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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武道乾坤

白狼王真个被圣欣的一些话语给激怒了,它用嘴巴咬住圣欣的衣裳,把圣欣往天上抛来抛去。圣欣只有双手能动,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刚开始,圣欣看着自己一上一下的,吓的面红耳赤,冷汗全出。但后来发现,掉在柔软的白狼王身上,全身都舒畅,圣欣也就不再尖叫。在被抛向高空之际,圣欣在半崖之上看到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女人全身像,其全景为,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其貌清清如细水,其笑盈盈若美玉,全是无瑕。画中的背景尽是阆苑仙葩,最后以一诗了全篇。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

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圣欣感觉此画太熟悉了,熟悉地似乎是自己画的。而且那首诗与画的感觉完全不一致,恐怕是后来加上去的。“难道是我小时候见过这幅画?”

无言之穴,从来不会传出声音。但此时此刻,从圣欣把眼光射向画的那一刻起,凄凉的歌调,宛转悠扬,乎乎地从穴中传出: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小白瞬间听傻了,忘了被抛在高空的圣欣,竟然惹出了酸泪,滴入了干涩的泥土。圣欣也陶醉在歌曲中,忘乎于山水,不知道下面的白狼已经离开。他只有让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可这一接触,惹得他泪水涟涟,鬼叫动天。他的叫声打断了凄美的歌声,挽回了小白的心魂,振起了地面一片尘土,亮出了一个摆好围棋的石桌。

石桌上飘起一句发光的文字,而后又慢慢地消失:

一帘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两番博弈了乾坤,万载轩辕定昆仑。

圣欣看着桌上一盘棋,黑子白子都铺出了一个阵势,但圣欣根本不懂围棋,再怎么好解的棋局都像登天一般。小白倒兴奋地连叫几声,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欣喜若狂。它朝着圣欣大吼,会意其坐到石桌旁,但他实在不懂棋术,一直摇头不干。小白管他千万个不愿,用尾巴卷起他,把他放在石桌旁的凳上。圣欣看着石桌上的棋子,整个头都大了,“这到底是什么啊?”可怜现实界不注重围棋,导致大学生连基本棋术都不懂。

小白看着围棋很是兴奋,一个劲地朝圣欣吼叫。圣欣用手撑着头,灰心丧气地,连眼睛都没了精神。小白实在没了方法,围着石桌打转,打转之中,忽然看到自己的脚印,于是有了新的想法。小白在地上比划了几下,地上便出现了一行字。字曰:想想那幅画,也许能帮上你什么。

画?为什么画中的女孩那般的熟悉,好像秦雨。不对,秦雨没有那么温文尔雅,举止端庄。“可怜风月债难偿,为什么债难偿呢?一个翩跹起舞的姑娘对月当歌,笑的是那么的甜蜜。”圣欣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神一定,仔细地往棋盘上观了一番。

圣欣不知不觉提起白子,第一手,走“忙”位小目。

对手空空虚无,却是利用仅存的一点灵识对弈,第二手,“波”位星。

圣欣立马开出第三手,“栏”位错小目。

对手立刻发出第四手,“间”位三三。

月之都,夜色不散,就连百花也不凋零。淡淡的清香前所未闻,不是由什么东西焚烧而至,而是百花在夜色下,回放着幽香。

圣欣急道:“我看你的棋往哪里逃?”于是在第九十二手“朗”位打劫。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相互交叉,两方互不相让,看点设节。

残魂立马跳出死结,在第九十三手“女”位板出。

圣欣见棋一出,很是吃惊,道:“什么?你要对杀!好,我就在第九十四手,‘珠’位夹出。”

圣欣第一百手,“天元”扑。

对方第一百零一手,“凤”位尖――

圣欣喜出望外,当下第一百零二手,“中”位粘。

月之都,无风无雨,无日无月。可此时狂风卷起,尘土飞扬。圣欣惊讶不已,可又行动不便,只能以手捂鼻,待大风西去,方可睁开眼睛。他再往石桌上看去,黑白棋子皆乱。一语道出,可能是残魂的最后一点力量在作怪,“你赢了!记住,围棋在于‘易’字,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圣欣回忆自己下棋的样子,好有一股坐观天下的感觉,但自己根本不懂围棋,赢了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人棋合一?

小白把圣欣从石凳上拉下来,然后放到石板上,便独自离开,不知所向。圣欣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是不可思议,用科学也是难以解释。梦固然是亦真亦幻,有些莫名的记忆可以让一个人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些记忆从何处来也是不了了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道——”

“有人暗示我弃修习武,到底是谁在摆布我呢?”

武道,也就是“一阴一阳之道”。宇宙中,普遍存在阴阳两极的相互对立、相互制约、相互平衡、相互转化的矛盾运动。如宇宙本身的膨胀与收缩,物质与反物质,光的波粒二象性,测不准原理,物理学中的正电与负电、引力与斥力,生物学中生与死、遗传与变异,化学中的氧化与还原、合成与分解等等。这些种种对立的统一关系,都能在围棋的黑白相争中找到形象的对应。围棋是让圣欣了解武道,了解一个“易”,懂得“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演说。

小白终于从黑暗处出现了,嘴里叼来了一个跟苹果大小的野果。野果子红彤彤的,唯长在月之都的寒潭中,是深潭下奇葩所生。野果子名曰幻泉,其外仙气缭绕,其内罡气恢宏,是修身养性的上等仙果。圣欣不知其来由,反正肚子饿得正着,故往衣服上擦了擦,便往嘴里送去。幻泉一到嘴里,便化成流水一般,顺着喉咙,直入小腹。圣欣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味道,这就是幻泉。他的头开始有些昏迷,可想幻泉开始起效果了。他现在已经知道小白不会害他,他也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独享天伦。

(做梦)

“懒虫——,还不起床啊?”灵儿拍着圣欣的肚皮,嘟着嘴巴说道。

圣欣懒声懒气地说道:“再让我睡一会嘛——”

灵儿顾不得大大的肚子,捏着圣欣的耳朵,提高语调地说道:“几点了,再不起床,上班就迟到了。”圣欣感觉耳边传来一阵细痛,无奈地爬了起来,委屈道:“我不想上班,我要去少林寺习武。”灵儿气道:“那你的孩子怎么办呢?我来养啊?”

“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你,你,你什么时候大肚子来着?”

“搞大我的肚子,现在就不想承认了。我要你到爸妈那说说理去,你这个臭皮蛋。”灵儿扯着圣欣地衣裳,把圣欣往窗外扔去。圣欣尽然感觉一身轻松,偷偷笑道:“嘿,我从来没见过大肚子的人有力气,她能把我怎么着?”

爸爸妈妈见儿子往自己头上飞过,心许有些着急,迫切问道:“欣儿,你在天上飞着干嘛呢?”圣欣见爸妈担心的样子,笑道:“别担心,灵儿扔不动我的。(可仔细往下一瞧,这心都慌了)不会吧,大肚婆也有这么大的力气,我讨的是什么老婆啊?”当下,圣欣便撞上了路灯杆子,痛的圣欣嗷嗷欲哭,修为没了,连老婆都打不赢。

爸爸妈妈很快上前扶起圣欣,看这看那,生怕哪里受了伤。窗子上探出一个头来,灵儿娇声娇气地说道:“爸妈,臭皮蛋他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

爸爸妈妈这会推开圣欣,同声同气地怪道:“你敢说我孙子的不是,着打。”刚才还像珍惜宝贝一样的对待他,这会孙子一出,连儿子都不认了。圣欣看着长满胡须的老爹,感到有些奇怪,便问道:“老爸,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啊?”

“我老吗?你发烧了,糊涂了!都三十而立的人了,还会说这胡话。”老爹对圣欣翻白眼道。圣欣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我三十岁了?我明明才二十的。难道我真的发烧了?”

老爹说道:“快点上班去,记得帮我的孙儿准备些衣服回来。错了,错了,你的车在那呢。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

圣欣迷迷糊糊地往车里钻,当年大二还考了驾驶证,今日也误打误撞把车开到了自己的公司。仰望公司的名字,曰:兴华动画。“原来我没有做自己专业的事啊,我当年说要做动画,此今如愿以偿了。”圣欣慢慢地走了进去,到办公室的一路上,听到的只有“蔡经理早上好”。等到了办公室里的时候,编辑坐在圣欣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圣欣走了过去,习惯性地恭恭敬敬问了编辑一声好。编辑立刻来了脾气,大声说道:“蔡圣欣啊,怎么今天迟到了你?我们今天有一期武打等着你指挥,到时候货赶不出来,我拿你试问。把动作画流利一些,我满意了,可能会原谅你,如果不满意,你就要扣一天的薪水!”

“我一天的薪水多少?”

编辑狡猾地说道:“不多,两千左右。”

“啊?两千银两还不多啊,这可是宰相的十年俸禄啊!”圣欣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这般高。

“呵呵,干的好。我们的《武乱》感染了你喝,宰相都出来了,莫名其妙。”

圣欣听了编辑的话,也莫名其妙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为何总是想着要习武呢?难道在行者界的事都是一场梦?我不相信,不相信……圣欣的办公室在三楼,每次没事的时候,圣欣总是端着一杯茶水,站在窗口欣赏风景。不过此刻,圣欣神经似乎有些错乱,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界。他朝着窗口,迅速往窗中蹦去。这行为可把一直在旁骂他的编辑给吓坏了,蔡圣欣不会受不了刺激,跳楼自尽了吧。他不能死,一,他是兴华动画公司的宝;二,他可是在兴华动画公司跳的楼!

当编辑朝窗外看去时,圣欣正飘在半空中,并没有像编辑想象的那样,断手断足。圣欣痴痴地笑了起来,“原来我可以飞的,行者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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