烈起来?大概因为圣欣不能自由控制这股内力罢了!要不然,圣欣也不会被饶帅打的遍体鳞伤。饶帅的伤势十分惨重,更糟糕的是,他的风云进程已经就此而断。
圣欣幸福地笑了,心想:“原来我在月之都就练就了一身的内力,却是不能自由发挥而已。怪不得我的招法时而灵时而不灵了呢。呵呵,萧萧的仇指日可待了。”他虽然没有修为,但那股霸气的内功同样可以让他称雄。只是还有一点不善的地方就是,圣欣空有一身功力,却没有一招半式。
小白欣喜地围着桌子转动起来,时而跳上桌面,时而翻上墙沿。圣欣又开始担心起来,这身体怎么还不能动弹呢?下午不是还有一场比试么?难道自己要和饶帅一样,自动退场。想到这,他的心开始澎湃起来。
阁主沉重地走了进来,看着圣欣还躺在床上,脸更加深重了,问道:“欣儿,你的伤还没好么?”
圣欣微微眨着粗黑的睫毛,眼神中透露出回答。阁主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我给你吃的可是幻泉啊,那是比千年灵芝还有效的灵药啊。咦,你的身体中似乎有能量在波动啊。”
圣欣道:“我学了武道的内功,师傅,对不起,我犯下了修炼界的大忌。所以之前,我没有告诉你。”
阁主点点头,道:“你其实已经不是道方净的亲门弟子了,在把你送回现实界的时候,你便成了道方净的俗家弟子。”
圣欣疑惑道:“师傅,你为什么哭丧着脸啊?”
“我有一件悲事也有一件喜事,悲事就是,你木师兄深受重伤,我再没有幻泉去急救他,所以下午他不能和你比试。喜事就是,由于然新不能参加比赛,你便可以多休息一天,明日再去比武。”阁主苦笑道。
“木师兄怎么样了?”圣欣此刻也是悲喜交加,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悲哀。
阁主叹道:“恐怕七日之内莫能康复啊!”
看着阁主渐去的背影,他想到了先掌门,那个对自己万般疼爱的爷爷。他的双眸开始闪烁着星光,他微微地合上眼睛,一滴透明有如冰晶一样的泪珠划过充满血丝的脸颊。小白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圣欣,心苦不能言。
众人对圣欣越来越感到神秘,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为何总是那么幸运。一个没有一点修为,为何能进入风云百强,而且打败了玄武学院的高级弟子饶帅。一个平凡的少年,开始被人关注起来,甚至传遍了整个东土。
“金沙和尚为什么要把木师兄打得那么惨重?胜了还不够吗?”圣欣疑惑道。
一天又过去了,圣欣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微微寒气从窗口慢慢渗了进来,窗纸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露珠儿,但又没过多久,露珠竟结成了冰花。整个窗牖上爬满了雪白色的霜结,犹如无数的梨花,点缀着小小的花窗。
阁主见圣欣还没有起床进食,急匆匆赶往圣欣的房里,怕圣欣有个闪失。圣欣见阁主入了房门,自然欣喜,喊道:“师傅,你看我这,怎么还不能动弹?”
阁主没有回答,立即移近身子,往圣欣手上一把,道:“右侧面寸口的寸部与人迎的‘寸部’皆阳盛多脉,阴、阳两处的尺部脉波宽于关寸,可证右侧面阴动脉、皆上升不足。左人迎动脉、在正运时尺部多脉;反运时寸部位浮动脉明显。从脉象可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再好不过了,却为何不能控制手脚呢?”
圣欣吓得一身冷汗,心道:“难道我头部以下都瘫痪了,该死的饶帅。”担心道:“师傅,怎么办?”圣欣其实还有一事,他一天都没上过厕所,现在内部的压力大得他快受不了了,可眼前是师傅,这样的话又如何说的出口。
“欣儿,放心!我现去跟掌门讨论讨论,你不要乱动。”
“师傅,别走,我……我要那个。”圣欣难为情地说道。可阁主根本不知圣欣所说的那个是什么,故问道:“欣儿,你要的那个是什么?”圣欣一脸的苦涩,不过半会的功夫,竟把床都蹦碎了。不仅睡在上面的小白惊得飞起,就是阁主也吓得倒退了几步。圣欣感觉到内部压力的恐怖,好似千万只剑捅向自己,他不由得飞一般地跑进厕所。阁主浑然不知所以然,只听见厕所那头“砰”的一声巨响,如神龙呼啸一般,便没什么动静。
圣欣欢快地系上了裤带,长舒了口气,好似从那十八层地狱逃出来一样,清爽舒适。“爽到爆炸!”圣欣视了周围,只见老憨裤子都没系,傻呆呆地站在废墟中。圣欣瞧着自己的卧房,一阵惊喜,“我可以动了!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动了,太高兴了。”
“圣欣兄弟,你的屁可真大,这么大一个厕所竟然都被你给迸裂了。”老憨无趣道。
圣欣环顾着四周,看着那洒落满地的砖砖瓦瓦,竟没有一个完整的,他羞愧地低下头,歉意地说道:“我,可能是刚才身体的一股能量在作怪,对不起哦。”然也不知意地傻笑起来。
阁主见了那般光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你经脉里的能量竟然那么大,把奇经八脉都给阻塞了,身体动不了也是自然的。空有一身功力也是没用的,怪不得掌门要给我第二封信。”
由于厕所爆裂的声音之巨大,几乎所有的竹峰阁弟子都前来围观了。有些人道:“这是谁啊,干了这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以后怎么方便啊。”
“真是缺德啊,这下该如何是好哟!”
圣欣低着头,徐徐地走到阁主身边,不敢正视他,谢罪道:“师傅,我不是故意的,那能量砰的就出来了。”
阁主点点头,然后对众位弟子宣道:“诸位弟子,由于厕所不牢固,我叫人把它拆了。等重新修建好后,等我通知便可以用。这几天就委屈各位到道方净主峰那去了。”既然是阁主发话,谁也不敢乱加议论了,之前那些骂人的弟子都吓得不敢正视阁主了。
圣欣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可怜的老憨,都虚伪地笑了起来。待早餐吃完后,圣欣又迈上了自己的风云里程。
阁主知道圣欣还不能正常运用他身体里的那份能量,也担心圣欣的安危,便坐到“人”位的贵宾席前,准备观看圣欣与金沙和尚的比试。自从圣欣一招战胜了饶帅之后,“人”位观众的增加趋势初见端倪。
只听那钟声一响起,圣欣不怀好意地走上了台,而金沙和尚则微微一咧嘴,没有拿任何武器便上了台。圣欣质问道:“金沙师兄,你为何出手那么重,害得我木师兄从那便退出了风云会?”
金沙和尚咧嘴笑道:“这对你还不好啊,你可以无忧无虑地晋升到跟我比试了。”
圣欣气道:“你这是狼心恶毒,没想到你们和尚还有像你这样的。”
金沙和尚表现得十分稳重,走近圣欣,窃窃私语道:“蔡师弟,你别误会啊。脸上不好看的,我是不喜欢做和尚,可也不会忘记和尚的道德的。若是你修为再高点就知道了,我身体里被封印着一股我根本摸不着的力量,偶尔间会爆发一次。昨天把木兄弟伤成那样,我也于心不忍啊。”圣欣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厕所的那次爆发,才知道自己误会金沙了,心里头过意不去,立刻抱拳而道:“金沙师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金沙和尚拍下圣欣的拳头,笑道:“你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裁判不耐烦道:“你们开始不开始啊?”
金沙转过身,他并不是站到自己的那方去,而是单脚踏起,然后直飞下台去,对裁判道:“裁判,我宣布弃权!”
不只是圣欣,全场的观众发出了一片噪杂,惊讶地气氛暴涨。圣欣问道:“金沙师兄,你这是怎的?”
金沙回头,摆手道:“圣欣兄弟,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只要我进入风云榜一百强,那我就自动弃权,现在是时候了。恭喜你,成功晋升为六组冠首!”圣欣慌张地抖着身子,说了一连窜的“这这这”,却始终“这”不出一个所以然。金沙往人群外走去,一道道光芒从一览无余的头上反射而出,刺着那些诧异的眼神。圣欣一个人好没趣地站在台上,望着那个光溜溜的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圣欣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围观的人只能暗自叹奇,阁主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无语。蔡圣欣的名字又一次沸腾起来,好一个没有修为,却偏偏闯进了二十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