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月无忧不安地搂着残月,双眼微微发红,慢慢地笑起来…
夜深人静,一轮皓月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散满大地。清风吹拂,送来花的幽香,树叶底下隐隐约约传来鸟儿的私语。
月无忧守在床侧,心疼地看着还没醒的残月,忍不住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无忧…”残月慢慢张开了眼,惺忪地看着他,“我看到你了,无忧,这是不是在梦里?”
“不是梦,月儿,我是你的月无忧,我是真实存在的。你看…”月无忧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摩擦,“我是真实的,你看…”
残月忽然扑到月无忧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很难过,“无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
“怎么会,现在你不是见到我了吗?不要哭,月儿…”月无觞轻轻推开她,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给她拭眼泪。见到她这么难过,见到她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心疼得要命。
“无忧…我爹死了,娘也死了,他们都死了,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月无觞疼痛地笑了,“月儿还有我!”
“无忧…”残月再次扑到月无忧的怀里,抱着他大声地哭,痛痛快快地哭。只有月无忧才可以让她这样放肆地哭,只有在他的视野里她才觉得是安全的,她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人关心她、在乎她、替她担心、替她难过…
过了好久,残月哭累了,在月无忧的怀里又睡了。
月无忧心疼地替她拭去泪水,双眼微红。他的月儿才只有十一岁呀,她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去接受那种失去亲人的打击!
“月儿…”月无忧忧伤地看着怀里的人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不会孤单的,我会保护你…”
这时残月不安稳起来,好像做了噩梦,痛苦地挣扎着,泪水又流下来,“不要…不要杀我爹…娘…娘…不要丢下我,月儿会很乖的,月儿不会再惹娘生气了…娘…魔鬼…娘…”
“月儿…”月无忧抱紧怀里的人儿,无比心痛,“月儿,没事了,月儿,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残月渐渐安静下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好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窗外月色正浓…
第二天月亮和启明星还未落下,天边紫色混沌的地方泛着虚无的熹光,寂静的早晨被一阵金戈铁马的声音打破。瞬间,白衣少年带领数百人马包抄了整个清河王府,一副要把整个清河王府夷为平地的样子。
“咯吱”一声,清河王府的大门被缓缓拉开,月无忧带领几百号侍从从王府里走出来,“八王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月无觞冷冰冰地看着月无忧,脸上没有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他和月无忧不是亲兄弟,而是仇人。月无忧冷冷地说道,仿佛是在命令月无忧:“把东方残月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将你的清河王府夷为平地。”
月无忧神色微恙,“八王兄,难道你宁愿顶上这弑杀亲弟弟的骂名也要抓东方残月回去?”
月无觞冷笑起来,嘲讽道:“亲兄弟?我和你算什么亲兄弟,不过都是姓月而已,我看不出我们那里相亲兄弟,逢年过节也没见你来看我。什么亲兄弟,从我母后被你们害死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亲兄弟了!”
月无忧听到他这么说,微微感到惊讶,他无奈地笑了,“是啊,自从文皇后被父王处死的那一刻开始,八王兄你已经不再是我们兄弟中的一分子了。你怪皇城里所有的人,你怨皇宫里所有的人,你恨满朝文武的官员,你恨那些直接害死文皇后的人,你恨那些间接害死文皇后的人…当然,你也恨我们,更恨父王!”
月无忧的话刺痛了月无觞的心,他略显激动,“除了我母后的死,还有无痕从小被送到浑洁做人质,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生死…”
“七王兄…”月无忧的眼睛迷茫起来。八年前,金渊战败于浑洁,把年仅十岁,八王爷的双生哥哥七王爷月无痕送到浑洁做人质,这人质一做就做了八年,至今还没回来,似乎金渊将月无痕忘了,没有人提过要去浑洁要人质。月无忧也忘了,他几乎记不起七王兄被送走时的样子。
这时月无觞突然阴森森地命令道:“把东方残月交出来,否则我的铁骑将踏平你的清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