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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莫干山下屡挫李飞龙 威湖寨内创伤杜老全

话说威湖寨的人马早已经准备停当,只待一声令下,对敌发起狠命一击。“铁山鹰”杜老全精神抖擞,骑在他多年的老朋友“铁叶青”马上,手中握着一对十八节紫金鞭。他叫道:“弟兄们,破官家狗的时候到了,随我出击。”寨中鼓声大作,寨门大开,杜老全一马当先率喽啰杀下山坡。在头前的二百人各于手上多执了一根梭镖。距离差不多了,“嗖……”,奔跑之中投入敌军之中。山下一片惊乱,官兵慌作一团。李飞龙大叫:“快整队,快整队。”可是那里来得及,人家早冲入自家人堆里,入猛虎下山闯羊群,刀飞枪突,寒光夺神。只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溪。官兵惨叫声声,怪号阵阵。李飞龙见势不妙,大叫:“撤,快撤。”哪那么容易,早有“钻云鹞”杜伦与“金钩子”陆行儿率领一哨喽啰抄了他们的后路,蜂拥兜扑。李飞龙大为慌了手脚,四指挥更乱了方寸,两千官兵各自为战,没了调度,混乱到不可收拾。“金钩子”陆行儿初入山寨,尚未立寸功寸绩,今个儿可得大卖一卖力气,多多建创功劳,以教山上人刮目相看,瞧得起,服气。陆行儿勇猛十二分,钩光闪处,死伤官兵最多。官军营指挥邬元亮分心一枪刺来,陆行儿进身同时,用左手的钩将来枪侧方挂锁,乘敌一时难变势之际,另手钩飞去,将这“白马银枪”的脖子豁开了。有“阴阳剑”罗奇见之大怒,飞马舞双剑,直取陆行儿。陆行儿摆钩大战。其钩要比对方之剑重,“啪”地撞断罗奇的一口剑。罗奇大骇,拨马夺路欲去。陆行儿赶上,左手钩勾住了罗奇的肩头往回一带,这位“阴阳剑”怪叫一声,摔到马下。有喽啰将他拿住,拖上山去了。李飞龙一众拼命厮杀,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了湖州城。查点一番,四名指挥折掉一双,二千人马损失有半。恨得李飞龙不住叫骂。而莫干山一众,大获全胜,得到战利品无算。这一仗,数着陆行儿功劳甚巨,杀一指挥邬元亮,擒一指挥罗奇,官兵死在他手里的就更多了。杜老全不住夸赞。山上一众也对陆行儿之勇佩服十分,另眼看待。但却有一人不高兴,此人便是“赛哪吒”汪宗敏。这个人别看生得模样为人夸好,可是小肚鸡肠,嫉贤妒能,又喜爱听别人对自己的赞美之词。但今日见陆行儿受合山兄弟戴宠,无形中冷了自己,就歪了念头,嫉妒上了。

再道那李飞龙,吃了败仗,伤兵损将,狼狈而回,受到了上峰(通判、知州均官位其上)的责骂,遭到冷眼。李飞龙心中老大不痛快,心说:“有本事你们去呀,别随便便讥嘲别人。”但怎么说而是自己栽了跟头,人前抬不起头来。别人怎样,拿什么话嘲讽,也不得不受着。但针对于莫干山威湖寨的事,不能就此罢休,不能甘心失败,李飞龙下定决心报此仇,定于近期剿平威湖寨不可。调兵遣将,认为厢军兵力不足(朝廷准各州根据位置、大小与人口,各有一定的名额,缺额与补。但之外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敞了开征募的,除非特殊时期,才允许超员)乡兵凑,一搞便搞了个大块头,达四千人,唬人行,战斗力是否强,教人怀疑。其实并不精。这一日,李都监带着马瓒、冯阿宝、王文、周武四名指挥并四营厢军打前,有那通判梁士诚随军督战,带那之余二千杂七八的人马押后,再次杀往莫干山。

早有探子报到山上寨内,杜老全道:“李飞龙此次为报仇而来,气势汹汹,志在必得。不可小瞧,不能大意。”“赛哪吒”汪宗敏因有陆行儿比着自己,不服气,今日想夺个头功,争争气,让山寨的人也服他一回,故而道:“俗话讲‘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李飞龙已几番为我所败,胆子许已经破了。这回兵来,怕是迫于上峰的严命不得已而为,非出本心。前次煞费心力操训出来的精兵良将过半折于山下,这回虽七拼八凑起个大坨子,却粘合不够,一碰就能让它散成渣子。让我去杀他一番,必定功成。”杜伦也道:“谅其乌合之众,无甚可惧。我们出之意料,采取主动,对其来个先发制人,猛地砸一锤子,把他击一个七零八落。”杜老全道:“可以一试。”教女儿杜玉娥看家,可是姑娘不愿意,非要出去打仗不可,韧性难拗。没办法,留下杜伦守寨,杜老全带陆行儿、汪宗敏、杜玉娥,点了八百名精挑细选的喽啰,下了莫干山。要给李飞龙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次次你来攻,我防守,而这回翻个个儿,倒过来。

官军正进,将近莫干山,整队今日一处一线岭与长蛇岗的夹道。这里是南北走向的两个高土岗子,上面多生树木,密林连片。之间狭窄,一路贯通。突然间,一声呐喊,排排羽箭由上头射将下来,又有纷乱的竹制标枪投掷而至。箭矢梭镖这家伙如泻了一阵雨,落在官兵群里,造成极大的伤亡。官兵登时大乱。有喽啰在杜老全、杜玉娥的率领下直扑下来,将官兵拦腰斩断。李都监知中了埋伏,临机应对,命前头人集中力量往两边岭子、岗子上冲,打算继接进行包裹那突己中段的山兵。不想陆行儿、汪宗敏各率五十名马兵、一百名步卒出现,揪尾掐头而猛击。双方混战。山军人人多为官府所逼而上山落草,对官兵自然恨得要死,怀满腔愤怨,打起仗来格外勇猛,不要命,以一当十。官兵可就不同了,之中的廂军倒是还有一定战斗力,但那些乡兵差了,却是隔很长时间才会拉一堆儿走个步,练个操什么的,且还不积极。团练也懒得督促,当兵的乐得舒服,走个过场便是。又因拖家带口,没个死志,一触即溃,只会个逃。即使能打仗的厢军也给他们拐坏了。这样的军队还能依靠?当官的想指挥也指挥不灵,狭窄之地人多但不便施展,甭说对敌了,甚至混乱之中自相践踏。官兵吃了大亏,被山兵杀个人仰马翻,落花流水,纷纷夺路逃窜。“双枪”李飞龙左冲右突,杀开了一条血路,也往回奔。却有“赛哪吒”汪宗敏大喝一声“休走”,挺枪跃马,紧追而来。他想把李飞龙逮个活的,以建奇功,也为了报曾经的一败之仇。原来,前几次李飞龙进剿莫干山,汪宗敏与之有过一场只人匹马的较量,但汪宗敏落败,险些把命丢掉。为此,汪宗敏耿耿于怀,发誓把脸找回来。这之后,每日里下苦功练艺,期望再遇到李飞龙,正面厮杀之际,毙杀李飞龙。今日逢着机会,不肯错过。再者,这等情势之下,李飞龙已成惊弓鸟,汪宗敏认为之可欺。但不想李飞龙给激怒了,“小子,迫吾太甚。”猛地一转马头,向汪宗敏就是一枪。汪宗敏慌忙用手中枪来尅。不防备李飞龙的另一杆枪到了,把个汪宗敏一枪杆打下马去。待要取命,却有一人赶至,用兵刃将李飞龙的枪撞了出去。李飞龙一瞅,正是杀死通判衙内,自己没能擒捉到的凶犯陆行儿,大怒,飞枪来取。没三合,有一员巾帼“将军”杀至。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绿牡丹”杜玉娥,使一口绣绒刀来助陆行儿。汪宗敏打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了枪,扯了马,飞身而上,奔李飞龙进击报仇。李飞龙哪里招架得住,拨马而走,一溜烟逃回了湖州城。

李飞龙再度受挫,损兵折将,又丧了王文、周武二指挥,兵士就更不用说了。那位督队的梁通判,抬不起了一条胳膊,无精打采。再不挖苦李飞龙,家里养伤去了。李飞龙更是垂头丧气,几天吃睡不好,想不出报仇的好法子。指挥冯阿宝献策道:“报仇得有力量,破山须用强兵。如今在青竹山上有一伙贼人,约摸有五六百人,皆亡命之徒。打家劫舍,横道剪径,霸着一方。听说与莫干山之贼有点仇口。那为首的有两个头儿,一个叫‘克命鬼’赵四,本名赵万友,擅长使用一对狼牙刀,杀人成性。另一个叫‘花面神’仇五,本名仇天觉,惯用一对斧子,凶猛异常。不如把它们收买过来,利用之与威湖寨的贼相克制,我们从中得大实惠。”李飞龙点头称妙,就让冯阿宝走一遭,还请知州于大人写了招安文书,自己也写了封信,备了重金去收伏青竹山贼寇。挺顺利,赵四、仇五一众受了招安,来到了湖州城。赵四、仇五即被任命为营指挥,不分他们的人,且又补充了一些,凑成八九百,近乎一千,擗成两个营。他二人各领一队。赵四很是感动,对李飞龙说道:“受都监大人如此器重,我赵四还有一班青竹山的兄弟,定然忠心相随,效犬马之劳,甚至以死命来报答大人的栽培之恩。匹夫杜老全,当初我想讨他的丫头做压寨夫人,却给他骂了。这回,抢到他的女儿,玩弄够了之后卖到青楼去。”李飞龙道:“大家齐心共力,剿灭杜贼一众。”又精选兵将,加紧操练,准备再打莫干山威湖寨。

莫干山上,杜老全知道李飞龙还会卷土重来,得小心防范于他,撒下探子去多方打探李飞龙的举动,日日听报。当得知李飞龙招收了青竹山的赵四、仇五这一班贼人充势,并整军编队操演人马,大有再犯莫干山的意图之后,杜老全道:“李贼有赵四、仇五这些亡命徒充于军中,又加紧整饬兵马,若得再来,必是难斗,不可小觑。坚守山寨,见机而动。”

道李飞龙这一日又一次率领人马杀来莫干山金马坡前,与前次之败时隔两月之久。官军叫骂搦战,气焰嚣张。可老半天上面只是不应。赵四、仇五意欲冲山,李飞龙道:“不可造次。硬取强攻,敌处高势占优,我却只是不利。”正说,忽听上面有人高声叫道:“李飞龙,你莫嚣张,来让你看一个人。”李飞龙抬头定睛观瞧,见高竿之上垂下一根长索,倒吊起一个人来。听那被吊之人大叫:“都监大人,快些救我。”隔着远,辨不真其人模样,但听声音李飞龙辨认出,乃是“阴阳剑”罗奇。威湖寨的总辖大寨主杜老全站在旁边,冲下面的李飞龙叫道:“李飞龙,猜你定想要回他,我还你吧,不要条件。”把手一挥,罗奇下坠。说时迟,那时快,看高矮合适,有一名健壮喽啰挥起一口鬼头刀,“咔嚓”,将罗奇的头颅拐带半拉肩膀砍了下来,污血狂喷。这名喽啰一脚将罗奇的脑袋踢起,直滚到山坡下面。“呀呀呀,气杀我也,”李飞龙受了羞辱,怒火燎天,下令:“给我攻,为罗指挥报仇。”督人马往山上强攻。山上将檑木、石块、弩箭也纷纷往下飞打。官兵怎当得住,“哗”,退将下去。如是三遭,山坡上撂下三、二百具尸体,气得李飞龙“哇哇”暴叫。这是,山寨寨门大开,杜老全一马当先,后有杜伦、陆行儿、杜玉娥、汪宗敏率喽兵扑下山来。这“铁山鹰”杜老全别看六十来岁了,可老当益壮,其勇不逊于汉末黄汉生,堪比本朝先贤杨令公。一对紫金雌雄鞭上下翻飞,打得官兵脑袋碎,头颅开,死尸纷纷卧倒于所过之处。官兵因三番冲击受挫,不仅吃了大亏,那斗志早已颓灭,士气低落有九分。更惧山兵之凶,只略作招架,遂大败而走,退到了三十里外一个叫黑桥镇的地方扎住。李飞龙不住唉声叹气,暴躁脾气全无,更乏主张,未知下步如何。赵四道:“都监大人,小人有一计,只不知行通行不通。”李飞龙一听,稍见了点精神,道:“赵指挥,快快说说听听。”赵四道:“都监大人,俺的弟兄多是登山攀峰的好手。明日里再去打山,您初始由正面作佯攻,以吸引他们,我则带我之前青竹山的弟兄由侧后摸攀上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将他后院烧起火来,也教失断退路。大人乘敌志乱,而由正面抢攻,一举可大功告成。”李飞龙想了想,道:“只有这一招了,不妨试一试。”当下做了准备。

话说到了次日,官兵分两路,李飞龙领多数人马金马坡前讨战,而赵四、仇五带了原青竹山的贼人,拣那擅长攀山者摸到了寨子侧后那陡峭处。这里比悬崖好不了多少,也不是那么容易攀登的。赵四、仇五身先士卒,他们是爬峰攀崖的惯手,爬这个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很快与十七八个人爬到了上面,并没人发现。将事先挂在腰间的身子一头拴在个牢固的地方,一头顺到了下面。下头人借着绳子往上爬。头几批也带有绳子,照旧顺下去,后面的人上攀。这支人上来尚无三分之一,每根绳子顺三五人,多半还在往上爬呢,突然一声呐喊,伏兵山顶出现。一阵排箭“嗖……”射来,上在上头的赵四、仇五等众被箭射死、射伤了大半。那边往前一冲,你哪儿跑?挨刀中枪,绳子也给斩断了。死尸也好,活人也好,“咕噜咕噜”往山下滚摔,下饺子似的。施行偷袭的官兵折损了过半。山上人“哈哈”大笑。原来,李飞龙山下搦战,杜老全心说:“这厮昨日方败,今个儿却即折回,补充了兵力?”立寨墙上,下观虚实。那李飞龙咋呼挺凶,人马时不时往上冲,可待寨里往下一放箭扔石,他们就“哗”地疾速退了,五次三番,并不实进。杜老全就觉得里头有文章,敌人这是虚攻佯动,心道:“不好,其部中有赵四、仇五与我们一样,那爬山的本领都不善。会不会李飞龙在前面造声势,吸引我注意,而他俩则乘机率一彪人马摸袭我腰侧和屁股后面呢?那里仅不多岗哨而已,怕不足以当敌。”赶紧命杜伦带一支喽啰到寨后去查看。杜伦到了寨后,转过峰来,穿过一处乱石丛,到陡坡顶上。俯身往下瞅,就发现树林中冒出数个人来。衣帽上能识别出,是官兵。而透过树冠间缝隙,隐约可以看到林中伏藏了不少的人。杜伦思道:“父亲所虑无差,敌声东击西,欲实施偷袭。若为他们得逞,我寨危矣。好险。”一摆手,所带的人退后一段距离,以大石为掩护,以树草作障,藏伏下来。有的把弩箭准备好了。故意放敌一些上来,以行击杀。看准时机,听杜伦喝一声,一排箭矢射出去后,山兵各举刀枪冲杀上前,打垮了敌人。把赵四、仇五的脑袋割了,回头向杜老全交差。杜老全大喜,但也暗自叫险、庆幸。

山下的李飞龙不知那边发生的事故,却还傻等着赵四、仇五的信儿,只待寨中乱起,就势攻山呢。嗳,猛听得山寨内一阵乱,有人嚷:“不好了,官兵后寨袭入。”并有喊杀声。李飞龙大喜,心道:“赵四、仇五定是得手了。”下令“冲”,官兵蜂拥大进。孰料想是拿头撞墙,给山寨里的人用矢、石等物一顿好枭,打了回去,头破血流。闻头上一片笑声,寨里的杀乱也已然停止了。李飞龙才闹明白,是对方演了出戏,诱骗自己上攻,致使折损好多士卒。他不免为赵四、仇五担起心来,预感不祥。听上头有人呼:“李飞龙,来,来,上呀。累了?赏你两个点心吃。”“嗖嗖”,黑乎乎两样东西抛将下来。有官兵捡了一看,却是两颗血淋淋人头,递给李飞龙观瞧。李飞龙一瞅,“呀,”辨认出是赵四、仇五两人的。不由大惊,方知那边事败。也这时候,有侥幸存活下来的赵四、仇五底下的人逃回,报告中伏之事。李飞龙气得大叫:“又白费了心机,恼杀魔家。”恐上头冲击,亲自断后,下令“撤”。“哗”,人马速却而走。山寨的人只是虚赶一阵,并未深追。

李都监再度受挫,人马在黑桥镇扎了有好些日子,是进是退,拿不定主意。道这一天,有指挥马瓒来报:“捉来了两个奸细,他们与营地边窥探。”李飞龙命令:“押来。”时间不长,军士将两个平常老百姓装束的人带到了李飞龙面前。这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只是一个胖,一个瘦,相貌较一般,无甚出奇。这两个人经人指引,见到了李飞龙,马上“扑通”跪倒,往上叩头,道:“小人白甲、白乙给都监大人叩头。”李飞龙厉声大喝:“大胆奸细,可是杜贼老全派来的?欲行何为?”白甲、白乙听言,面起惶恐之色,连连磕响头,道:“冤枉,大人,我们非莫干山威湖寨的奸细。”李飞龙瞪目又问:“不是奸细,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的营地做什么?”白甲往上又一叩头,道:“大人容禀,我与兄弟白乙以前是清平镇上的居民,只因酒后滋事斗殴,误伤人命,便跑到了莫干山上,聚了一些人当了贼。本是这‘威湖寨’前身‘腾龙寨’的主人。可是后来,来了个汪宗敏,把我们兄弟俩打服,骑到了头上。又后来,来了杜老全一家,更是抢占了高位。看我们兄弟不顺眼,由寨子头领贬为了一般的小头目,差一差给挤到兵堆里去。”李飞龙截断白甲的话,道:“且打住,那杜老全为什么便就看你兄弟俩不顺眼?”白甲道:“大人容禀。开始时我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平白受欺的总是我们兄弟,别人咋不沾边?后来才弄清楚。做贼的干的就是到处劫掠,我兄弟曾经侵扰过一个叫武尹庄的地方,伤害到了一些人,里头就有杜老全的一位亲戚,是他的表妹还是表姐的。估计他有恨,才会存心整治我们兄弟两个。对我们从来没有好脸色,时常找茬儿训斥,甚至鞭打。我们兄弟心生畏惧,惟恐他哪一回拿个错儿发回狠,要了俺们兄弟的命,于是逃离了山寨,沦为了流民一属。闻都监大人您屡番攻打威湖寨不胜,无计可施,我二人为了改恶从良,往后也为有个安稳,特来投奔大人效力,并为大人献上一策,以攻下威湖寨。”李飞龙听了,端详了白氏兄弟好一阵子,冷冷道:“弃暗投明?怕不是吧?大胆奸细,在本都监面前还花言巧语,掩饰不轨企图。杜老全交代给你们了些什么?快快如实招来。”白甲、白乙连声“冤枉”,再次仆身,撞头于地,响咚咚,叫道:“大人呀,相信小人吧。我们哪里敢在您面前撒这个谎?借个胆子也白搭呀。人人都珍惜生命,怎肯自投死路?”李飞龙沉吟了一会儿,道:“好,暂且相信你们片时,先听听你们的破山计策是什么。”白家甲道:“大人,方才对您说了,我们本是山寨的旧主人,对左右地形比谁都清楚。有一条密路可达寨侧,这条路只俺们兄弟知道,是偶然有一回发现的,便以之为退身计。”李飞龙问道:“怎样一条密道?”白甲道:“那密路我权且叫它‘通天窟’吧,由底下往上二十余丈,在金马坡左侧矛头峰上。人马可秘密从左上矛头峰,到在那半腰的通天窟,使用绳索由上而下,到了底是一处阔敞的山穴。有一个秘密出口,出了那口儿,钻过一片矮林,饶过一座峰,便到了一处深谷。深谷之上有一天然石桥,过了石桥便近了威湖寨。顺一短坡直下,杀入寨子,那杜老全一鼓可擒。”李飞龙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好,今天夜里依此悄然进军,以蔽山上耳目,确保功成。”让人带白甲、白乙兄弟下去休息。指挥马瓒道:“大人,此二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其言啊。”李飞龙道:“本都监知道,自有主意。你下去找个和本都监相貌差不多的军士来,自有用处。”马瓒应了一声,去了。这时,有报:“新招安的天师会牛芸子、太和功马升荣两伙乱民奉命来到。”牛芸子、马升荣何许人?天师会、太和功又何组织?牛芸子乃一假道士,自诩在龙虎山寻访到了张天师(生于汉代,假若真活到宋徽宗朝,没个千岁也差不多),求得无限道法,借助种种骗人手段,蛊惑愚人,创立天师会,信徒颇众。而马升荣则是一江湖人物,学得太和功,以之教人。但后来走歪了道,广纳弟子,逐渐形成了大气候。一个邪教组织,一个江湖帮派,两个封建会道门,并立于湖州城一带。之间难免产生有矛盾,摩擦、冲突时常,持续不断,愈演愈烈,给社会治安造成不良影响,甚至局部动荡。教官府也无能加以调停,因为两方人不听服。不仅如此,这两个组织有时甚至还和官府闹对立,有过冲击衙门的事件。前一阵子更发生了太和功围困知州于存保的官轿,迫使这位长官释放了一名因犯罪而遭拘押的骨干。故而湖州各级官员对之既头疼,又忌惮。如果任之如此下去,更加坐大,便难加收拾了,也会招致朝廷问罪问责。湖州知州于存保下定决心,铲除两伙祸患,使教末日。于是,动用军、差力量,对天师会与太和功进行镇压,腥风血雨。两个会道门组织在官府的严厉打击之下,很快土崩瓦解。牛芸子被官府擒获。而马升荣及一班顽固弟子被困在了一所大的宅院之内。官府的人扬言放火,迫使之投降。这事正发生在李飞龙新近平剿莫干山期间。本来牛芸子、马升荣要被杀头的,但有李飞龙派人向知州于存保讲情,留下了二首领的性命,并对他们及各自的残余进行了招安。为的是聚笼其力量,为官府效力。进剿威湖寨,正在用人之际。于今,李飞龙增添了几百的人手。

马瓒寻到了一名叫巴二的军士,之与李飞龙生得十分相像。李飞龙大喜,让巴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告诉他:“现在你就当是我,以都监自居,不可出一点破绽。成事后,有重赏。”又将牛芸子、马升荣一伙人交给这假都监指挥。全统一换成厢军服装,之前不是,是乡兵的。夜里,假都监巴二照李飞龙的交代,唤了白甲、白乙,让他俩引领官军往莫干山矛头峰进发。初始,所有人马尚在一处,但后头接近莫干山时,李飞龙悄然将大队,也是主力人马脱离开来,摸到金马坡附近,寻个地方藏住。李飞龙乔装假面隐身于队中,待看那边情形,再做相宜的动作。须交代,这些对于白甲、白乙,丝毫不知。黑夜进兵,人家悄不做声分出一队去,你处在最前,如何发觉后头变故?所引领不过新兵耳。

白甲、白乙额二人带着假都监一队人马到在了矛头峰下。兵将开始上行。这矛头峰爬起来困难,加者秘密行军,不教敌方察觉,不敢举火把,只有借助月光而行。多有不慎摔滚下面而致毙者。一军好不容易上去了,寻到通天窟。有峰遮挡,与威湖寨互不相视,始敢点燃火把。扒开些树枝子,往下一瞧,黑洞洞一窟,不知其深浅。白甲用手往下一指,对假都监道:“就这里了。”扔下几只火把,以作照亮,巴二命令:“下。”寻好地方,拴了绳子顺下去,这些人小心翼翼鱼贯而下。白甲、白乙打头。先到得下边的人点燃了更多的随身带的火把,照亮了山穴,照着上面的人一个个下来。坠山穴也不是轻省的事,有些胆小的,在钢刀压脖子的威胁下,胆战心惊,不肯也得照做。再无人往下来,白甲方才注意到人马比出发之时少了许多,问来:“都监大人,人齐了吗?”“李飞龙”道:“哦,分派那马瓒、冯阿宝领一支人马山外候守,以为接应,以备不虞。兵机之事,尔休多问。”人家另有安排,不关自己,白氏兄弟干涉不着,更无那个权力。山穴中空间可是不小,白甲、白乙领着一众,在迷宫似的山穴里转来转去,最后到了出口。白甲、白乙对“李飞龙”道:“大人,我俩先出去探探情况。”假都监点头。里头人等待有片时,不想出口“呼”地往里拥入什么东西。仔细一瞅,不得了,数辆草车,把****的兵士撞到一边去了。紧接着,车上的草燃起火来。也在同时,一阵鼓声作,矛头峰上埋伏着的一支喽啰现身到了上****,把几名守卫的敌兵宰了,将准备好的草束,一捆捆的由背上取下,点着了,扔**中。两个口儿使火,洞窟里灌满了烟。只苦了里头的人,出不去,呆不得,皆被呛死于山穴之中。可怜了几百新兵(包括牛芸子、马升荣在内),被人耍了,做了正军的替死鬼。李飞龙对白氏兄弟压根无有半分的信任,运用了李代桃僵之计,投新兵入在深渊、地狱。也该倒楣,谁教他们来得那么赶时候,李飞龙正愁不知舍谁呢。对这班人并不怜惜,全死掉倒也算绝祸根。他们但有复起,怎么办?对官府来说是不安定的因素,便该死。

在矛头峰这边,却随踪有官兵的密探,见得变故,急忙放起了信号,用的是随身带的“二踢脚”。另有其他的探哨见得,依样来做。金马坡这边很快知道受到了白甲、白乙的骗,中了计。马瓒、冯阿宝问李飞龙,退兵还是怎样。李飞龙道:“兵不能退。贼人精力于矛头峰方向,以为计成功得,而不知我军这里多备了一手。我可乘之疏于防范之机,杀其个措手不及。”马瓒、冯阿宝点头,将兵攻山。这一军突然发作,出现于金马坡前,向山寨发动疯狂而又迅疾的冲击。李飞龙施用的这一手,将山上人着实吓了一回。山寨派出一队人收拾假都监去了,其他人也多把耳朵听着那个方向。这面虽也防范到敌人两头用兵,但毕竟比以前松懈得多。见官兵出现,急忙阻击,矢、石、木一齐操起,往寨外来打。但李飞龙这次大有准备,做了不少大木盾,部分人持着在前,以当飞来之物。这样,就减少了伤亡。官兵步步进逼,将近寨缘。山寨的喽啰有些着慌。好在有陆行儿、杜伦在此。陆行儿大呼:“弟兄们,莫乱阵脚,用挠钩,每一钩配一条长矛。钩挂开其盾,枪手进刺。”众喽啰齐动,一排挠钩手、长枪手到前面,密布无缝。竿长几丈,镶钩或冠矛,悍兵手执。钩子钩住盾一带,使敌胸空,长枪手就势抢机一递手中矛,在你惊觉之间就被洞穿了身子。很快,官兵倒下了一片在寨墙根。冯阿宝大怒,严令:“攻,不得后退半步。”官兵用刀专削来竿,往前继进。两边的弓箭手也在相对射。陆行儿观敌方来势凶猛,己方深处被动,情形不妙,必须对敌人的攻势加以遏止。整了一队敢死之军,一声令下,“随我来”,分开前排,由寨墙上坠跃而下,突入官兵群中,攒足了劲力,发起凶狠。官兵营指挥“双锏将”马瓒怒而将身来当陆行儿。陆行儿飕飕钩飞,马瓒难以应对,遭杀倒命丧。官兵亦遭压制而退。这时,杜老全、杜玉娥率些人由矛头峰方向驰援而来,寨中力量增大,局势扭转,转危为安。官兵占不得便宜,李飞龙无奈撤兵退去。

寨兵再胜,尤其矛头峰通天窟那边轻易得手,歼敌好几百,着实令人振奋。天明多时,汪宗敏兴冲冲提了一颗脑袋,跑来见杜老全,道言:“老寨主,看,李飞龙的脑袋,往后咱们山上可以高枕无忧了。”原来,“通天窟”内的烟放的差不多了,汪宗敏便让人进去,往外搭尸体。寻找着“李飞龙”,把脑瓜儿一砍,提了来示与大家。不想陆行儿却给他泼了凉水,道:“此头不似李飞龙。”汪宗敏听了,十分不悦,道:“何出此言?看这鼻子,瞧这个嘴,虽说扭曲了点,但也容易辨认出来。打交道次数多了,会差?大家来说。”逐个让人细瞅,分辨了分辨,凡看过的人基本上认同这首级确实是李飞龙的。陆行儿还是摇头,道:“多日之前,我初到莫干山时,与李飞龙山边大战,以钩掉其兜鍪,清晰看到其发见秃,而此人之发却是完全,故我认为死者并非李飞龙。”汪宗敏道:“许是你看走了眼。白甲、白乙兄弟引他到‘通天窟’的,都道不会假。李飞龙已死,毋庸置疑。”杜老全见二人争执,怕闹起怨来,于将来不好,忙打圆场,道:“不要争了,不管李飞龙真死还是假死,京朔立了特大的功劳。没怎么费事,销了官狗数百人,是不?”京朔,是汪宗敏的字。汪宗敏听杜老全夸自己,白了陆行儿一眼,十分自得。杜老全又道:“不过,陆头领的话也不能不加考虑。万一李飞龙用诈,岂不教咱闹个空欢喜,还要防着点。”汪宗敏道:“不用多虑,可使人去湖州城探风。李飞龙肯定死了,州城里可见丧事。”杜老全认为倒是,派下人去打探。当消息回来,喜坏了山众,道是湖州城内都监府挂丧,知州于存保带头,不少人遥祭李飞龙,并于城外立衣冠冢。这下除了陆行儿外,其他人皆信李飞龙已死,全山庆贺。

那李都监不甘于失败,仿效三国时期周郎为取南郡诈曹仁,假哭丧,秘运兵。前一战后的第二个夜晚,李飞龙带人马摸近了威湖寨。观山上岗哨星散,戒备松懈。李飞龙大喜,心说:“尔众末日至矣。”一声令下,人马疾进。更近处,轰然起杀声,惊天动地,多乎三千人马杀上了金马坡。守寨的喽啰警醒见迟,敌方已经到跟前了。谁能想得到官兵会这么快返身复仇?即便放箭也阻拦不能,人数安排太少。官兵撞破大门,突入威湖寨,杀了山兵一个措手不及。李都监将枪往寨之深处一指,叫道:“冲,务必捉得杜老全,勿要走脱一个贼人。”突发变故,早有人给杜老全报信。杜老全早就被喊杀声惊醒,正待来问,有喽啰急报:“禀老寨主,大事不好了,那狗贼李飞龙原来不曾死,率领大队人马袭上山来,业已突入寨中,挡其不住。”“哎呀呀,糟糕,陆头领言中了,”杜老全追悔莫及,恨那时怎么未听陆行儿之言。一次大意,祸及全寨。此时寨中一片混乱,杜老全令“应敌”。找马匹,寻家伙,与官兵大战。但寨中人仓促而应,吃亏不小,落于下风。

杜老全正在杀斗,猛见一骑飞到,借四外燃起的火光认出,马上人非别,正是冤家死对头湖州兵马都监“双枪”李飞龙。李飞龙大笑道:“杜老全,老魔头,你终于栽到本都监手里一回了。尔插翅难飞,死期只在今晚,纳命则个。”拈双枪直取杜老全。杜老全擎双鞭接架相还。战无多时,李飞龙见这杜老全并不服老,大发虎威起来,不亚于战国赵将廉颇、三国蜀将黄忠,两根钢鞭“呜呜”挂风,泼打狂飞,实难胜他。李飞龙心鬼,叫个:“杜老全,你瞅后头,你儿子杜伦落马了。”“啊,”杜老全大惊,下意识向后一瞥。却不防李飞龙一枪刺到,躲闪不及,被这一枪刺到右胸。老英雄大叫一声,翻身落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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