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了监狱,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的阴暗,那么冰冷,我感觉整个世界在我跨进那个四方房子的一刻开始没有了颜色。剩下我在那里,冷冷地在那里,握了握拳头,好像什么东西都抓不到了,冷清的让人绝望,望了望四周,呼了口气,然后手放进口袋里,无奈地在那个囚禁着我的身体和灵魂的地方来回转来转去。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前途,我的幸福,我的爱情,一切都没有了,因为我失去了自由。
那样的日子每一秒都比一个世纪难熬,我总是莫名的就害怕起来,或者莫名的伤心,我想小楠前所未有的想,想的厉害,想到自己无法控制。我感觉自己就像要疯了一般,我拼命的抑制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小楠是一个星期之后来看我的。
那会我穿着监狱的衣服,头发也被剪得很短,我看到小楠之后很难过,哪个男人都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出现。
我和她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厚厚的一面墙。
小楠的泪就那样轻易的下来了,双手一直在玻璃上抚摸着,像是摸着我的脸一样,那么深情,那么自然,那么和谐。我也很难过,同时心里又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种苦楚让我知道,我要振作地去做一个男人的事情。
最后我抿了抿嘴,扯出一抹笑来,我知道那笑一定很牵强。
“宝贝,你还好吗。”我暖暖的说,那感觉就像是阔别重逢的人贴心的问候,那么风轻云淡,可是却有着最深沉的牵肠挂肚。
小楠的双手依然摸着那些玻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似乎也成熟了。那眼神里有坦然,有感激,甚至还有心疼。她这个样子让我更心痛。
那时候的小楠是那么的可爱,她是一个让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丫头,看到她,你会看到自己如果作为父亲,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面对这样的一个丫头,你无法有坏心眼,多年后,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如果喜欢跟小丫头在一起,想给予这样的丫头父亲般的爱,那么他似乎就老了。而我从那一刻起就很快的变老了,虽然容颜没有变化,可是我的心老了,我开始渴望平淡,渴望安静,渴望安稳的过完余生,似乎再也没有力气去幻想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情了。
,她皱了下眉头,然后微微地低下头,冷冷一笑说:“宝贝,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管为了我还是谁,都要好好的,因为你不好,我就不好,你也不想看到我过的不好,对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傻瓜,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坚强,我会和你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是苦了你要那么漫长的等待!”
她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没说,然后低下头掩面哭起来。
我愣在那里,看着小楠,从第一次见到小楠到现在,我感觉她变得太多了,她完全蜕变的是一个女人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感觉我老对不起她的,我不能给予她什么。
我摇了摇头,就在我摇头的那刻,小楠又哭了,她咧着嘴,很夸张的表情哭了出来,嘴里说道:“我会救你的老公,都是我连累的你,我的错,我就是个贱女人,都是我害的你!”她用一只手去抹眼泪,一边擦一边说,十足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我看了又是心痛啊,我好害怕女人哭,她一哭,我就乱了分寸,我忙对她说:“乖,别哭,听话,你哭,我不知道怎么办,你是大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我很坚强的,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我爱你,我爱你啊,所以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知道吗,宝贝,好好照顾自己,帮我照顾咱爸妈,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的,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知道吗!”
“不,我不要你坚强,不要你照顾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不在,我们就散了,以后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傻瓜,不会的,我们不会没有未来的的,乖呢,来笑笑,让老公看看,真漂亮!”我忍着弄出点笑,低头看着她说:“妆都哭花掉了,乖,美女可不能乱哭的哦!”
“坏蛋,坏人,你个坏蛋!”她拿起手轻轻地在我身上捶打玻璃说:“讨厌你,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她大哭了声:“老公,宝贝!”她又扑到了玻璃上,死死地抱住我那冰冷的玻璃。我看的心痛,泪在也止不住了,旁边看守的人也看的落泪了。
“老公,我会救你的,一定会的,你要等我,知道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救你出去的,老公,宝贝,我想你,想你啊,老公我们会在一起的,会的,”小楠完全的哭的傻了,像是自言自语的趴在玻璃上哭着,我在里面也抱着玻璃哭,那场景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动。
可是我突然觉得小楠说的这些话很让人担心,是的,之前我就感觉到了。
“小楠,宝贝。我的宝贝,你乖,不可以因为我去做傻事,知道吗,我没事的,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我哭着去摸着小楠印在玻璃上的脸。
“不会的,我不会做傻事。”小楠凄苦极了的笑笑。
“老公,我一定不会让你在这呆十年的,我会救你。”小楠又接着说,她的表情有点吓人,我开始害怕,怕这个傻傻的女孩会做傻事。
“宝贝。老公求你好好对自己,不要自责,不要为我去做什么傻事知道吗。”我几乎是在求小楠,求这个可怜而善良的女孩,好好保护自己,我知道小楠有过那样的过去,她一旦因为我失去理智去做傻事,最后受伤的只是自己。
她听了,望了我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那眼神里的东西是男女之间才有的,我完全明白。
她又转过去跟我说说:“老公你,要记住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爱你的,知道吗?”
我连忙忙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哭着说:“你啊你,你怎么为我做这些傻事呢,还说我,为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
“你别说这样的话,乖,宝贝,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然后就不停地哭,我不停地控制,我想平静点,可是心好痛,痛得要死,我控制不了。
她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脸上,望了很久,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坦然,那么的恣意,似乎很欣慰。
我也那样看着她,静静的透过玻璃去抚摸她的脸,虽然摸不到她的肌肤,虽然手已经被冰的冰凉却还是不愿放下。好像就那样和她对面站着,一站就是一生。
“宝贝不要说话,让我静静的看着你。”我暖暖的说,眼里满是柔情。
她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我,没说话,她也就那样望着我,也许是不需要说话的,真的,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她的意思,我全部明白,她深深地望着我。
我开口说:“你知道吗?我们都爱你,这世界并不那么的可怕,你的所有的苦,我都明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感觉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啊,这世界是很有希望的,春天要来了,我们都会有美好的未来!”我说的特别的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小楠听了这个,一笑说:“恩,我会好好的,你放心,你也要,你是男人,我们以后会幸福的吧。”
她说的很重,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是了解我的,那时候我们都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这句话犹如利剑一样插入我的灵魂,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社会这么残忍,虽然我一直说世界还是美好的,可是我却一直都活在她那丑恶的一面,唯一的美好就是遇到了小楠,可是我依然会坚强的走下去吧,就算这个世界残忍到整个世界都抛弃我,我还会走下去,为了那些可怜的人,那些悲伤的泪,那些痛彻心扉的永恒。我会一直走下去,我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不可理喻的生物。
她又想说什么,但是低下了头,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宝贝。我问。
“没事,只是突然感觉,世界好残忍。”
小楠抬起头微微一笑说:“也许,别人会感觉我不是好女人的,我--”她突然脸红地说:“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待我们!”
我没太大的反映,心里很沉重“唏嘘人生,都是无奈,岂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我沉沉的说。
小楠听了抬起头看着我,轻轻的笑着。
我也笑着,感觉心里渐渐的充实起来,然后眼睛低低地望着一个地方说:“小楠,我从小到大,没有过任何奢求,我到了近三十岁的年纪还很多东西不懂,你也许感觉很难理解,一个小女人竟然有那么大的作用,你让我懂得很多,让我真正知道了生活中还有美好的,那想念的滋味,甜蜜,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那一刻我我真的很感动,如果可以,我想到她身边,抱住她,好好地疼她,爱她,可是,可是这道墙搁在那里让我们那么的绝望,我擦了擦眼泪,吸了口气说:“我爱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变得宝贝!”
她哭了,这次她的泪是为她的爱情流的,我知道。
“我也爱你,真的好爱你。”她又哭着。“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一辈子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宝贝。”她说着,我们又一起哭起来。