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放射着大量的热量,残月感到暖和了好多,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红润起来,隔着炽热摇曳的热气显得十分娇媚。
“无忧…”一丝甜蜜掠过残月花瓣似的芳唇。
月无觞感到一阵不爽,脸变成铁青色,冷到了极致,无法再降温,十分的阴森恐怖。
这时他微微咳嗽了一下,感到有些冷,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湿了。湿达达的衣服紧贴着他那修长的身躯,水珠顺着衣角留下来,在地上积成一片小水洼。
他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然后区外厅,将铺在卧榻上的兔绒毛毯抱进内房,放到床上,盖着它在残月身旁躺了下来。因为热,他又将兔绒毛毯踢到了脚下。
夜静无语。
侍卫守在门外,出神地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和里面那个女人有关。因为她是第一个睡在王爷床上的女人…
次日清晨,床边火盆里的炭火已经燃尽,只剩下冰冷的炭灰。阳光透过窗格暖暖地射进房间,整个房间沐浴在一片温柔的熹光中。
残月感到有点热,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眼,转头就看到像婴儿般熟睡在她枕边的月无觞。她抱着被子迷茫地坐了起来,然后呆呆地看着月无觞温柔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可爱啊!为什么他会睡在她的床上?
无意间,她看到了床前的火盆,感到愈加地迷茫。
月无觞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把她投进冰冷的水里要她死,却又把她救上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窗外吹进一阵清爽的春风,她感到抱着被子的胳膊有些凉,不由看了一眼胳膊。那一瞬间她完全僵在那里,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十分愤怒。她雪白的胳膊居然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她的衣服呢?为什么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被子?
天哪,他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月无觞——”残月愤怒地吼道,同时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熟睡中什么也不知道的月无觞一个重重的耳光。
月无觞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伸手快速捏住那支犯了罪的手,坐将起来,异常的生气,“你竟敢打本王!”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衣服呢?”残月一边质问,一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落。
“你的衣服…”月无觞不懂她在说什么,便瞟了一眼手中的手腕,然后就愣住了。光溜溜的胳膊裸漏在外面,上面什么遮掩的东西也没有。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月无觞凝视着她哭红的眼,收紧了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地阴冷冷地说:“我什么都没做,衣服是尹雨帮你脱的。”
“我该相信你吗?”
月无觞忽然靠近她,挑逗性地邪邪地笑了,“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吗?”这一笑真是一次难能可贵的笑,笑得漂亮,笑得暧昧。
残月在那一瞬间愣了一下,但马上清醒,咬牙切齿道:“无耻!”
月无觞平静地松开她的手,走下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她说:“我要去梳洗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转身径直走到门边,拉开门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残月用手背用力地擦拭脸上的泪水,刚准备掀开被子起床,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残月惊了一下,马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然后抬眼望去,又愣了一下,那人竟是刚出去的月无觞。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残月不禁抓紧了被子。
月无觞看到她的样子感到好笑,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房间。”
“你…”残月连忙环视四周,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随后几名侍女端着洗漱用品和饭菜走进来,当着残月的面伺候月无觞洗漱和吃饭。残月微微低下头,感到有些尴尬。
月无觞背对这她若有若无地笑了…
过了一会,他放下碗筷,回头看了一眼残月,便对侍女们说:“到她房里拿几件衣服过来。”
“呃?”侍女们呆了一呆,才应声出去。她们的王爷这时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几件衣服过来?那个叫东方残月的女孩真好命,竟能在王爷房里过夜,和王爷同睡一张床…
她是王爷的什么人…
月无觞站起来,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不用出去吃饭了”给残月,就匆匆出去了。
残月呆住了。什么叫不用出去吃饭了?难道他连饭也不给她吃了吗?堂堂潇南王的气度就那么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